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大同冷哼一聲:“程主任,怕是搞錯了吧。我和白傲雪還沒離婚的時候,唐大明就已經在我們家插上一腳。我打他的時候,我和白傲雪還沒離婚呢,我這麼做沒毛病,所以我安然無恙脫身,就是這麼個道理。程主任,還有別的疑問嗎?”
程春江心裡明白,在這事兒上,富大同說的句句在理。
可他就是咽不下這口氣,自己的小弟唐大明竟然被富大同打掉了兩顆門牙。實際上,在他這個縣委辦公室主任眼裡,唐大明本不算什麼重要人物。
但他效忠的主子,是縣長鄭來全。唐大明是鄭來全手下的小狗,自己是鄭來全身邊的大狗,自然會相互照應、彼此維護。
他們過去的對頭是吳秋凡,從郝欣怡這幾天的行事作風來看,她顯然和鄭來全不是一路人,很可能會成為新的對手。
讓程春江難以接受的是,富大同居然緊緊跟在郝欣怡身邊,而郝欣怡似乎也沒有把他攆走的意思。
就連組織部給富大同一個新的任命,都被郝欣怡給擋下了。
程春江緩和了一下態度,臉上微微露出些笑容,說道:“大同啊,我建議你到唐大明那裡去看一看。人家心裡還窩著火呢,你畢竟把他打成那個樣子。大家都在一個大院裡混事,咱們在縣委這邊,他們在縣政府那邊,雖然工作上沒有直接聯絡,但間接聯絡總是有的吧。
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有交集了,到時候得多難看啊。你去看看,唐大明心裡也會好受一些。”
富大同又一次冷笑著說:“程主任,您是我的領導,可為什麼不站在我的角度考慮考慮我的感受呢?沒錯,吳秋凡倒臺了,我成了一條喪家之犬。可就在這個時候,唐大明公然把白傲雪給勾搭走了,這算不算奪妻之恨呢?”
程春江猛地一愣,富大同說的沒錯,唐大明確實做了奪人妻子的事。再說富大同也不是好惹的,這小子別看辦事遊刃有餘,內心實則很剛烈。
程春江說:“既然你這麼說,我也就沒什麼好說的了。這麼問吧,你在縣委辦公室沒有什麼具體工作,下一步準備去哪兒?”
富大同說:“下一步我去哪兒,我還不知道。既然郝書記把我留在這裡,我就暫時在這裡混日子吧。”
富大同率先提出郝欣怡,這讓程春江無話可說,儘管他並不把這個新來的縣委書記放在眼裡。
程春江只好無奈地揮揮手說:“你想忙什麼就忙什麼,不過你可要記住,我畢竟是辦公室主任,你是辦公室的人,我安排你的工作,你可別給我推三阻四的。”
富大同說:“那是自然,您畢竟是我的直接領導。程主任,沒什麼事的話,我可就走了。”
程春江揮了揮手,他知道這次的談話不僅是不歡而散,而且毫無效果,甚至更讓富大同對自己產生了誤解。
不,這不僅僅是誤解,他們之間隱藏著某種對立的關係。
從程春江的辦公室出來,富大同的心裡也窩著一肚子火。
他早就知道,程春江雖然身為縣委辦公室主任,但他的心早就偏向了縣長鄭來全。
這其中的門道,絕不是他這個小秘書所能完全瞭解的,不過吳秋凡肯定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