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光環!”
“你的意思是——這個世界是圍著咱們轉的?”
雖然說世界圍著自己轉這種話顯得有些中二,但王鹹之能夠感覺出來吳亡似乎就是這個意思。
看見她這副反應。
吳亡也是挑眉笑道:“我不知道你在現實中是不是個重度遊戲患者,我反正以前是有段時間很愛打遊戲的,那時候的目的還只是為了研究遊戲開發和軟體工程,但這並不影響我對遊戲的熱愛。”
“咱們以比較出名的一些開放世界遊戲,什麼巫師3啊,大表哥2啊等等為例子。”
“你在遊玩過程中會發現,每當自己抵達一片新的區域時,總會有一些所謂的【任務】在等著自己去完成,總有些npc身上或多或少的會和你有所牽連,並且你們之間一定會發生某些事件。”
“當然,我指的不是我身上的徽章在震動,附近一定有會打昆特牌的女術士這種打樁機事件。”
“而是,對遊戲主線或者支線的某種推進。”
可謂是一語驚醒夢中人。
吳亡這一番比喻下來,頓時讓王鹹之有種豁然開朗的感覺。
對啊!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玩家不就是遊戲角色嗎?在每個副本中所經歷的一切都是對某個主線任務的完成。
只是說這個遊戲更加殘酷。
死亡是真實存在的而已。
換在現在這個副本中來看情況就更加明顯了。
比如,自己和未亡人打算來森林找變形女巫,恰巧就能遇到她正被商業競爭對手謀害的畫面。
又因為未亡人的獵魔人以及德魯伊雙重身份,變形女巫並沒有很為難他們兩人。
反而是交給了他們一樁前往印斯茅斯小鎮,進行對深潛者異常的調查任務,回來後還會給兩人煉製魔藥當做報酬。
這不就是那些角色扮演遊戲中的慣用套路嗎?如果他們兩人沒打算來這邊找女巫呢?她還會遭遇這些事情,並且想讓人去進行調查嗎?
王鹹之不清楚。
但她仔細一想自己在副本中這麼長時間以來造成的改變。
似乎絕大部分改變內容在進行的過程中,都會遇見各種各樣的問題,然後她去將其解決掉。
比如將貴族趕出塞哥城堡的時候肯定進行過激烈的戰鬥;推動某些律法的時候也不可避免地觸及到某些人的利益,讓他們對自己做出反擊;就連一些工藝技術的開發也會引來各種人的窺伺,甚至於吳亡來塞哥城堡不就是接到了旁邊維亞城堡王后的委託嗎?
以前的自己覺得既然是在改變原有的故事軌跡,那肯定不可避免地會遇見阻礙。
並且阻礙越多反而讓她覺得自己前進的方向越是正確。
因為這代表著她改變的故事原軌跡越加離奇精彩。
可吳亡忽然這麼一說。
讓王鹹之有些意識到——
“這個副本的世界就像遊戲一樣刻意在一些地方放著任務等待我們去觸發?為了看看我們是如何完成這些任務的?”
這番言論讓吳亡搖了搖頭。
語氣嚴肅地說道:“恐怕不僅於此,這些【任務】我懷疑會主動找上門來,讓你產生‘這是意料之外’的錯覺。”
“比如這個變形女巫的事兒吧。”
“倘若咱倆沒來找她,那此前在荒原上肆虐的失控鼠潮就不會被你提前消滅,你覺得它們到處橫衝直撞最後回到哪兒?”
重新回憶起不久前那場酣暢淋漓的戰鬥。
王鹹之仔細思考鼠潮來的方向和去往的方向。
不由得臉色有些變得蒼白起來。
咬牙切齒地說道:“塞哥城堡……它們遲早回到塞哥城堡!”
畢竟距離這座森林最近的人類聚集地就是兩人出發的塞哥城堡。
啪——
吳亡打了個響指。
點頭認可並且繼續往下推論:“那你要是塞哥城堡的話事人,莫名其妙被鼠潮攻擊了,你會惶恐不安地在城堡裡等死嗎?”
“別忘了,咱們可是以改變故事軌跡為目標的靈災玩家。”
“你可能還會覺得原故事軌跡中,這種足以摧毀塞哥城堡的鼠潮肯定會給人們帶來滅頂之災,現在因為你的原因城堡裡的人活了下來。”
“天哪,這麼多人命!這一定是重大的故事線改變吧!噢~我的老天鵝~還拿了這麼多積分,看來這條路一定是正確的~”
最後這句話吳亡用一種極其誇張的語氣說出來。
其誇張程度絲毫不亞於某些綜藝節目上吃東西時,明星們入口第一下表情會相當精彩的來一句“哇!”。
這種略帶陰陽怪氣的表演讓王鹹之氣得額頭青筋暴起。
人會在什麼時候生氣呢?
要麼是莫名其妙被侮辱的時候,要麼是別人還真說對的時候。
很顯然,現在屬於後者。
倘若真發生這樣的事情,王鹹之覺得自己可能真會產生吳亡所說的那種想法,自以為是地覺得這種天降橫禍被自己阻攔。
本該滅亡的城堡倖存了下來。
那故事的軌跡肯定會發生更大的改變。
隨後,自己多半還會為了擴張這種改變,去追蹤鼠潮的源頭想辦法將其解決掉。
最後——
自己會來到森林,找到變形女巫,說不定還會撞上她正好被魚刺卡住暈倒在木屋門口。
她也會想現在這樣給自己一個委託,頂多就是說辭中沒有了獵魔人和德魯伊的藉口。
“我……哪怕在城堡裡什麼也不做,也會被各種看似意外的事件,引導著來找到變形女巫?”王鹹之的臉色愈發蒼白。
也就是說,哪怕沒有未亡人的存在。
剛才發生的一切也可能照樣會發生在自己身上。
這是既定的故事軌跡。
完全沒有絲毫的改變!這一瞬間讓王鹹之意識到更加嚴峻的問題。
說不定根本不是自己此前的故事改變不夠精彩,也不是自己這麼久以來沒有找到故事的結局在哪裡。
真相是更殘酷的存在——
自己……
依舊是在原有故事軌跡上順利的往下走!
“為什麼?既然故事線沒有改變,那為什麼我還能獲得這麼多積分?上一個玩家一直到被抹除都才賺了三四百分,根據他透露的之前那些玩家的積分。”
“我妥妥是目前最高分啊!”
“錯誤的選擇為什麼會拿到最高分?”
王鹹之感覺自己的大腦稍微有些混亂,一想到自己長期以來的嘗試和改變全是徒勞就頭疼不已。
看著她意識到什麼的樣子。
緩緩站起身來的吳亡將目光重新投向變形女巫。
對方正蹲在地上像逗狗似的揉搓著汙染魔的畸變怪物頭顱,口中還喃喃自語著什麼部位可以改進一下。
吳亡眯起眼睛說出一個讓王鹹之難以置信的推測——
“假如,我是說假如。”
“咱們聽到過的副本簡介,乃至後續獲得積分的聲音,並非是靈災遊戲的系統發出來的。”
“而是那個所謂的【主持人】在用某種方式模仿系統提示。”
“這樣一來不就解釋通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