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協議

李成站在車旁邊，已經開始不耐煩了，李先生也就沒有多說什麼，只是讓他開車小心點。

我和陳凡還有餘小魚坐著李成的車，開往了回城的路。

在相處之間才發現，李成倒是沒有我平日看來的這麼桀驁不馴，他雖然是暴發戶的兒子，但總得來說，還是挺乖巧的。

到了東街七十二號，已經是深夜。

我回到家裡看了一圈，張先生還是沒有回來。

今晚就是李成母親的頭七，明天就要發喪。

幸好事情雖然多，但是沒有耽擱。

我看著李成吩咐：“這次跟昨天的發喪不一樣，昨天的是你奶奶，今天的是你的母親。而且這件事很嚴重，你得認真聽我說，你必須得哭喪。”

李成看著我，面露難色：“我跟媽媽……沒有相處個太久……”

“但是那也是你媽。”我只是回了一句。

見李成沒有說話，我繼續將流程告訴他：“你要記住，我給你穿上了孝服之後，你就得進入狀態。你必須要哭，但是不能說話，一切聽著我的安排去做。”

我吩咐著李成，陳凡則把早就準備好的孝服給李成穿上。

按道理來說，今晚是頭七，也是俗稱的回魂夜。

本來生人都需要回避，可李成的母親是中年去世的，她必須是要有人在靈堂守著並且哭喪的。

“別害怕，今晚你負責在這裡給你的母親守靈，我會在邊上看著的，不會出什麼事。”

這句話我並不是我隨口說出來的，我內心很清楚，這個女屍沒有惡意，只是希望自己的兒子給自己送最後一程罷了。

李成聽完了我的話，眼淚刷一下就留下來了，我分不清他到底是入戲了，還是害怕。

他猛地打了一個寒顫，臉色瞬間就慘白。

我一夜都守在了李成的邊上，就算我的天眼沒有開啟，我也感受到了腳鐐的聲音。

女屍回來了，還伴隨著嗷嗷的哭泣聲。

這麼年輕就去世了，肯定是有什麼心願未了的。

但我很清楚，塵歸塵，土歸土，有些事兒我幫不了就是幫不了。

好不容易熬到了早上，李成的眼肚子已經青了一片。

在城裡的法事好做，無非就是把棺材運送到火葬場，火化了之後放到公墓。

李成和我都長舒了一口氣，他是因為自己的媽媽並沒有太為難自己，而我則是因為經歷了太多，確實有點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