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遺願

爛肉一樣躺在地上的油膩男人猛地抖動一下，隨後努力蜷縮身體，變成一團肉球。

小眼睛睜開一條縫，誠惶誠恐的看向顧恆。

“我不能說，我會沒命的。”

“我知道錯了，放過我吧，我再也不敢了，嗚嗚嗚~”

渾濁的眼淚從油膩男人眼裡湧出，轉瞬間打溼衣服。

顧恆蹲下來，直直看向他：

“現在不說，你認為還能走出這裡？”

幽深的雙眼中，烈焰狀的黑色在井口燃燒。

沉重的黑幕從趙月和羅興學身邊升起，緩緩壓向前。

油膩男人呼吸一滯，眼中的淚水都被嚇回去，在眼眶中打轉。

失去霧氣的他，此時已經變回正常人，面對顧恆和趙月兩鬼的壓迫，他心裡的防線被碾壓成灰。

“我，我說，是……”

顫抖的聲音從油膩男人嘴裡吐出，下一秒就會說出賜予他霧氣的‘神’。

油膩男人眼睛猛地暴突，像是有一雙無形的手，掐住他的脖子，把還未說出的話硬生生按了回去。

殘留在他身體深處的灰色霧氣迅速逸散，在顧恆身邊形成一個模糊的人影。

蜷縮成一團的油膩男人軀體放鬆，大字型躺在地上，眼裡的光彩消失，只剩下麻木和呆滯。

“哼，沒用的廢物。”

模糊人影很快弄清身處的情況，先是對油膩男人低聲訓斥，然後看向顧恆：

“又是你，顧恆。”

他的聲音同樣模糊，顧恆僅能勉強聽懂。

模糊人影漆黑的眼睛狠狠瞪向他，霧氣組成的身體如水一樣盪漾。

“這是你第二次壞我的好事，別讓我逮到你，不然我要讓你知道什麼是真正的絕望！”

“等我抽出手，我……”

不等他話說完，一片黑色帷幕猛然蓋向他。

霧氣眨眼間潰散，像是被吹滅的蠟燭。

“哼，廢話真多。”

顧恆冷哼一聲，滿臉嫌棄。

如果霧氣人影還在，此時肯定會被他的這個表情氣的跳腳。

‘可惜，沒抓住他。’

他心裡有些惋惜，沒想到疑似黑瞳厲鬼的霧氣人影會這麼脆弱。

‘我破壞了他兩次好事，另一次難道是療養院。’

‘維修工身上的霧氣和療養院裡的一樣，他不會就是黑瞳鬼臉說的主人吧？’

顧恆又嘆息一聲，為剛才冒失的舉動感到後悔。

如果他再忍忍，或許可以從霧氣人影嘴裡套出更多資訊。

老城區在發生一些不為人知的詭異變化，他貌似已經攪在了裡面。

他微微搖頭，把心裡無用的後悔甩開，看向地上的一堆肉。

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在等著他去做。

四號樓入口大廳，王文龍和周雲豹正被一群從外面衝進來人圍住。

“你們做的事情，是不是他安排的？”

一個扎著丸子頭，身穿粉色洛麗塔長裙的可愛少女，舉著手機，興致勃勃的問道。

“不是，都是我們自願的，和他一點關係沒有，我們也不認識他。”

王文龍和周雲豹齊聲說道，一副茫然的樣子。

其實他們一眼看出手機照片上的人是顧恆，但沒有做出賣隊友的事情。

主要是不敢，他們一想到顧恆一臉淡然的說想要找鬼幫忙，說尋找殺人犯，就小腿肚子發對。

尤其是他們剛從其他人那裡得到訊息，有個猛人一拳打穿管道井的門，找到女鬼的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