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昊根本沒理會他，目光依舊鎖死在那女星身上，重複了一遍。
每個字都讓人頭皮發麻的感覺。
“我讓你，道歉。”
氣氛更加緊繃，眾人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女星急得直跺腳。
這幫人怎麼不幫她說話啊？
龐少身邊的其他跟班們面面相覷，也不敢出聲。
他們慣會察言觀色，此刻也察覺出秦昊絕非善茬。
那是一種他們這群靠著家世橫行的人所不具備的，真正經歷過風浪的煞氣。
何況，看龐少的反應，也能看得出來，秦昊很不一般。
這些人沒那麼傻，為了一個還沒火的演員，葬送自己的前程。
那女星被逼得無處可躲，眾目睽睽之下，臉上青一陣白一陣。
道歉？向這個她剛才還肆意羞辱的女人道歉？那她的臉往哪兒擱？
可不道歉……眼前這個男人讓她從骨子裡感到恐懼。
而且，龐少一直都沒有打算站在她這一邊。
她強撐著所剩無幾的勇氣，嘴唇哆嗦著，色厲內荏地反駁。
“我……我說錯什麼了？她本來就來這種地方！裝什麼……？”
“啪！”
一聲清脆利落的耳光聲，驟然打斷了她的話。
所有人都愣住了。
動手的並不是秦昊，而是龐少！
只見龐少猛地甩開了女星抓著他胳膊的手，反手就給了她一記耳光，力道之大，打得那女星踉蹌了一下。
她捂著臉，難以置信地看著他，眼裡瞬間湧上委屈和淚水。
“龐少？你…”
她怎麼也沒想到，動手的人竟然不是秦昊，而是龐少？
開什麼玩笑！
這個男人怎麼不保護她？？
“閉嘴！蠢貨！”
龐少厲聲喝道。
這下，酒徹底醒了，額角甚至滲出了細密的冷汗。
他終於想起來了！
眼前這個男人，是秦昊！
是那個前陣子在一場頂尖商業論壇上，連他父親都要主動上前恭敬打招呼，遞名片的秦昊！
是那個傳聞中手段雷霆，背景深不可測，短短几年就迅速崛起，勢力盤根錯節的商界新巨頭！
他父親私下還再三叮囑，絕對絕對不能得罪的人裡，秦昊排在前列！
自己剛才竟然帶著醉意，差點調戲了他的女伴？！
而這個沒眼力見的蠢女人，竟然還敢出言侮辱秦昊的女人？！
龐少此刻恨不得時光倒流，把自己和這個女星的嘴一起縫上！
他轉向秦昊，剛才的傲慢消失得無影無蹤，臉上堆起了緊張又討好的笑容，腰都不自覺地微微彎了些。
“秦…秦總！原來是您！”
“您看我這…我這喝多了，眼拙！沒認出您來！實在對不起，對不起！”
秦昊聞言，蹙起眉頭。
“我們認識嗎？”
“您可能不認識我，但我認識您，那場拍賣會上，我和你見過面。”
龐少的語氣很低，根本不敢大聲講話。
眾人從來都沒有見過對方這個樣子，除了在他自己的父親面前。
“原來是這樣。”秦昊若有所思點點頭。
他確實對這個人沒有印象。
不過能夠參與拍賣會也說明這兩個人的身份不簡單，是受到邀請的人。
龐少看到秦昊這反應，微微一怔，接著像是明白了什麼，猛地扯了一把還在發懵的女星，厲聲道：“還不快給秦總和夫人道歉！快！”
那女星被這一巴掌和龐少驟變的態度徹底打醒了。
她再蠢也明白過來，眼前這個男人是連龐少都絕對惹不起的存在。
巨大的恐懼淹沒了她，那點嫉妒和不忿早就飛到了九霄雲外。
她臉色慘白，捂著火辣辣的臉頰，對著艾麗婭和秦昊不住地鞠躬，聲音帶著哭腔和顫抖。
“對對不起！秦總，還有秦夫人！是我嘴賤！”
“剛剛是我胡說八道！我有眼無珠！求您大人有大量，別跟我一般見識！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艾麗婭自始至終都安靜站在秦昊身邊，冷眼看著這場鬧劇。
看到那女星狼狽道歉的樣子，她眼中沒有絲毫波動，彷彿在看一場與自己無關的戲。
秦昊沒看那不停道歉的女星，只是冷漠地掃了龐少一眼。
只這一眼，就讓龐少的後背徹底被冷汗打溼了。
“管好你的人。”
秦昊話語沒有一絲溫度，“也管好你自己。”
“是是是！秦總您說的是！我一定管好！絕不會有下次！”
龐少點頭哈腰，連連保證。
秦昊不再多言，彷彿多停留一秒都會玷汙了空氣。
他微微側身，手臂摟著艾麗婭，更像是在護著對方，語調瞬間切換回旁人從未聽過的輕柔。
“我們走吧。”
艾麗婭輕輕點頭，挽著他，在眾人複雜恐懼目光注視下，宛如帝王與王后般，從容離去。
留下龐少一行人僵在原地，誰也不知道發生什麼事了。
晚風吹過眾人的酒意都清醒了很多。
那個捱了打的女星，看著兩人遠去的背影，再也支撐不住，腿一軟，癱倒在地。
“完了，完了……”
她不僅是今晚完了，她的演藝生涯，或許也到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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