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女人眼睛一亮,“大師,我要問的就是這個。”
她雖然很興奮,但還是藏了一手,什麼資訊都沒說。
而方寸山也沒問,直接說道,“首先,你和你老闆有問題,糾纏不清。”
“嗯嗯嗯嗯!”
羅浩微微蹙眉,打量著眼前這位女子。
她約莫二十六七歲,相貌中等偏上,一頭利落的短髮襯得整個人英氣十足。
隨著“方寸山“逐條解析八字命盤,女子眼中的光彩越來越盛。
起初,她對站在一旁的羅浩和陳勇充滿戒備,眼神中甚至帶著幾分敵意——顯然不願外人聽去自己的隱私。
但“方寸山“句句切中要害,精準得令人心驚,女子的心理防線很快土崩瓦解。“大師!”女人嗲嗲的發出一聲夾子音。
“嗯?”
“您還看出什麼了?”女人問。
羅浩微笑,看樣子這女人心思不淺。
雖然方寸山一句話擊中了她的七寸,但卻一點口風都不漏,只是詢問方寸山。
“古怪,你稍等,我再算一下。”方寸山想說什麼,但卻沒說,纏在眼睛上的黑布微微一動,眉頭蹙起來。
白玉一般的手指飛速點著,與此同時方寸山的嘴唇翕動,彷彿在唸誦著什麼法訣。
女人只是眼饞,根本不管身邊還有其他人,眼睛死死的盯著方寸山。
“你老闆是個女人。”方寸山手指剛停,沒給人反應的時間,直接說道。
“我艹!”女人驚撥出聲,下意識的伸手要抓方寸山。
方寸山一躲,道袍拂在女人的手上,“請自重,這裡有影片監控。”
“噗嗤~”
羅浩沒忍住,笑出了聲。
“牛逼不?”陳勇低聲問羅浩。
“牛。”羅浩實事求是的說道,“是蕾絲?”
“我沒算,不知道,聽它的。”
“你算一下,怎麼這麼不認真。小孟每次去看患者的時候,我可都跟在一邊。”
“扯淡,在長南那面你也跟著?”
“你這是抬槓。”
“大師,大師~~~”女人已經有些慌亂,她一絲不苟的短髮和眼鏡都亂了,眼神也沒剛剛那麼色,彷彿有些惶恐。
“好好坐著。”方寸山輕聲說道,“你和你老闆的生活有點亂,你有別的目的。不過你財運還行,你老闆對你不薄。”
“是是是,是是是。”
女人忙不迭的說著是。
“但你的財運和桃花糾纏在一起,有點不分明。”
“!!!”
羅浩還沒品咂出方寸山這句話的意思,女人已經要跪了。
“你好好坐著,要是跪下去,就直接走吧。”方寸山冷聲道。
“……”
“你不光和你老闆有關係,應該還和你老闆的丈夫有關係。”方寸山又說了一句話。
這句話,像是炸雷一般在女人頭頂炸開,滿身都是稀碎的銀蛇,隱約可見。
“大師,大師您聽我說!”
女人被方寸山看穿了一切,她已經信了,而且徹底跪了。
“我是和老闆關係密切,但那全是因為她夫妻倆總鬧矛盾。”
女子嘆了口氣,“我老闆是個徹頭徹尾的戀愛腦。這年頭,感情用事真是要命。“
她手指無意識地摩挲手腕上的手錶:“公司馬上要上市,籌備階段千頭萬緒,老闆連著幾天沒回家,她愛人就鬧起來了。“
“就因為他們吵架,上市程序都受影響。“女子苦笑,“雖說上市後的大頭收益歸老闆兩口子,可我那0.5%的股份,熬過三年禁售期也夠實現財務自由了。“
陽光將她眼底的焦慮照得無所遁形,連發梢都跟著輕顫起來。
“哦。”方寸山淡淡的應了一聲,並沒打斷女人的陳述,也沒表達自己的意見。
“我這不是為了安慰老闆麼,就給她買好吃的,多說幾句話。沒想到說著說著就說到一起去了。”
“後來還是不行,我就只能去安慰她愛人。唉,現在我兩頭跑,倆戀愛腦都要我安慰。您說我容易麼,我就是一職員,為了點股份,得做多少和工作沒關係的事兒。”
羅浩哭笑不得,問陳勇,“這都能算出來?”
“能啊,為什麼不能。她桃花本來就亂,害,羅浩你看方寸山的程式還行吧。”
陳勇沒頭沒腦的問了一句話,把羅浩問的一愣。
“是這樣,玄學上講,兩個人曖昧不斷又沒結果的叫桃花,什麼爛桃花之類的是不懂的人瞎編的,所有桃花都是爛桃花。”
“呃。”羅浩秒懂陳勇的意思。
他是說程式沒有端著,而是採用了一種普通人都能聽懂的方式陳述,也就是入鄉隨俗。
“其他的呢?”羅浩湊趣。
“心有所屬,非你不娶,非他不嫁的那個叫紅鸞;歡喜冤家,分也分不開,在一起又互相傷害的叫天喜;在一起就吵,分開就想的叫鴻雁。”
“還有這麼多說法。”
“當然,跟醫學一樣,只不過我沒想那麼多,人家來是批八字的,又不是來道教學院上學的。所以,一切都歸為桃花。”
羅浩豎起拇指。
但跟患者絕對不能這麼解釋,一旦有問題,患者會告醫院,但他們不會告道觀。
“大師,您說我怎麼辦?”女人陳述完,根本沒有在意屋子裡還有三個人,焦急的詢問方寸山。
“財到人走。”方寸山道,“色字頭上一把刀,這句話可不光是對男人講。”
“可公司上市後股份要3年之後才能賣。”
“辦法你自己想,一定要早一點離開,後半輩子才能安安穩穩。我看你後半生也挺亂的,而且桃花多是女人。”
“呃……我喜歡女人。男人,也不是不能接受,但只是很偶爾。”
“那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方寸山也不多廢話,端茶送客,“下一位。”
“大師!”
女人還想要跟方寸山問點什麼,齊道長卻閃身出現在兩人之間。
“請回吧,該說的都說了。”齊道長淡然說道。
“我可以給香火錢,齊道長您說要多少!”女人準備用錢砸。
方寸山幾句話,已經徹底擊潰了她的心理防線。
“和香火錢沒關係,我們為了功德批八字,又不是那些邪門歪道。”齊道長已經開始不耐煩了。
“齊道長,齊道長,我能不能……”
“早跟你說過,我們只算命,不改命。“齊道長板著臉訓誡,“千萬別去找那些江湖騙子胡搞,當心把原本不錯的命格改得亂七八糟。“
女子臉上閃過一絲失落,轉瞬又被釋然取代。她已經開始盤算如何從這段複雜關係中抽身,以及未來的人生規劃。
“請回吧,下一位。“齊道長徑直送客,對女子連聲道謝充耳不聞,轉頭就招呼下個求測者進門。
道觀簷角的風鈴叮噹作響,將女子的腳步聲漸漸淹沒在紅塵喧囂中。
“羅浩,瞧見沒?方寸山夠神吧!“陳勇得意洋洋地晃著腦袋,活像個剛得了新玩具的孩子。
“確實厲害!“羅浩由衷讚歎,眼睛還盯著蒙著一塊黑布的方寸山,這傢伙的確有點意思。
雖然理論上他清楚這只是預設程式的輸出,但ai展現出的“洞察力“仍讓他暗暗吃驚。
“瞧你這沒見過世面的樣兒。“陳勇撇撇嘴,掏出手機點開deepseek,“早就能用ai算命了好麼!不過我往裡加了不少獨家心得,比這詳細多了。“
他促狹地眨眨眼,“把你八字報來,哥給你算個頂配版的。“
窗外的陽光將陳勇的手機螢幕照得反光,羅浩望著好友那副神棍附體的模樣,忽然覺得科技與玄學的界限,在這個午後變得模糊起來。
“不。”羅浩搖頭,拒絕了陳勇要給自己算命的想法。
“你命太硬,不算也罷。”陳勇笑道,“別把方寸山給算宕機了。”
兩人正聊著,又進來一個人。
一位約莫三十四五歲的女士款款而入。
她一身得體的職業裝,舉手投足間透著職場精英特有的幹練與從容。
“您好。“女士微微欠身,目光在方寸山的矇眼黑布上短暫停留。雖有一瞬的訝異,但很快就被得體的微笑掩蓋。
方寸山微微頷首。
“跟迪奧新品釋出會的男模一個風格。“女士輕笑,指尖優雅地拂過手提包上的金屬扣,“小師傅還挺時髦。“
陽光透過窗簾的縫隙,在她精緻的鎖骨鏈上投下細碎的光斑。
那副見多識廣的模樣,與先前那位慌亂的年輕女子形成鮮明對比。
方寸山微微一笑,並沒理會大姐的調侃,而是伸手,“八字給我。”
大姐見方寸山行為舉止頗有氣度,見面後竟然不套話,甚至都懶得與自己說話,也嚴肅了起來。
伏牛山的名氣是最近才傳開的,但真正聲名在外的只有齊道長和陳家小哥兩人。
這位女士顯然把方寸山錯認成了陳勇,徑直將寫有八字的紅紙遞過去。
齊道長接過紙條,低聲向方寸山耳語了幾句。
方寸山的右手拇指在指節間輕點,動作快得如同蜻蜓點水。不過片刻,他便開口道:“這第一個八字,應當是你先生的吧?“
陽光透過窗欞,在方寸山矇眼的黑布上投下斑駁光影。
女士聞言,塗著精緻甲油的手指微微一顫,眼睛裡蕩起細小的漣漪。
不過她瞬間情緒穩定下來。
“小師傅,能不用疑問句麼?”大姐調侃道。
“第一個八字是你老公的。”方寸山道,“要錢有錢,要權有權,就是今年有個小劫難,要見官,能過。”
“!!!”
“現在劫難已經開始了,你這是準備大難臨頭各自飛?稍等,我看下第二個八字。”
齊道長隨後把第二份八字說給方寸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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