檔案局和建設局土地局雖說都是副局長,可去檔案局和去土地局、建設局,那差別簡直天差地別。
一旦去了檔案局,以後的發展基本就一眼望到頭了;
但要是能去建設局或者土地局,那仕途可就完全不一樣了,說不定就此平步青雲。
他心裡明白,這恐怕是程春江和苗振鐸給自己設的局,表面上是安排工作,實則是把自己從縣委的核心部門排擠出去。
富大同道:“程主任,把我調到檔案局當副局長,之前怎麼一點風聲都沒透呢?”
程春江的語氣頓時冷淡下來:“這是組織的決定。我畢竟做了你幾年領導,你臨走前要是有什麼要求,儘管提。從組織部回來後,到我辦公室一趟。”
說完,便結束通話了電話。
富大同很快便來到縣委大樓,徑直上到三樓,前往組織部主管幹部的辦公室。
剛一踏進去,便瞧見一個面容冷峻如鐵板的女幹部抬眼瞥了他一下。
女幹部手中拿著一份任命檔案,說道:“把這個拿著,我們已經通知你們縣委辦了,3天之內你就可以去報到。”
看著這張冷若冰霜的臉,富大同心裡不禁湧起一陣怒火。
自己給縣委書記當秘書的時候,這些基層幹部哪個見了自己不是滿臉堆笑,可如今自己和吳秋凡一同失勢,態度就變得毫無一絲溫情。
富大同攥著調令,來到了組織部長苗振鐸的辦公室。
苗振鐸四十多歲,面龐方正,頭頂微微有些謝頂,平日裡就給人一副嚴肅刻板、不苟言笑的印象。
見富大同走進來,苗振鐸臉上沒有絲毫多餘的表情,問道:“富大同,找我有什麼事?”
“苗部長,要派我到檔案局去當副局長?”
苗振鐸應道:“是啊,這件事我也聽說了。”
那語氣就好像在說,你不過是個小小的副科級幹部,還不值得他多費心思。
緊接著又說:“到檔案局當副局長不好嗎?這可是組織對你的重視。副局長和辦公室秘書比起來,那可是強多了。況且你現在已經不是縣委書記秘書了,能給你安排這樣一個崗位,你理應感到滿意。”
苗振鐸說著,隨意地揮了揮手,恰在此時手機響了,他便直接接起電話。富大同被這般冷落,無奈之下,也只能默默轉身離開。
昨晚,郝欣怡還明明白白跟他講,暫時不會給他安排具體工作,他依舊算是縣委辦公室的一員。
要是能給他安排個滿意的崗位,他也願意去。
可當下情況,顯然並非這樣。
苗振鐸和程春江他們這般急切地要把他從縣委辦公室調走,很明顯是想讓他和郝欣怡分開,從某種程度上,切斷他與郝欣怡的聯絡,以此冷落這位新來的縣委書記。
富大同對綏陽縣是熟悉的,而他們要的就是讓郝欣怡兩眼一抹黑,被他們控制。
郝欣怡從省裡來到綏陽縣,身邊也就只帶了葛紅這一個小秘書。
真要是出了什麼狀況,她可就孤立無援了。
富大同親眼見識過,鄭來全把控縣裡的局勢,一位縣委書記能被冷落成什麼樣子。
他心裡琢磨著,到底要不要把自己的這番遭遇向郝心怡彙報呢?
思索片刻後,他果斷撥通了葛紅的電話。
電話那頭,葛紅壓低聲音說:“富大同,你有啥事?我正在參加會議呢,過十分鐘,你再打過來。”說完,葛紅便結束通話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