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警官原本想對報案人做份資料記錄,結果就聽見顧晨在嚷嚷,無奈,他只好硬著頭皮走過去。
顧晨所在的房間,看上去有點像箇舊庫房,裡面堆放著許多繪畫用具。
不過相對來說,這個房間倒是比較整齊的,尤其是裡邊還放著幾罐滅火器。
從這點來看,馬尾辮男子倒是有點安全意識的。
“你叫我做什麼?”王警官走過來,問道。
“王師兄,盧師姐,你們快過來。”顧晨嚷嚷著,將手裡幾份有瑕疵的畫作拿到面前。
盧薇薇臉色凝重,打量之後問道:“顧師弟,除了顏料滴在畫紙上,也並沒有什麼特別之處啊。”
“是啊。”王警官也接過其中一幅畫,也道:“可能是這位先生在作畫時,一不小心將顏料打翻,所以這只是丟棄的廢稿。”
其實作畫最忌諱顏料潑灑。
每一幅完美的作品下,其實都要經過幾次易稿,這也是很正常的情況。
“我說的不是這個,而是上面的署名。”顧晨用手指滑到右上角,道:“這個阿骨打署名,不知道你們有了解過嗎?”
“阿骨打?”盧薇薇咬著手指思索道:“好像是在哪裡聽說過。”
王警官也是不由分說道:“這應該是個綽號吧?就像作家都有筆名,都是一個道理的。”
“可關鍵這個阿骨打,他在書畫界還是挺有名氣的,而且他也很神秘。”顧晨掏出手機,在搜尋引擎的頁面,輸入“江南市阿骨打”幾個文字後,再將手機遞給王警官。
“你們看,阿骨打是江南市的一位流浪畫家,他向來很神秘,出去作畫從來都是戴著口罩和帽子,許多人根本都沒見過他的真實面貌。”
“你是說?報案人是阿骨打?”王警官看著身後跟來的馬尾辮男子,不由問道。
“能否請教先生姓名?”盧薇薇扭頭看著他,語氣輕柔的問道。
“我叫高杉,江南市本地人。”馬尾辮男子看著顧晨手裡的畫作,也是點點頭承認道:“沒錯,多年以來,我一直用‘阿骨打’的署名來作畫,沒想到,在這裡居然有人認識我?”
“難怪你的畫作如此值錢。”顧晨也是喜出望外,道:“我小學的時候,曾經在一場書畫展裡,目睹過您署名的作品,那是我第一次對畫作感興趣,您當時的作品叫《鄉野》,我還清楚記得,內容主要以客家文化為背景。”
“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馬尾辮男子擺擺手,一臉淡然道:“我喜歡自由自在的生活,不想被世俗打擾,因此我從來不拋頭露面,瞭解我的人,僅限於書畫圈。”
難得遇見識貨的人,馬尾辮男子也是有點小慶幸。
其實,在這種圈子裡的人,名氣比實力更重要。
同樣一幅畫,水平相當,風格相當。
但只要是經過人文書畫院,藝術交流中心文學、藝術專家評審團的評定,有“當代實力派潤格藝術家”稱號的畫家,往往在作品上,國內每平方尺,甚至都能達到萬元水準。
凡要求點題作畫書寫者,可按上述潤格標準,另外酌情加收20%至30%。
而沒有這種稱號的,也就是系統外部的流浪畫家,就算再有實力,在作品定價方面,也是相差很大。
所以,阿骨打就屬於是後者。
不過,阿骨打這個名字在書畫界,卻是有著相當的名氣。
畢竟他的神秘和低調,反而讓不少人對他的作品瘋狂追從。
但是近年來,阿骨打流出的作品卻很少,因此收藏的價格也是一路攀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