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楊的手指在手機螢幕上顫抖著滑動，直播間彈幕如暴風雪般掠過，速度快到出現殘影，讓人眼花繚亂。
“打臉現場！主播收錢黑人的證據確鑿！”
“查理是誰？求科普！”
“早就說過竹影妝好用，非不信！”
二十萬線上觀眾親眼見證了這場教科書級的打假。
也都對秦昊佩服的五體投地，若非沒有他這麼自信且堅持，也不會出現這樣的結果。
彈幕裡充斥著對小楊的質疑和對秦昊的讚歎。
誰也沒有想到，她精心策劃的“打假”直播，此刻卻成了秦昊產品最好的宣傳平臺。
很多人還不知道的事，查理買了推廣，而現在腸子都悔青了。
“我……”小楊的嘴唇哆嗦著，也沒了下文。
她精心修飾做的薄荷青色美甲，在櫃檯玻璃上刮出刺耳聲響。
“楊小姐，你現在還有什麼疑問嗎？”
秦昊見狀，笑著問道。
小楊支支吾吾，半天沒有說什麼所以然來。
她突然意識到自己可能被當槍使了。
自己去那家商店，所購買的那批帶有問題的產品，極有可能是故意調包的仿製品！
小楊暫且不知道，是不是查理搞的貓膩，還是那家店私自進行了更換。
但不管怎麼樣，她都是被蒙在了鼓裡，妥妥的蒙古人。
捕捉到她表情的變化，秦昊冷笑一聲，已經把事情的經過猜到八九不離十了。
不管小楊是被查理收買了，還是他真的是一個無辜的人。
現在這一切，很受到秦昊的滿意。
宣傳足了，免費的廣告，還讓查理難受了一下。
最重要的是像那些廣大的消費者印證了一件事情，真正的正版產品是如何驗證真偽的。
見到半天小羊都沒有說話，秦昊向前邁了一步，聲音壓低卻足夠讓周圍記者聽清道：“楊小姐，如果你是被脅迫或者被誤導的，現在澄清還來得及。”
“我知道你是被無辜捲進來的人，這並非是你的本意。”
這句話像一根救命稻草，小楊猛地抬頭，眼中閃過一絲希望。
但下一秒，她似乎想起什麼可怕的事情，臉色又變得慘白。
這突如其來的轉變，讓秦昊很意外。
他微微蹙著眉頭，總感覺小楊好像被人威脅了。
但他環顧四周，也沒有看到什麼不對勁的情況，或是什麼可疑的人。
“我……我需要去趟洗手間。”她慌亂地抓起包包，轉身就要逃離現場。
“等等！”
陳玲玉一個箭步攔住去路，從公文袋抽出一份檔案，沉聲道：“在您離開前，請簽收這份專利影印件。”
“剛剛秦總說過，您可以隨時拿去任何機構檢測。”
後面，她又加了一句道：“如果你不相信的話。”
小楊盯著遞到眼前的檔案，內心之中很難受。
沒想到都已經這種情況下了，對方竟然還願意讓她也去參過。
而之前那名女孩，也有過這樣的想法。
看到楊小姐正在猶豫，她出聲道：“楊小姐，我是你的粉絲，也是看了你的影片，剛才來質疑竹影妝。”
“但，秦總真的是很好的人，非但沒有把我趕出去，還一給我解答，所以你不用擔心他有什麼詐，涿鹿真的對自己的產品很有自信。”
什麼因種什麼果。
因為秦昊先前肯定了她，也沒有做什麼讓人不舒服的行為。
反而還幫助她，更加了解產品，送了她一套樣品使用。
因此，她也願意幫助秦昊說話。
聽完這些話，小楊更加難受了。
連自己的粉絲，都受到了她這條影片的蠱惑，可見在這網路之上，還有多少的人也受到了她的影響。
別以為粉絲上小就不當回事，哪怕只是改變了一個人的想法，那也是一種妖言惑眾。
就在她猶豫時，手機突然震動起來。
她下意識低頭一看，只見，手機的螢幕上跳出一條陌生號碼發來的簡訊。
敢多說一個字，你弟弟的留學簽證，就會變成遣返通知，而且，獎學金一分也拿不到。
看到這幾個字眼，她的瞳孔驟然收縮，手指無意識地掐進掌心。
那種疼痛感讓小楊渾身打了個激靈。
雖然她不知道發這條簡訊的人是誰，但對方既然已經知道了她弟弟最近在辦理留學簽證，就應該是有能力做到，並阻止這一切的人。
短短几秒鐘的時間，小楊腦海中正在進行風暴。
她在想自己應該怎麼做了，理智告訴她，說出實話，告訴眾人，自己是受到了欺騙。
可情感上，她卻做不到。
人都是自私的，為了那一點東西，而活在這世界上。
小楊相信秦昊倘若是知道了這一點，也能夠理解她的想法。
再抬頭時，小楊臉上已掛上職業假笑道：“謝謝秦總的好意，我想……可能是我買的批次有問題。”
“我回去再仔細研究研究，也許會有新的發現。”
這話說的模稜兩可，像是並不相信秦昊所說的話，而是歸功於批次的問題。
不過她這樣說，其實也是變相的承認了一點，只是沒有說的太明白而已。
秦昊眯起眼睛，上下打量著小楊。
這個轉變太突兀了，剛才還咄咄逼人的美妝博主，此刻竟主動認慫？何況，小楊已經相信了她的說法，按理說，應該要澄清事實。
可又給人一種感覺，她好像是收了秦昊的小費，才故意你說出來的，這更加容易讓人誤解。
他的目光掃過小楊緊握的手機，眉頭忽然舒展開來，心中瞭然。
想必，是有人在遙控這場戲。
至於是誰，動腦子想想也就明白了。“當然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