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苦痛……”
還沒等【苦痛之主】開口說話,吳亡以極快的語速將自己打算觸發什麼樣的【苦痛奇蹟】說了一下。
但擔心對方只需要一丁點兒引導時間就能抓走自己,他說到一半就插死自己中斷儀式。
然後再摸上去重置儀式。
又快速說兩句話。
又插死自己。
就這樣,在不停地重置儀式又自殺的過程中。
吳亡每次只說五秒鐘。
重置了不知道多少次奇蹟儀式,斷斷續續地將自己的要求拼湊成完整的語句,並且表明此行會讓幸福島恢復正常。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也算得上對【至樂】的一種削弱。
畢竟幸福島已經被祂從【苦痛之主】手底下搶走了,反正又沒辦法搶回來,那讓彼此都得不到是最好的結果。
敵人的敵人不就是盟友麼?
自己曾經犯下的罪行,應該比不過尊者對自己對立面的敵視吧?
相信【苦痛之主】能夠看清楚這其中的利與弊。
然而,這是站在吳亡的角度來看,能夠做出的最好判斷。
可從【苦痛之主】那邊來看,視角情況就完全不同了。
在祂眼裡——
是吳亡以一種很抽象的方式,在自己面前忽閃忽閃的出現。
就像是晚上關了燈之後的蚊子一樣,一會兒在左耳嗡嗡兩下,一會兒在右耳發出動靜。
每當自己打算一巴掌拍過去的時候,那隻蚊子又鑽到床底消失不見。
有種《九品芝麻官》中方唐鏡喊著——
“怎麼樣呢?我又跳出來了,我又站回去了,怎麼樣,我又跳出來了,打我啊笨蛋”這等賤兮兮的既視感。
雖然對方只是低賤的存在沒辦法對自己造成任何傷害。
但這種方式無論換誰來都實在是很難繃得住啊!
終於,在吳亡又忽閃出來時。
【苦痛之主】的那雙惡魔之眼燃燒出實質般的焰火。
用差點兒就能震碎吳亡靈魂的聲音迴盪在其腦海中呵斥——
“夠了!”
聽到這聲怒吼。
吳亡沒有絲毫猶豫立馬一劍插死自己,他還以為對方依舊打算報復自己了。
看著他的身影像是聽到動靜就立馬藏起來的蟑螂一樣,再次消失在奇蹟儀式的引導上。
【苦痛之主】:“……”
還玩上癮了是吧!
而在洞穴之中。
上官鶴早就已經被眼前發生的一切弄迷糊了。
byd這還是自己印象中的苦痛洞穴嗎?怎麼感覺和以前不太一樣呢?
雖然他不認可【苦痛】,但對於更高維的存在始終抱有敬畏之心。
【苦痛奇蹟】的儀式不應該是神聖的,再不濟也是充滿神秘學嚴肅的獻祭過程嗎?
起碼自己當初看姜思澤的獻祭都是這樣啊!
怎麼現在燕雙贏的獻祭過程看起來跟玩兒似的,一會兒摸摸石板,一會兒插自己一劍,中途還神神叨叨斷斷續續的說話。
他瞅著這會兒對方不像差點兒將幸福島燒空的惡魔,反而像個精神病院出來的瘋子。
“你……到底在做什麼?”
終於,上官鶴忍不住問道。
聽到這話,吳亡正準備摸石板,看看上頭那位隔壁公司的領導還在沒在生氣的手頓了一下。
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那啥,你知道有種樂子是凌晨打電話給朋友,叫他起來重新睡嗎?”
“我現在就在幹這種事情。”
這話讓上官鶴繃不住了。
額頭有些青筋問道:“能做出這種事兒的人腦子有問題吧?這是為了證明什麼?”
吳亡一本正經且無辜地回答:“證明我倆還是朋友啊!換作其他人不早就拉黑我了?還能打通我倆就還是朋友。”
說罷,他再次將手放石板上去。
影片電話,又打出去了。
這一次,沒有聽到【苦痛之主】的憤怒,也沒有聽見對方打算報復的話語。
只有平淡中似乎還有一絲無奈地問道:“慾望的走狗,你究竟要做什麼?”
這讓吳亡眼前一亮。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對方稱呼自己從人類變成了慾望的走狗,但起碼現在好像可以談一談了。
吳亡下意識開口道:“多瑪姆,我是來談條件的。”
【苦痛之主】:“?”
誰他媽是多瑪姆?
意識到自己說順口之後,吳亡立馬改口道:“額,應該是偉大的【苦痛之主】,奇蹟的鑄爐,永痛的守望者。”
“我作為渺小的人類,以及慾望的聖子,只是想獻上我卑微的痛楚,作為最虔誠的祭禮和當初的致歉,您就權當【慾海靈尊】在向您低頭了。”
“並且想嘗試將幸福島的島魂從【至樂福澤】中剝離出來,讓這座島嶼重新迴歸您的掌握。”
“我有從【希望】的世界中制裁【絕望】的經歷,相信我也能讓您感到滿意,讓【至樂】得到相應的懲罰。”
這番話聽起來可謂相當悅耳。
也讓【苦痛之主】忽然覺得眼前這隻蚊子變得有那麼點兒順眼了。
是啊,他是【慾海靈尊】的聖子,向我道歉的話不也等於是丟了【慾海靈尊】的面子嗎?
而且關於【絕望】的事情自己也有所耳聞,那確實也和【慾海靈尊】有關係,只是沒想到執行者就是面前這隻蒼蠅。
事實也正如吳亡所料。
相比於之前造成的罪行,現在【苦痛之主】更看重如何削弱誕生於自己體內的【至樂】。
沉思片刻後,祂問道:
“你在【慾望】那傢伙面前說的禱告詞,也充斥著同樣的虛偽嗎?”
吳亡笑道:“謬讚了,在那位面前我只會更加虛偽,祂可不及您這般大度,讚美苦痛。”
大老闆,你現在應該是沒辦法偷聽我說話的吧?可別秋後算賬啊!
這不叫見風使舵,這叫大丈夫能屈能伸,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不是應該的嘛?
當然,這話也讓【苦痛之主】有些繃不住。
祂一直以為【慾海靈尊】招了個野心勃勃充滿慾望的虔誠信徒。
甚至敢頂著得罪自己以及【希望】和【扭曲】三位尊者的可能,也要奪取【嘆息之樹】種子。
沒想到竟然是個二五仔。
慾望啊慾望。
你也有看走眼的時候啊!
【苦痛之主】大悅!
在吳亡腦海中說道:“吾之偉力,自然能破除【至樂】那虛假的福澤,可你又怎麼保證自己能做到承諾的事情呢?”
來到吳亡最喜歡的討價還價環節了。
他直接拍著胸脯理直氣壯地說道:“我怎敢在您面前大放厥詞?倘若做不到將此島嶼的【至樂】破壞,我的生命您儘管奪走便是!”
“咱們是籤合同還是按手印?”
區區押上性命而已!
我他媽可太擅長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