瑪麗號遊輪在大海中航行過數十年。
每年都會接待不低於今天數量的貴賓。
舞會辦過一場又一場。
然而沒有人注意過,遊輪上的女服務員從未更換過,她們的容貌彷彿被時間定格在了最美好的那一刻。
雖然她們在外界看來是足以吸引眼球的美女,哪怕看上一眼也不會忘懷。
但在那些各個行業金字塔頂端的上流人士看來,服務員永遠不會成為需要記憶的一部分。
有這閒心,不如將精力放在同船的其他異性客人身上。
畢竟能夠被邀請上船,就代表著對方的身份也不簡單,這些千金才是足以匹配得上自己身份的伴侶。
五號服務員接待過許多乘客。
她替自己腦海中的那位見識過各式各樣的人。
他們有的完全把自己當作工具使喚,有的會在接觸其他異性客人受挫後對自己惡語相向,更有甚者會向自己提出某些骯髒齷齪的需求。
那些站在金字塔頂端的人內心似乎都有或多或少的陰暗部分,這些陰暗都被船上的服務員如影隨形的觀察看在眼裡。
當然,那種需求是不會得到滿足的。
【請尊重服務員的個人情緒】
這條規則很多人一開始沒當回事。
可當他們冒犯服務員到一定程度,被自己收起笑容打斷四肢提起來丟下游輪餵魚之前,似乎每個人都知道自己錯了。
五號不明白。
為什麼一定要疼了才知錯?但無所謂,這些客人的身份再怎麼尊貴,上了船就必須遵守規則。
只要違反規則,自己就有權處理他們。
就這樣,死在她手中的客人也有不少。
但今年,在一次本應該如往常別無二致的舞會邀請上,她遇到了一個怪人。
對方的言行舉止上透露著怪異。
甚至會用性命來賭遊輪上的規則。
從他身上自己感受到了那位的好奇心。
所以,五號遵從那位的選擇。
儘可能滿足甚至是回答這位奇怪客人的需求和問題。
可當自己開口試圖瞭解對方的目的時。
他說出了令人意外的話語——
“我想做什麼?”
“我想了解真正的你。”
“我不知道你在船上待了多久,想來無論多久,應該只是以服務員的角度面對吧,費心費力地照顧客人,滿足各種奇奇怪怪的需求,難怪不喜歡開口說話。”
“這樣吧,從現在開始。”
“你來當客人,去體驗一下這趟旅程帶來的美妙,去享受被他人服務和擁護的感覺。”
“這是我提的要求,你能滿足嗎?”
說罷,那穿著奇裝異服的怪客人將自己帶到無人的角落,脫下了他那品紅色的特攝衣服。
露出了底下那張和自己完全一樣的臉。
他自稱這是某種古老東方的易容術。
聲音也是經過專業訓練習的變聲模仿方式。
將完全遮擋住臉部和身材的特攝服給了自己,隨後進了一趟廁所,出來時已經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掏出來一件兔女郎服裝穿在身上。
這個需求……
不違反規則!客人並沒有要求自己做任何過分或者傷害他人的事情,也沒有詢問自己什麼不能透露的秘密。
所以,就這樣自己成了客人。
對方頂替了服務員的身份。
需要說話的時候,帝騎皮套內也藏了一個藍芽播放器,客人會悄悄躲起來用對接的藍芽耳機說話,進行對話或者指示自己應該做什麼。
這也是為什麼遇到其他客人的時候,五號假扮的帝騎會揮手說著熟悉的爛話。
這都是吳亡的指示罷了。
畢竟,揮手打招呼的需求又不違反規則!參加舞會。
本應該跟著同事前往牆邊站著的五號,因為吳亡的需求也進入了舞池。
這種感覺很奇妙。
她平時只有打掃衛生清理場地的時候才會走進這裡,從未在舞會進行時跟著踏入過。
現在,對方又詢問是否能夠舞蹈。
這個需求……
依舊不違反規則!她並沒有從吳亡身上感受到任何下流的視線,甚至對方摟著自己腰間的雙手,也是完美符合交際舞的禮儀範圍,沒有一丁點的越線。
這只是一場正常到和周圍的客人比起來,反而更加詭異的交際舞。
帝騎搭配兔女郎。
這對哪怕在千人級別的假面舞會上,也顯得穿著奇裝異服的傢伙,開始了他們的舞蹈。
從華爾茲到探戈;從快步舞到牛仔舞;
從鬥牛舞到倫巴。
甚至是沒有規定動作,以即興表演為代表的迪斯科對方也能完美跟上自己的節奏和步伐。這下子五號甚至是她腦海中的那位,被稱為“瑪麗”的存在都感到詫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