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在沒有【至樂福澤】束縛的情況下。
當島魂那由水構建的軀殼接觸到劍身時。
竟然如同白雪融化在烈陽之下那般,瞬間崩潰不再成形。
其中蘊含的某種靈體正在被【笑川】飛速吸收。
下一秒,熟悉的聲音在吳亡耳邊響起:
“幹得不錯嘛,阿弟。”
“你從哪兒尋回我殘缺的靈魂碎片?”
嗡——
伴隨著大姐吳清的聲音出現。
【笑川】迸發一陣劍鳴從地上騰空而起落回吳亡手中。
剎那間,吳亡感覺自己的意識似乎進入到了某個幽閉的房間中。
在自己面前大姐盤膝而坐,一柄柄半透明的劍形圍繞著她的靈魂緩慢漂浮轉動。
這讓吳亡有些欣喜若狂道:“大姐!你醒了!”
然而,吳清接下來的話卻給他潑了一盆冷水。
“暫時而已,當年的傷勢可不止是將我的靈魂碎成兩部分,可以說我留在【笑川】中的靈魂只有一半,剩餘的一半已經炸得四分五裂了,碎片也不止一塊。”
“估摸著這次醒來要不了多久還會沉睡。”
聽到這話,吳亡先是有些遺憾。
隨後又感到一絲詫異。
要知道大姐可沒有自己這【不死】的特質。
俗話說人有三魂七魄。
除了這個副本中遇到的上官鶴能夠對靈魂進行特殊的裁剪和手術以外。
正常情況下,哪怕缺少其中任意一點也會造成極大的影響。
輕則痴傻,重則殞命。
很難想象大姐作為人類在靈魂都炸得只剩一半的情況下,竟然還能活著。
她當年到底是有多強啊!
想到這裡,吳亡也察覺到另一個不對勁的地方。
正準備開口詢問大姐某個問題時。
對方卻主動開口說道:“阿弟,這塊靈魂碎片讓我回想起當初飛機失事時,遭遇的到底是什麼樣的襲擊了。”
吳亡其實已經注意到了。
在當年沒有任何能力的自己看來。
飛機是突然在半空中發生爆炸並且解體。
這樣的事故對於飛機上任何一個人類來說都是十死無生的境地。
可對於當時飛機上的大姐。
對於那位靈災遊戲中強大的無情仙來說。
單純的爆炸怎麼可能讓她殞命。
更何況爆炸也不會讓她靈魂層面的傷害嚴重到這種程度。
很顯然,那不止是爆炸。
雖然吳亡已經知道飛機失事和冥王星研究所的女人,以及副本中那個哭臉怪人開啟的某種儀式有關。
但具體的襲擊方式他並不清楚。
現在大姐甦醒了這部分的記憶恰好可以填補這部分線索的缺失了!
他迫切的想要知道——
大姐曾經和誰在飛機上進行過戰鬥。
是的!一定是某種戰鬥!
然而,正當大姐吳清打算開口回答時。
一抹熟悉的抽離感從吳亡心中迸發出來,周圍的一切都開始褪去色彩變成純白。
“這是……覲見!?”
就像是此前在【梨園軼事】中,當自己攻略完副本後,大老闆直接將自己從副本抽離到覲見空間的感覺一樣。
這不是苦痛洞穴創造的低配版。
而是最純正的覲見召喚!
該死!大老闆你非要在這時候叫我嗎?
吳亡有些無奈。
在心中迅速跟大姐解釋他接下來可能會見到【慾海靈尊】。
讓大姐暫時先別急著冒頭說話,遇難的事情等覲見完了再說。
以免被【慾海靈尊】看出什麼端倪。
隨後他將【笑川】藏在【揹包】之中。
全身心的感受著覲見空間的召喚。
可接下來,吳亡想象中自己從慾望之海底部緩緩漂浮起來,見到那灰白色的高大身影的情況並沒有出現。
反而是心臟忽然感受到一陣刺痛。
下一秒,純白的覲見空間頓時化為漆黑。
這種從未有過的變化讓他感覺有些不妙。
周圍的環境安靜到吳亡甚至能聽見自己體內血液的流動和心臟怦怦跳的聲音。
他不解地開口道:
“大老闆?您這又是在玩什麼play呢?我已經不是三歲小孩了,不怕黑的哦,要不還是把我丟海里玩窒息play吧。”
但盪漾開來的迴音讓吳亡立馬意識到——
自己好像是被裝進什麼密閉的空間中。
隨後下意識地扭動一下身軀,打算伸手去試探一下空間的邊界。
但僅僅只是輕微的挪動便觸碰到一抹鋒利的寒芒。
將他的手指尖刺破流出鮮血。
詭異的是,哪怕這傷口細小到肉眼幾乎都要無法察覺了。
流血的跡象卻絲毫沒有停止。
嗡——
周圍開始傳出移動的聲音。
似乎是空間正在不斷地向內壓縮。
緊接著吳亡全身上下彷彿被凌遲似的,在各種細小的鋒利寒芒之下傳來難以忍受的劇痛。
短短几秒鐘內,他便被紮成了個血人。
直到這時,一抹白光才出現於正前方。
轟——
伴隨著某種大門的開啟。
那由金屬和黑曜石拼接而成,頂著荊棘王冠的嚴肅形象引入眼簾。
吳亡這才發現。
自己是被裝在了一個很古老的刑具之中——
【鐵處女】。
這是中世紀西方用來處決、拷問或刑罰的一種刑具。
當然,這點兒疼痛和折磨不重要。
關鍵在於——老子他媽怎麼是被【苦痛之主】招來覲見的啊!
臥槽!大老闆呢?
您擱哪兒摸魚去了!?
您最優秀的員工被隔壁競爭公司的老總綁架了啊!
救一救啊!隊友呢?
這次可不是在苦痛洞穴中的儀式,而是實實在在的覲見空間。
自己可沒辦法自殺來打斷覲見過程。
面對吳亡看向自己的複雜神情,那充斥著精密與冷酷的祂開口道:
“渺小的蟲豸……”
“你似乎對於這場覲見有所不滿?”
聽到【苦痛之主】的語氣變得有些不妙。
吳亡從鐵處女中撲通一下摔出來。
趴在地上勉強撐著自己那劇痛無比的軀殼抬起頭。
咧開嘴擠出一絲微笑道:“您誤會了,我是感受著剛才的恩賜有些沉醉了。”
“我深知,那恩典非是蜜糖的滋養,那是鹽粒滲入綻裂傷口的考驗。”
“我也明白,您並非暴君,您是永恆的熔爐,在灼熱考驗下,我那渺小靈魂中的雜質才能得以焚燒,凡俗的脆弱才得以淬鍊。”
“啊~讚美苦痛。”
大老闆,現在情況特殊。
我在這邊過得很好,咱倆暫時先別聯絡了,我怕祂誤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