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昊看了眼表,一副上位者的姿態。
“要麼,現在拿起手機給皮埃爾打個電話,套套他下午的行程。”
“要麼,我現在就讓查理把你修改資料的證據發給紀律部。”
包廂裡的空氣彷彿凝固了。
霍夫曼看著秦昊那雙毫無波瀾的眼睛,終於明白自己從一開始就沒選擇的餘地。
他顫抖著摸出手機,在螢幕上滑了半天,才找到皮埃爾的號碼。
“對……是我……”
他的聲音抖得不成樣子,“下午有空嗎?想請你喝杯咖啡……”
掛了電話,霍夫曼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氣,癱在椅背上,眼神空洞。
秦昊站起身,將一個信封放在桌上,裡面是厚厚的歐元。
“定金。”
他整理了下西裝外套,“做好了,摩納哥的房貸我幫你還。”
“做砸了……”
後面的話沒說,但威脅已經像藤蔓纏上霍夫曼的脖子。
走到包廂門口時,秦昊忽然回頭。
“對了,別想著耍花樣。”
“我的人,已經在你家附近的咖啡館喝咖啡了。”
換言之就是秦昊的人已經在盯著他的一舉一動了,就算是他想搞什麼鬼,那也得考慮一下到底能不能成功。
門關上的瞬間,霍夫曼終於忍不住捂住臉,發出壓抑的嗚咽。
窗外的陽光明明很暖,他卻覺得渾身冰冷,像掉進了無底的深淵。
秦昊推開門,走廊頂燈的光落在他鞋尖。
迎面走來個西裝革履的男人,步履匆匆,公文包帶子勒得指節發白。
是金價局那個戴眼鏡的稽核員。
男人頭也不抬,擦著他肩膀鑽進隔壁包廂,門“咔嗒”落鎖。
秦昊眉峰微挑。
那間包廂的預訂資訊,霍夫曼提過是空著的。
而現在卻有了人,應該也就是前後腳的功夫。
他放輕腳步靠過去,門板傳來壓抑的對話聲。
“皮埃爾那邊到底搞定沒有?”
女人的聲音冷得像冰,正是索菲亞。
聽到了這一道熟悉的聲音,還真讓秦昊有一點意外。
“夫人放心,他說基準價稽核會壓到下週,足夠您轉移資金了。”是眼鏡男的聲音,帶著諂媚的顫音。
秦昊在牆面上輕叩。
原來霍夫曼漏了這條線。
不過沒想到陰差陽錯之下,反而讓他得到了這一條資訊。
“這段時間我被壓榨的太慘了。”
眼鏡男突然之間賣慘其實。說白了就是想要錢金價值的工資雖然不算低,但也並沒有在整個行業裡面算是最突出的那一個。
更是比不上金融的行業,要不說金融才是真正的暴利。
“你的好處也少不了。”
索菲亞明白他的意思,直接就是加了這麼一句話,希望他能夠明白。
包廂裡忽然沒了聲息。
秦昊後退半步,轉身時正對上霍夫曼驚疑的臉。
“秦先生,您怎麼……”
“沒事。”
秦昊撣了撣西裝下襬,“去結下賬。”
走廊盡頭的窗戶外,鴿子掠過屋頂。
就像這房間裡面的兩個人似的,應該是聽到了門口有聲響,所以都不約而同的閉上了嘴巴。
他摸出手機,給查理髮了條資訊。
“查金價局稽核員與索菲亞的資金往來,立刻。”
“好,我去結賬。”
另外一邊。
霍夫曼點點頭。
他有一點奇怪的望著秦昊,腳步聲很快消失在走廊盡頭,秦昊重新貼回門板。
包廂裡靜得能聽見座鐘滴答。
他屏住呼吸,手掌抵著冰冷的木紋。
剛才對話的餘音像線頭,在腦子裡纏成一團。
皮埃爾、基準價、資金轉移。
三分鐘過去,裡面只有杯盞輕碰的脆響,再無隻言片語。
秦昊眉峰蹙起。
對方顯然起了戒心。
不過他有點納悶,這個門的隔音效果這麼差嗎?
看來還是得用華夏所打造的門窗啊,這才是隔音好的效果。
他緩緩後退,皮鞋碾過地毯沒發出半點聲響。
轉身時,瞥見門縫裡透出的光影突然暗了暗,像是有人起身靠近。
秦昊沒回頭,徑直走向樓梯口。
衣襬掃過欄杆的瞬間,身後包廂門“吱呀”開了條縫。
他摸出手機,螢幕亮起,查理的訊息剛進來。
查到三筆匿名轉賬,流向某瑞賬戶。
秦昊在螢幕上敲出回覆。
盯緊皮埃爾。
電梯門合上時,他最後看了眼那扇緊閉的包廂門。
陰影裡,似乎有雙眼睛正透過貓眼往外瞧。
等了一會之後,電梯門合上又開啟,秦昊走出來,走廊空無一人。
他再次站定在包廂門外,指腹貼上門板。
裡面傳來椅子拖動的刮擦聲,夾雜著壓低的議論。
秦昊故意的沒有走,而是選擇了先進入電梯給他們一個假象,彷彿已經離開了實際上還在。
“夫人,剛才門外是不是有響動?”
是眼鏡男的聲音,帶著緊張。
“大驚小怪。”
索菲亞的聲音冷硬,“查得怎麼樣?”
“秦昊的金礦基準價已經透過初審,皮埃爾說了一些話。”
“說什麼?”
“說那礦脈資料有點怪,但壓不住理事會的意思。”
此話一出聽到的秦昊眼神微頓。
“怪在哪裡?”索菲亞追問道。
如果能夠揪出來這礦脈的資料,有哪裡不對的地方,也許她就能夠順利的施展自己的計劃下去了。
“具體不清楚,只知道伴生礦成分和報告對不上。”
短暫的沉默後,索菲亞的聲音陡然轉厲。
“這個秦昊,到底藏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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