沒辦法,他只能去府衙找州牧。
州牧雖然不能管軍隊的事,但怎麼說手上也有好幾千壓抑,若是出動也能將山裡的匪徒打散打垮。
“什麼,你說你不是來申冤報案,是來找人剿匪的?”
州牧大人高坐廟堂,看傻子一樣地看著楚蕭。
“邊關大戰在即,你讓本州牧派人去剿匪?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大人,山匪中有北蠻人,還在山中鍛造武器,意圖跟城中奸細聯手,動搖我軍後方,您……”
話沒說完,州牧大人不耐煩地吼道:“放屁!本州牧管理的地方,怎麼可能有北蠻奸細,你是在詆譭本州牧,想讓本州牧烏紗不保嗎?”
“來人,給我把這無中生有的刁民轟出去,轟出去!”
作為州牧,最要緊的就是看護城池和百姓,若城中真出現北蠻奸細,那他的責任就是最大的。
幾名衙役壓著刀上前,將楚蕭毫不留情趕了出去。
楚蕭氣的攥緊拳頭,本來還想再爭取下,但看到幾人嘲諷不屑的眼神,頓時一咬牙,轉身就走。
狗官,永遠都不可能站在百姓這邊。
看來這次是白來了。
但他不能眼睜睜看著山匪在大乾土地上為所欲為。
再次上馬,他不再將籌碼壓在這群當官的身上,而是先去了銀莊,換了五十貫銅錢。
快馬加鞭趕回小胡嶺。
途經青石鎮的時候,順便在鎮上買了三百斤糧食和一車苧麻,預定明天送到小胡嶺。
既然說好將小漁村的孩子養在小胡嶺,家裡的糧食肯定不夠用。
而苧麻就是古代編織漁網的最佳材料。
雖然這種漁網易腐爛,堅韌度差,但能大大提高捕魚效率。
每年到五六月份,苧麻莖稈長到約一米高、大拇指般粗時,漁民就開始收割,一般一年割二茬。
漁民將青褐色的苧麻用匠刀的鈍刀逐株剝去表皮,一小捆一小捆地打成結頭,沉到河塘。
“爛”過六七天後,苧麻由綠變白,就將泡去漿汁的苧麻撈起,平攤在石板上用搗衣槌或木榔頭敲癟。
再將苧麻芯子抽出,再用刮麻刀清理掉其表層內的木質,將掰成手指寬的一綹綹麻絡掛在竹竿上曬燥。
曬乾的麻絡擱在木臺上,用手指一根一根地抽出來,根據織不同漁網的不同需求,掰成粗細不一的麻絲。
抽和掰麻絡的同時,手指還不時地沾點礱糠灰,使麻絲起滑不粘連,然後漁家將梳理好的麻絲用紡麻車紡成紗再用於織網。
大乾沒有更好的尼龍繩,只能用這種材料編織漁網。
趕到村子,遠遠地,就看到曹鐵柱指揮著村裡的男子在大山家的地皮上挖地基蓋房子。
大山家雖然位於村子後頭,但是地勢很高,站在山道上就能看得清清楚楚。
唯一不方便的就是木頭和土磚搬上去很不方便,需要用板車拉著,五六個青年在後面推,才能推上去。
“怎麼樣,各村的村長都走了?”
飛身下馬,楚蕭將背後裝著銅錢的籮筐遞給曹鐵柱,“你收好,這就是你今後使喚村民的資本。”
曹鐵柱接過沉甸甸的籮筐,當看到裡面全是銅板,手都抖了起來。
“我的天,怎麼這麼多,這麼多錢啊?”
他壓著聲音湊到楚蕭面前,跟做賊四下打量了下:“這要是被人惦記上咋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