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大同看到張鐵江走過去把他手裡的那個包扔在了司機的座位上,意味深長地看了富大同一眼,轉身上了那輛中巴。像這種不動聲色的送錢,既沒有監控裝置能夠拍下來,又沒有任何言語交流,這說明張鐵江是一個聰明人。
兩個人上了車,富大同把座位上那個包裹扔在了郝心怡的懷裡。
郝欣怡說:“這是什麼東西?”富大同說:“你開啟看看不就得了唄。”郝心怡開啟一看,裡面都是錢,她說:“這是什麼意思?”富大同說:“這是給你的。”
郝心怡說:“我可不要。”富大同說:“你不要,這個事情還真是不好辦,有的時候這個禮你不收還不行。”
“為什麼?”郝欣怡問道。
富大同說:“這筆錢你要是真不收,還真就是得罪了張鐵江。張鐵江可是縣委常委,你完全可以把張鐵江收到自己的麾下,為自己做事。”
郝欣怡鼻子一哼說:“你看他那個德行。”
富大同說:“他德行再不好,人家也是鐵嶺鎮的鎮委書記,也是綏陽縣的縣委常委,而且是唯一的來自基層的縣委常委,你還真不能不把他當回事。
再說,你如果不知道他在自己的辦公室摟著女幹部睡覺,他不同樣也是一個道貌岸然的鎮委書記嗎?你現在知道了,才知道他那德行。如果你不知道,不也一樣嗎?”
郝欣怡有些厭煩地說:“行了,行了,就你會說,我就不知道嗎?但以後我一見到這張鐵江,我一定會想到他的這件醜事。”
郝欣怡突然罵道:“富大同,你這個該死的,你居然讓他在我面前暴露他自己。”
想到剛才張鐵江什麼也沒有穿,跪在床上讓自己親眼看到的情景,她就覺得一陣噁心。
富大同說:“郝書記,你也別感到噁心,這就是男人。我讓他以那個樣子出現在你面前,他就會永遠記著自己丟人的樣子。”
郝欣怡幽幽地說:“這些人,個個都是狗改不了吃屎。大同,我真的沒有想到基層的幹部居然是這樣,難不成我再到其他的鄉鎮,看到的也是這般景象嗎?”
富大同在郝欣怡的腿上輕輕拍了一下,說:“是這樣的。你的腿怎麼樣?還疼嗎?”
郝欣怡這才意識到自己腿部受傷的情況,她想了想說:“嗯,別說,你給我揉捏的那幾下好多了,你看我走起路來,看不太出來吧?”
富大同深沉地說:“對於這些鄉鎮幹部,你不能要求他們太多。但是對你身邊的這些幹部,你不能過於放任,比如程春江。
我覺得今天我們僥倖逃生,不僅僅是程春江設下的圈套,有可能他的上司早就給他做了這樣的安排,讓程春江一旦有機會就對我們下手。”
郝欣怡深深地嘆了口氣,想到剛才的情景,她真是一陣陣膽戰心驚。
如果富大同操作稍一失誤,自己這個30歲女人的性命可就一命嗚呼,徹底沒了。
要是那樣,兩個家庭將會陷入巨大的痛苦之中,自己的爸爸媽媽,自己的公公婆婆……
想到這些,她的心裡一陣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