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喜驚呼,還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
順著礦石脈絡往前多走幾步,就看見鐵礦石的數量遠遠不止幾石,水泥原材料是夠了,此外還能拿來賣錢,貼補家用。
只是她一個女人,只能先帶一點回去,等挺過這場雨,她再叫那兩個男丁來搬。
往回走的途中,她留了個心眼,隨便找了塊木板,用泥土寫下一塊告示牌。
叢林深處有老虎出沒,還留下一個血手印,其實就是紅褐色黏土,用來嚇嚇人罷了。
鐵礦石雖然不強求上交國家,僧多量少的道理她懂,況且她本來就是個自私的人,才不要讓那村裡的人知道這筆寶貴財富。
雨越下越大,來勢洶洶,傾盆大雨說下就下,一點都不給人反應的機會。
拎著沉甸甸的籃子,加之雨勢太大,回家的腳步被阻攔,迫於無奈只能隨便找個破房子躲雨。
另一邊,從後山趕回來的沈槐序和陸觀棋一前一後進入院子,卻沒看見蘇喜的身影。
“這個女人死哪兒去了?不會是卷錢跑路了吧。”
平常蘇喜雖然會出去做短工,可她心中怨氣累積,逐漸把重擔壓在了沈槐序身上。
掙的錢雖然不多,足以維持生計,她向來節省,把多餘的錢都存了下來。
之前沈槐序不小心瞥見過存錢的錢匣子,遭了一頓好打,瞥見了裡面的錢已經塞滿了。
事後蘇喜還惡狠狠地警告他別打錢匣子的主意,還特意定製了一把鎖,鑰匙只有她有。
暴風雨越來越大,檣傾楫摧的院牆已經承受不住暴雨狂風的衝擊,出現了裂痕。
在屋內躲雨的兩人渾然不知,沈槐序情緒激動地尋找蘇喜的身影,陸觀棋也有些好奇下這麼大的雨,蘇喜去哪兒了。
這間破爛的小院被翻了個底朝天,都沒看見蘇喜的衣角。
沈槐序徹底慌了,錢匣子也被蘇喜藏到了他不知道的地方,這個空蕩蕩的房子裡真的只剩他一個人了。
看見屋子裡沒有變化的包袱擺設,他決定出去碰碰運氣,一定要找到蘇喜,不然他這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孩,怎麼可能活得下去。
“還真的是個毒婦,竟然拋下我,不行,我要出去找她。”
沈槐序想著雨才開始下沒多久,即使蘇喜想跑,也跑不了多遠,自己現在出發,興許還能追上。
說罷,穿上蓑衣就往門外走。
陸觀棋奢侈了一把,趁著蘇喜不在,生了一盆炭火在烤衣服,細細觀察著沈槐序的一舉一動。
眼見著外面下著大雨,這個小蘿蔔丁還想冒雨出去找人,覺得他不過是個可憐沒人疼的小孩罷了。
急忙叫住他。
“你回來,外面這麼大雨,你娘肯定會找地方躲起來的,她不會跑的。”
蒼白的話語安撫沈槐序激動的情緒,雖然不知道他和蘇喜之間的母子關係究竟如何,又有怎樣的隱情,但陸觀棋看出來了,蘇喜不是一個沒有責任心的人。
要是真的不負責,恐怕可能在沈槐序不記事的時候就把他拋棄,何必等到現在。
“你不瞭解她,她就是一個毒婦。”
沈槐序背對著陸觀棋,腳步沒有踏出那道門檻。
不是因為聽勸,而是因為雨實在是下得太大了,對於電閃雷鳴的天空生出望而卻步的恐懼感。
“進來烤烤火,彆著涼了,待會兒她還是回來,反正雨大,我們也有理。”
陸觀棋走到沈槐序的身邊,把他穿在身上的蓑衣脫下來,手法笨拙,一看就是沒幹過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