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
流沙鎮外的度假村中。
柳青松正躺在太陽椅上,叼著雪茄。
手機正開著擴音。
裡面傳來了柳樹溝村的現場聲音。
會議結束了,柳青松也結束通話了電話。
他的臉色極其難看。
已經警告過陳封兩次了,這小子真敢不把他放眼裡。
柳河溝村的村民,可是他的廉價的勞動力。
是他煤礦重要的電池。
被陳封這麼一搞,等於挖他的根。
柳青松咬了咬牙。
“叫你們別插手柳樹溝村的事,非要我出手是吧。”
遠處。
一條小河旁,一個扎著馬尾辮的小女孩回頭喊道:“爸爸,別聽收音機了,來陪我們玩吧。”
柳青松一改剛才殘忍的表情,堆笑道:“爸爸處理點事,一會就來。”
簽約儀式結束。
柳磊依次跟企業家們握手道別。
柳河溝村,在傍晚終於重新歸了寧靜。
第二天,扶貧辦辦公室。
陳封正拿著一張柳河溝村的地形圖,用紅藍鉛筆在上面勾畫。
旁邊攤開的是一份養雞場初步建設方案。
防疫隔離,水源交通,耕地避讓。
每一個點,都是未來的成敗。
劉念一陣風似的飄過他桌邊,“陳哥。”
陳封被嚇了一跳,見是劉念,鬆了口氣。
“找我有事嗎?”
“嗯。”劉念低聲道,“你最好小心點裕豐,昨天讓他們出醜...”
“還不是他自找的。”陳封笑道,“我又沒做什麼,他能拿我怎樣。”
“我媽媽說,賀副總被下放到二線後勤部去了。”劉念低聲道。
“那挺適合他。”
“可你還是小心點好,他...”
“陳封!”馬主任的喊聲打斷了兩人的談話,“趙主任找你。”
來到辦公室。
趙衛國招呼陳封坐下。
“趙主任,柳河溝村的專案我會盯著的,您放心。”
“我找你不是談這件事。”趙衛國打斷道,“剛才王翱翔,就是裕豐的王總,給我打了電話。”
陳封想起了昨天那個給他一種深藏不漏感覺的男人。
“興師問罪?”
“不是。”趙衛國看著他,“是道歉。”
“他說,賀志超在合同上做手腳,他不知情,這次沒能合作成功,是咎由自取,給我們的工作造成了困擾,深感自責。”
陳封的嘴角勾了一下。
棄車保帥,倒是果斷。
“也沒什麼困擾。”
趙衛國一字一句道:“他打算以裕豐農業的名義,向柳河溝村捐贈五十萬,作為鄉村建設發展基金。”
五十萬?
這三個字讓辦公室裡的空氣都凝固了。
這筆錢足夠把進村那條破路徹底翻新一下了。
“這筆錢…”趙衛國看著陳封的眼睛,“你怎麼看?”
趙衛國把水杯放下,杯底和桌面碰撞,發出一聲輕響。
沉默片刻。
“這錢我們不能要。”陳封緩緩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