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曉琴轉身衝進臥室,忙著將錢袋子藏進必出後面的牆洞。
曹曉月扯著大山的胳膊,一隻手拎著剛抓來的四隻狐狸崽子,微微發抖。
大山不明白髮生了什麼,看到院子裡亂哄哄的,還以為過年呢,拍著手一個勁地亂叫:
“敲鑼打鼓,過年啦過年啦……”
村子的小孩都知道,哭鬧的人是會被山匪砍腦袋的。
“大山,你別叫啦,待會山匪把你腦袋砍掉!趕緊跟我去避難!”
半大的小子經過大山身邊,拉著他就往後山跑。
這麼多天相處下來,村子裡的孩子都對大山有所改觀,再不叫他大傻子了。
因為他們知道,大山住在楚蕭家,是楚蕭兄弟,討好大山有糖栗子和糖果吃。
大山被半大的孩子牽著,立馬就不鬧了,還模仿著王嬸撿起個破衣裳捂在懷裡,做賊似的往後山跑。
曹曉琴焦急地問:“當家的,不是說黑蠍子山山匪都被趕到邊關去了嗎,怎麼又有山匪來了?”
楚蕭皺著眉,心裡也沒譜。
“可能換了新山匪,好了,別說這麼多了,你趕緊帶曉月去避難……”
突然,他想到什麼:“不對,綿綿呢?”
一開始,他以為魏招娣出門洗衣服了,但是天都黑了人還沒回來,就很奇怪。
曹曉琴也搓著手,也一臉焦急。
“表姐回孃家取酒到現在都沒回來,我還以為她吃晚飯前肯定會回來,要是她剛好回來,卻被山匪抓……啊,萬一已經被山匪抓到,可怎麼好?”
“草!”楚蕭來不及多想,一把拿起弓弩衝了出去。
如果魏招娣真被抓了,他就跟那群山匪拼了。
畢竟魏招娣現在是他的女人,作為男人,不能讓自己女人在山匪手下受辱。
哪怕是死,他都要保住魏招娣的名節!
“子峰,你怎麼還沒走?”楚蕭看到曹子峰站在路口指揮村民們逃命,便朝他大喊。
曹子峰搖搖頭:“楚兄,我已經讓來福揹我娘上山了,我要留下來幫你,肯定不會走的。”
話剛說完,孫大壯也從後面衝上來,一臉正氣:
“他孃的,狗山匪害勞資沒好酒喝,勞資就留下來讓他們斷子絕孫!”
“可你還有老婆和女兒,不管她們啦?按照我們先前說的,去保護村民!”
“來福和梁哥都去了,我不擔心!”
楚蕭知道這是孫大壯和曹子峰感念他的恩情,要跟他共進退。
“草,你們這兩個死腦筋!”
楚蕭狠狠罵了一句,心裡卻感動不已:“曉琴,帶上喬姑娘,跟上大部隊離開,別回頭!”
甩下這話,他拿著弓弩,帶著孫大壯和曹子峰衝向村口。
曹曉琴攥著拳頭,一咬牙也從房裡拿出弓弩,跟上楚蕭。
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她這輩子跟定楚蕭,就是死也要跟楚蕭死在一起!
曹曉月就更不會離開了。
自從那晚射殺花豹失敗,她只要有時間就勤加苦練,二十步以外的中靶率已經達到了九成以上。
為了在姐夫面前找回面子,她準備拿山匪試試弩,怎麼也不可能逃得。
就連受到驚擾的喬蠻,也扶著門檻,默默從懷裡摸出把剪刀,攥得緊緊的。
雖然她受了傷,沒有跟土匪抗擊的能力,但若真有土匪殺進來,她就是死也不會讓人毀掉名節的。
“當家的,我們不走!”
三個女人齊齊開口,楚蕭驚了一跳。
他站在門口,見三個女人眼神堅定,便乾脆一咬牙。
“好,那我們就來個甕中捉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