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佳電影獎。
我啊?
周墨怔了幾秒鐘,反應過來,也開始啪啪鼓掌。
意料之外。
確實是意料之外。
周墨此前猜測《寄生蟲》得不到最佳影片的原因很多,比如說《寄生蟲》是華語電影,奧斯卡這邊真未必會給獎,再比如說他已經獲得過了一次最佳電影獎,他和老謀子都是華人……
不過下一秒,他就找到了《寄生蟲》能夠被選為最佳影片的理由——
墨西哥三傑。
還是這哥仨,憑藉著本就不俗的導演能力,以及互相幫助,互相提聲望的方式,硬生生在幾年之內拿了奧斯卡好幾個最佳導演獎,以及一部最佳電影獎。
既然墨西哥三傑能做到這一步,他和老謀子自然也有這個連續拿獎的機會。
周墨給老謀子遞了個手勢。
“張導,恭喜啊,請吧。”
老謀子搖搖頭,壓根沒有東屁股。
“周導,這次該你上。”
“嗯?”
“不用奇怪,我心裡很清楚,《寄生蟲》能有最佳電影這個成績,主要還是靠你,靠我是無論如何也拿不到的,所以就由你來。”
周墨見他態度確切,點點頭,也不再客氣,起身走向了頒獎臺。
“感謝……”
說起來今年《寄生蟲》的這次衝獎,特殊的地方有很多。
比如說,第一部非英語的奧斯卡最佳電影獎,也是非歐洲語言,但是卻拿到了最佳原創劇本獎的電影。
實際上,若不是周墨在此之前透過《消防員》打破了不少記錄,《寄生蟲》打破的記錄將會更多。
比如說十多年來,第一部沒有拿到金球,英國電影學院之類獎項的電影。
但這些成績,統統被上次登臺的周墨收入囊中。
所以這一次,他的感言要簡單了一些。
說了幾句之後,便要下臺和大甜甜分享喜悅。
然而腳步還沒離開,只聽臺下傳來一陣陣的聲音。
細聽之後,原來是大傢伙不想讓周墨這麼快結束,反而想讓他再多說幾句。
周墨有些驚訝,臺下嘉賓們的熱情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大家都這麼熱情了,不說兩句好像確實說不過去呀。
周墨突然想起了自己之前某天的感想。
他在心中組織了下語言,緩緩拿起話筒。
“我前段時間曾經聽到一個問題……”
隨著話筒聲響起,臺下的動靜在短短十幾秒鐘快速消失,一雙雙眼睛看著臺上那個筆直的身影。
“問題是,電影在未來將會走向何方,什麼內容,那種題材會成為新的潮流?”
周墨介紹完問題,頓了一下。
這是他在跑《三國》路演的時候,遇到的一個問題。
問他的是一個導演系的學弟,自11年入學,四年畢業後又上了三年的研究生,等到18年出來,發現已經徹底看不懂市場了。
幾年前老師傳授的只是,自己做的資料,反覆修改了多次的劇本,都已經過時了,完全趕不上如今這個日新月異的市場。
這名學弟很迷茫,所以詢問周墨這樣一個問題。
當時周墨並沒有準備相關的材料。
所以只是稍微說了兩句,就過去了。
現在,現在把這個問題重新說了出來,拋給了奧斯卡現場的眾人,
眾嘉賓的反應和他猜測的差不多,聽到問題之後,一部分陷入思考,一部分則是繼續盯著周墨,等待著他的回答。
周墨停頓了十幾秒後,回答道:“電影作為一種藝術展現方式,其內容往往存在著對社會當前狀態的一種反應。
我們當前處於一個非常特殊的社會時期,社會矛盾增大,經濟增長放緩,各種思潮湧動……
在這種情況下,我們電影的題材必然越發豐富且複雜。
而我們的觀眾,面對如此複雜的市場,從喜好和成本的角度出發,也將會越發鍾愛那些能夠真實反應社會情況的電影……”
周墨的話不少,不過中心卻很簡單。
一句話概括:
社會一天一個樣子,各種魔幻現實都在發生,但是觀眾們的喜好大多時候還卻會保持在一種比較樸素的狀態,電影究竟是給誰拍的,又滿足了誰的需要,是觀眾,是導演自己?這是所有電影人需要思考的一個問題。
……
《寄生蟲》得到奧斯卡最佳電影的訊息,一夜之間便傳遞到了實際上所有的電影圈子。
等到周墨第二天醒來時,手機上已經多了上千條各式各樣的祝福簡訊。
他看了一眼螢幕上密密麻麻的通知,當即就是一個遠端接管。
直接把回覆簡訊的任務交給助理。
隨後,他又從枕頭下摸出另一個更加私人性質的手機。
這個手機裡的資訊就少了很多,大概幾十條。
不過這裡面的每一條,都需要周墨親自回覆。
周墨洗漱一番,清醒之後便開始依次回覆第二個手機裡的簡訊。
一個小時後,他總算將簡訊全部回覆完畢,剛伸了個懶腰,大甜甜從外面帶了兩大包早餐回來。
“行啦,快點吃吧。”
周墨放下手機,結果早餐,往裡面一看。
“嗯,怎麼這麼多的肉啊?”
“還不是因為昨天晚上全是素菜,奧斯卡這邊也真是的,莫名其妙搞什麼環保飲食,弄了一堆素菜在言會上,我都沒吃飽。”
“怪不得我說你昨天晚上為什麼總是欲言又止的樣子,就是因為這個?”
本章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