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群葬塚

大巴上。

“不得不說！先秦的先祖啊，可真是夠殘忍的，為了不洩露天機，掩埋龍穴暫且不提！”

“當時秦祖身旁，圍繞著無數能人術士，秦祖怕這些術士為他人所用，轉向倒戈，竟生生將這些人！活灌水銀！活埋而死！”

“嘶！好殘忍啊！好變態！”

大巴車上，我一聽這些聲音，頗顯耳熟。

回頭一瞧，還真挺巧，在森林公園大門口遇到的那老爺子，現在在大巴車上，又遇到了。

“老先生，汙衊先祖，可是有代價的。”

我笑著看著他，話音平靜但有力。

“汙衊？你說我在汙衊先秦先祖？”

老頭幾番確認，我的目光確實是在盯著他，想必他也認出我了，我就是上山時，反駁他的那個人。

他的眼神，不可置信的看著我反問道。

“嗯哼，你所說的，都是你的謬論。”謬論二字，有些挑釁。”

老頭果然慍怒起來，臉都微微粗紅：

“後生，我所說的，均是史實記載！若有一字差池！我……”

“老先生，後生就問一句，史實？那麼這所謂史實，是誰寫的？可是先秦先祖，自己寫的？”

我輕巧的一聲反問，讓那老頭下意識陷入思忖。

“這……”他一時間，不知如何辯駁我。

“哎呀，那麼較真幹什麼？咱就是聽著挺有意思的，爺爺您繼續說？”

老頭旁邊的年輕女孩，似乎是他孫女，女孩白了我一眼，像是在說，我說話可真掃興。

她身旁那個男青年也對我蔑笑一下。

“焚書坑儒這事，你們的教科書上都有，這總不可能是假的吧？”

“還有司馬遷的《史記》，寫的事無鉅細，即便他有宮刑之辱，可字裡行間異常冷靜，毫無仇恨感可言。”

“這便足以令我等後人信服了。”

“說回這群葬塚，清人呂思勉所著的《秦漢史》，均是參考史料而寫，他便寫道，‘方士可復，亦可為覆’，再參考徐福生平。”

“徐福奉命為秦皇尋仙，卻為何要做兩手準備，最後一去不返？”

“怕的，便是秦皇過河拆橋、卸磨殺驢，利用方士的能耐一統天下後，便將方士活埋，還美名其曰，天機不可洩露。”

老頭說著說著，似乎把自己也給說服了，他一臉的紅光，滿是自信。

不知不覺，周圍乘客也都聽書般，豎著耳朵，聽老頭“說書”。

“還好咱不是活在那個時候，聽著都好痛苦，太可憐了。”老頭的孫女癟著嘴，像是不忍一般。

“就是。”男青年也附和道。

“其實啊，這些對秦祖們來說，都不是重點，最關鍵的是，秦祖們害怕。”

“害怕？怕什麼？”

“怕這些方士能耐太大，若是反目後，這些方士對秦祖們下詛咒怎麼辦？”

“他們怕自己死後被方士詛咒，於是就先發制人，在方士出手前，先弄死他們。”

“據說，陽壽未盡卻先身亡者，將永世作為孤魂野鬼，無緣重入輪迴。”

“而水銀沉重，能鎮壓魂魄，於是秦祖便用此法子，活埋了身邊上百方士。”

“嚶……太恐怖了！”女孩擰著五官驚呼一聲。

“噗嗤。”聽到這，我再次忍不住一笑。

“你又笑什麼！”

老頭似乎對我的聲音很敏感，我笑聲一出，他便暴躁的站起身，對我怒瞪道。

“老先生，我已說了，汙衊秦祖，是有代價的，勸你好自為之。”我看著他，不緊不慢。

“臭小子！你是有病吧你？不想聽就把自己耳朵捂著！關你什麼事啊！”男青年生氣了，站起來就指著我怒罵道。

我稍稍側身看著他和老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