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重新安葬了米洛什·康斯坦丁的這天傍晚,衛燃和季馬跟隨著米格爾等人就住在了教堂周圍的這座釀酒葡萄種植園裡。
這裡雖然遠離小鎮,但在教堂周圍,卻有不少樣式復古的漂亮小木屋,而且看這些小木屋的佈置,似乎是專門用來招待客人用的。
平時這裡客人很多嗎?
衛燃壓著心頭的疑惑,和季馬一起,隨著德國人米洛什·舍塞爾住進了同一座小木屋二樓的三個臥室。
這天晚上,歡迎的晚宴除了這座葡萄種植園自釀的葡萄酒之外,主菜中便有一道衛燃無比熟悉的牧羊人燉菜。
“這道牧羊人燉菜還是我的父親從康斯坦丁先生那裡學來的”
德國人米洛什一邊親自給大家分餐一邊解釋道,“在他給我父親的信裡說,當年他和德拉甘先生吃過這道菜,而且我的祖父也吃過。”
藉著這道牧羊人燉菜,圍著餐桌的眾人在閒聊中開始了熱鬧的聚餐。
席間,他們甚至仔細詢問了衛燃和季馬,將他們祖輩的經歷拍成電影的可能性。
在有關這個話題的暢想中酒足飯飽,眾人在約定好了明天去科扎拉山以及蘇捷什卡戰役紀念館一起去看看之後,這才各道晚安回到了各自的房間。
也直到這個時候,衛燃也終於在將房間仔細檢查過之後,有機會再次取出金屬本子,看看這位活爹這次給自己又準備了什麼驚喜。
然而這一次,這活爹在被取出來的同時,竟然自己開始了翻頁,這頓時讓衛燃的心底冒出了一絲絲的不安。
在他警惕的注視下,那支金屬羽毛筆竟然在上一次已經畫下了手拿武器的米洛什側影的那一頁下半部分重新繪製出了一幅圖案。
那是兩個穿著迷彩服靠著牆,懷裡還抱著武器的男人!
這特碼咋的了?
衛燃心頭跟著揪了起來,這可是之前從來沒有的情況!
漸漸的,他終於看清,這裡靠著牆的男人,其中一個懷裡抱著的是一支svd,另一個懷裡抱著的竟然是一支pkm!
除此之外,在他們的腳邊,還各自放著一支mp5sd6型衝鋒槍。
這特碼離教堂挺遠的啊
衛燃一副活見鬼的模樣看著這次不知道為什麼如此主動的活爹。
恰在此時,那隻金屬羽毛筆也完成了繪製工作,轉而在正下方寫出了一行行的文字:
強制回溯關聯事件
角色身份:衛燃
迴歸任務:
1、協助同伴完成狙殺、潛入及解救任務並存活至逃出陣地。
2、安葬同伴
眼瞅著眼前的一切被白光吞噬,衛燃也只來得及抱怨了一句“你特碼演都不演了嗎?”
那活爹自然是不會和他鬥嘴的,可接下來他在白光中看到的一切,卻讓他的心都跟著揪了起來,這次他能用的道具多了要命!
毛瑟刺刀、三個油桶、海因策大餅爐和配套的小鍋、剪線鉗、vss微聲狙擊步槍、純銀打火機、懷爐煙盒三件套、尼康sp相機、攝影箱。
在這些道具從眼前一樣樣目不暇接的跳過去之後,衛燃緊接著又看到了八一槓和黑豹戰術馬甲,以及不久前才換用lv箱子裝著的咖啡萃取壺和裝滿了燒餅夾菜的箱子。
“咕嚕.”
衛燃在白光重新冒起來的時候艱難的嚥了口唾沫,他已經可以確定,那位活爹純純就是特碼想自己死,沒別的目的!
當白光消退,他漸漸看清,自己正在一條狹窄低矮而且陰冷、潮溼且昏暗的地道里。
這條隧道寬度不足一米,高甚至都不足以讓他直起腰。
藉著頭頂昏黃的燈泡可以看到,這條隧道兩側和頭頂都用木板進行了加固,腳下還有用角鐵焊接出來的簡易鐵軌。
不僅如此,自己面前還有一張帶有四個滾輪,剛好可以在這雙簡易軌道上滑行的鐵架子床。
這張床格外的狹窄,但床上和床下的儲物籃裡卻裝滿了各種食物、藥品乃至成箱的彈藥。
隔著一張床,前面似乎還有個同樣推著“床車”的背影。
扭頭看看自己身後,果不其然,同樣有個人推著同樣的床車,他的床車上,甚至還架著一支槍口正對著自己的pkm機槍。
難道這就同伴?
沒等衛燃看清對方的樣貌,前面的背影已經邁開步子,推著床車在嘩啦啦的噪音中開始前進。
見狀,衛燃也立刻推著沉重的“床車”邁開步子跟上。趁著在這積水的隧道里前進,他也習慣性的檢查了一番自己身上的裝備。
上半身是一件拆了所有標識的德國駝絨大衣和一雙羔羊皮手套,頭上還有一頂黑色的針織帽,下半身是則一條牛仔褲和一雙明顯走私來的vz.60步兵靴。
雖然自己肩上沒有武器,只有個和靴子來自同一個生產地的“低配胡椒鹽揹包”,但面前的“床車”上卻放著一個帆布的槍袋。
而且只看這槍袋的樣式和長度,他便可以肯定,裡面裝的大機率是一支svd狙擊步槍。
除了這支觸手可及的武器,他還能明顯感覺到在大衣內側,自己的懷裡還藏著一樣手槍。
所以這是薩拉熱窩生命隧道?
只能彎著腰推著床車前進的衛燃在輪子和簡易軌道摩擦發出的噪音中做出了基本正確的判斷。
也正是在想明白這一點之後,他才有時間又一次在心裡把那位活爹問候了一遍。
不過眼下來都來了,想撂挑子不幹根本沒意義。與其期待耍耍小脾氣就讓那位活爹把自己送回去,還不如趁著這點珍貴的安全時間做好戰鬥準備。
伸手探進床車上的槍袋,只是在黑暗中大概摸了摸他便可以肯定,那確實是一支svd狙擊步槍。
單手解開駝絨大衣的扣子和裡面的拉鍊,衛燃將手探進去摸了摸。
在這件大衣的內兜縫著一個牛皮槍套,裡面放著的,是一支馬卡洛夫pb微聲手槍和一個備用彈匣。
重新拉好拉鍊,衛燃還沒來得及把身後的揹包摘下來放在床車上開啟看看,他身後推著車的人卻在這個時候開口用德語低聲問道,“德拉甘,你的塞爾維亞語和誰學的?”
“我的爸爸”
走在衛燃前面,那個同樣叫做德拉甘的男人用德語解釋道,“我的爸爸有一位南斯拉夫游擊隊朋友。”
“東柏林公民都有游擊隊的朋友嗎?”
身後的男人過於正式的語氣中帶著沒什麼惡意的調侃,除此之外,在公民這個詞上,他用的是“burger”而非“staatsburger”這個小細節,以及濃郁的柏林口音,也讓衛燃立刻斷定他九成九是個“西柏林人”。
果不其然,德拉甘的調侃證實了他的猜測,“所以你在西柏林打游擊?”
“謝謝你把我當做了朋友”身後的男人愉悅的說道。
“所以兩位先生,誰願意解釋下,你們是怎麼隔著柏林牆成為朋友的?”衛燃開口問道。
“克勞斯,你來說吧。”走在前面的德拉甘將解釋的工作交給了衛燃身後的人。
“我的媽媽和他的媽媽擁有同一個父親和同一個母親。”
走在後面的克勞斯解釋道,“柏林牆被推倒之後她們才重新相聚,我和這個混蛋也成為了朋友。”
“姨兄弟唄?”
衛燃理清關係的同時已經將揹包取下來放在了床車上,一邊開啟一邊說道,“看得出你們關係很好。”
“在這個鬼地方,我們是相互之間最信任的人,”克勞斯額外強調了一句,“當然,這裡面的我們也包括你。”
“維克多”走在前面的德拉甘問道,“你又是從哪學會的塞爾維亞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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