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亂戰

為首的是個寸頭男人，身穿著黑西裝，脖子上戴著大拇指粗的金鍊子，一邊抽菸一邊把玩手裡的鋼管。

一見老嚴我們出去，男人陰險一笑，當即耍著鋼管朝老嚴走了過來，眼神裡充滿挑釁。

老嚴按兵不動，見男人瞪著他也不說話，就先問道：“咋的大兄弟，拿著根鋼管，準備給我們跳一段？”

男人這才發話，斜楞著眼問：“你知道我是誰嗎？”

老嚴一笑，仍無懼色，答道：“咋的，爹媽死的早辦不了身份證？”

“我去你姥姥的！”

那男人突然一吼，攥著鋼管就往老嚴腦袋上掄。

哪知老嚴早防著他這一手呢，別看一條腿是瘸的，當即箭步上前一把掐住男人脖子，推得男人向後幾個踉蹌，手裡砸落下來的鋼管也不由自主砸落了空。

後邊百十來號人一見，紛紛舉著棍棒石頭開始朝老嚴罵街。

老嚴仿若過耳不聞，掐著男人脖子又往前頂了兩步，手指一鬆，男人這才趕緊掙脫老嚴的手，慌張地往後又退了兩步。

老嚴微微一笑，說道：“大兄弟，有事說事，別動不動就打人。你也看見了，我是個殘疾人，見過血，捱過刀，要是這麼簡單就被你嚇住，我也淪落不到現在這副模樣……”

老嚴說話時不怒而威，光從氣勢上就壓了男人一截。

男人整理了下衣服，定了定神，這才又扯著嗓子叫囂道：“前幾天誰去過黑沿莊？站出來一人廢一條腿，這事兒算完！”

一聽這話，我和我姐不免一驚。

老嚴卻彷彿早已料到，仍是一臉風輕雲淡地問：“你是為黑沿莊一事來的，想必閣下姓郭。”

那男人冷哼一聲說道：“算你識相，我是姓郭沒錯，道上的兄弟給面子，都叫我一聲二哥。”

原來他就是郭老爺子的二兒子——郭帥印。

這時郭帥印又道：“老嚴師父是吧？我最近找懂行的朋友摸了摸你們的底，知道你們這十六處不簡單，可再厲害，你們也不能無法無天吧？”

“無法無天？這話啥意思？”老嚴笑問。

郭帥印冷笑著說：“我老爸當了一輩子善人，幹了一輩子好事，這麼好的人，他身患重病我們請人給他作個法事續續命，讓老爺子多享幾天人間清福，這有錯嗎？可我們為我老爸布的法陣，前幾天夜裡突然被人給搗毀了，害我爸沒了命，我一番追查，這事兒竟然跟你們十六處有關係，這他孃的算不算是‘父慈子孝、孝感動天、天不長眼、眼前他媽的一群殺人兇手’……”

郭帥印說話時，突然目露兇光瞪了我和我姐一眼，顯然已經摸清了我們的底細，知道這事是我倆乾的。

老嚴仍舊溫和帶笑，等郭帥印說完，才開口道：“大兄弟，生老病死皆由天定，此為因果輪迴。你家老爺子陽壽已盡，強行續命此為逆天之舉。雖說你們的借命陣並未害人，卻害了不少其他生靈，天怎能容？畢竟於天看來，人與禽獸無異，就比如你和豬和狗和一泡狗屎，沒有什麼不同……”

“你他孃的還罵人！”

“這可不是罵人，是在給你解釋。”老嚴笑笑，又接著說：“總之，你們布那邪陣有違天道，就算不被我們十六處誤打誤撞搗破，也會因為其他的事被天地所懲，若是嚴重，甚至會株連後世三代，我們可是無意間間接幫了你呀……”

郭帥印被懟得啞口無言，瞪著眼氣道：“你個老東西，都說你道行高深，我看你一直修得是口活吧？真他孃的能說！可你說也沒用，殺父之仇不共戴天！你骨頭再硬，我看你硬不硬得過我這一百多號人手裡的傢伙事兒！給我打！”

郭帥印一聲令下，身後一群混混摩拳擦掌就往前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