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完

從一開始，就是一道程式。

她對於孟泛的所有舉動，都是出自天道授意，而孟泛對於她的情感，也是如此。

孟泛嘆了口氣。

二百多年。

他掙扎了無數次，最終還是抵不過天道了。

他的眼神中，早已沒了當初的狂妄，仗著自己作為棋子，受到保護，毫不顧忌。

此時只是像深淵一般的瞳孔。

內藏著平靜。

二百多年，讓他深刻明白了一個道理，那就是身不由己。

作為棋子，無論做什麼反抗，最後都會向著天意預測的方向前進。

他恨嗎？

恨，沖天的恨，那股恨意，如深淵一般，無時無刻不在把他吞噬。

那種孤獨，就像置身冰湖，將自己牢牢包裹。

二百多年，至此，他一個真正的朋友都沒有。

他早瘋了。

修士界常常如此描述他，第二個穢仙始祖，這是大部分人，還有小部分，覺得他是比穢仙始祖還要瘋狂的魔道瘋子。

天雷劈在身上，孟泛已經失去利用價值。

他在反抗中掙扎，卻無數次順從了天道心意，此時此刻，哪怕不需要孟泛幫助，天道也能很快開啟詭異時代，讓一切寂滅。

天靈冷冷旁觀，她的眼中依舊是那麼純潔，可孟泛看到這股純潔，卻無比厭煩。

她的行為一直沒有改變，依舊是像關照孩子一般，照顧著孟泛。

可即使這樣，她也只是一道程式。

所作所為，皆是天意命令。

雷劫劈打在他的身上，孟泛忽然笑了。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還有力氣笑，只是笑聲悽哀，傳遍四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