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雙人棺
綁匪狡猾的很,換了好幾個地方。
最後指定一個垃圾箱讓把錢扔在裡面。
蹲守的警察等了好久,等到天黑,事主接到一個資訊。
開啟看完就崩潰直接送精神病院接受治療了。
“說了報警就撕票。“
附了一張照片,是他被肢解的老婆,女人眼睛被蒙起來了。
頭放在一隻盤子裡。
警察一湧而上把垃圾箱移開,垃圾箱沒有底扣在一個陰井上。
錢早讓綁匪弄跑了。
局長大發雷霆,讓手下限時破案。
這件事發生有一個星期了,警察們一直對綁匪圍追堵截,結果受害人還是死掉。
有線報說犯人有可能跑到了鄰市,結果兩邊警局一起合作案子。
這幾天大刀帶著隊員一眼沒合,摸查線索。
結果是一籌莫展。毫無頭緒,好像綁匪是臨時起意做的案。
但手段卻又狠毒老辣,堪稱完美。
最可氣的是今早,被害人的屍塊被人塞到豬肚子裡,寄回給了張百萬家。
大刀癱到沙發上,在廚房飄出的飯香中睡著了。
芸兒幫他蓋好薄被。
等飯菜燒好,我們看著他張著大嘴睡得流出了口水的樣子,不捨得叫醒他。
他手機適時響了起來,他擦擦口水接了電話。
“成隊長,吃了沒?哦,我在光明路,花園小區旁邊的小衚衕裡,你也過來吧,我介紹朋友給你認識。“
米蘭很生氣,說大刀一點不尊重屋主,也不問問這幾個人願意不願意和陌生人一起吃飯。
大刀一個勁說好話,沒多久,他下樓接了同事上來。
米蘭張大眼睛,眼珠子差點掉出來。
進屋的,竟然是訂棺材的“成先生。“
成警官也小小吃了一驚,然後禮貌地問“米小姐竟然住在這裡。“
“不是,我我。你怎麼是警察呀。“
“他不是咱們這兒的,他是鄰市來調查綁架案,調過來合作的成隊長。“
大刀介紹說,米蘭趕快招呼成警官坐下。
成警察依舊穿著風衣,戴著黑色皮手套。
他脫掉外套和手套,仍然型男一個。
米蘭沒怎麼吃飯,一雙眼睛盯在人家臉上。
只是這位警官不知道是不是在裝傻,面癱依舊,而且目光跟本不向菜以外的地方亂看。
對米蘭的熱情反映很冷淡。
吃完飯,他和大刀一起告辭。
米蘭等他們下樓,高呼著,“這男人一定是個痴情種子,老婆死了,要麼是快死了,他竟然訂了雙人棺材,要和老婆葬在一起。“
她大發花痴,芸兒給她澆冷水,“成警官給人感覺很不好,像得了重度抑鬱症,像照到太陽似的,比我師父差得太遠。“
“是的,你師父是向日葵,他是珠峰上的白雪皚皚,可惜我就是喜歡這種冷淡的風情。“
吃過飯後四十分鐘我要出去夜跑。
向西跑了十公里幾乎到了市郊。
天上打了幾個悶雷,雲層壓得很低,我趕緊往回走。
雨頃刻間狂潑下來。
一小會,雨大到視線受到阻礙。
我只能走著回家,反正下雨的瞬間就溼透了。
雨水在路燈下成了帶著桔色的水幕,夜晚在雨水裡,又悽迷又美麗。
我正胡思亂想,距離有幾百米開外傳過一聲悶響。
但雨太大,不管是視線還是聲音都受了很大影響。
其實那一聲應該是很響的。
只是被“嘩啦啦“的雨聲遮擋住了。
等我走過去才發現,兩輛車發生劇烈撞擊。
我趕緊跑過去,其中一輛黑車裡是空的。人跑了。
另一輛車裡滿眼都是紅色,裡面一男一女。。
我大叫幾聲沒有人回答,車子上所有玻璃都碎了。
車門大開著。
我趕緊打電話叫救護車,又打報警電話。
等救護車來了,將還活著的女人和死掉的男人弄車上,我才坐上警車去做筆錄去了。
等半夜回到家,發現我家好熱鬧,米蘭沒有走,在和大刀還有成警官鬥地主。
我洗了澡出來說遇到車禍,他們丟下牌問我情況。
“就是肇事逃逸,車子都扔那不要了。還死了一個男人。“
大刀和成心成警官都說,雨夜是大案高發期,有些案子就是隨機發生。
內心的一點惡意被激起,這樣的天氣不會被發現,於是,就那樣發生了。
正說著,大刀接到同事電話,銀行門口發生一起搶劫,一個女人剛取完錢被搶了。
身中三刀,還好沒死,誰搶的她沒注意,對方穿著雨衣,戴著帽子,搶走了五萬塊錢。
兩人沒心再玩牌,起身回局裡。
……
第二天,我去警局接著做了口供。
聽說撞了人的車竟然是套牌車。
雨太大,鏡頭太模糊,監控沒有拍到任何有價值的東西。
沒有抓到人的希望。有可能這男人白死了。
想了想拐到醫院打聽入院的車禍女人,看望一下。
護士說那女人早上溜走了,醫藥費全是醫院墊付的。
我沒多在意就離開了,只是感覺那女人不會連同伴都不管就跑吧。
同伴還停在醫院停屍房呢。
……
這件事過後,我有五天都沒出去跑步。
這天,又到米蘭那裡幫忙。
店裡來了一個男人,額頭烏黑一片。
要麼撞邪鬼上身。
要麼就是剛倒過大黴。
這種人用艾葉洗浴,家裡做做淨場,轉轉運,把晦氣除一除。
不然會一直倒黴下去,要麼中國有句俗話,屋漏偏遭連夜雨。
人一旦倒起黴來,會一直倒黴下去。
我一個人在看店,米蘭說過,來客人一定要一言說到他弱點上。
這樣對方才能服氣留下來。
“你撞鬼了?”我單刀直入,除此以外不知道還有別的什麼方法。
那人先吃一驚,然後用不信任的眼光上下打量我。
他長著一對鼠眼,上下亂轉,眼睛白多黑少,這種人往往心術不正。
“你額頭好黑,不是撞鬼就是倒了大黴。”
我看他沒反映,就低頭不再理他。
他在店裡轉了轉,問我,“老闆呢?”
“就你自己在?你是這兒的夥計吧。”
“我是合夥人。”這些話都是米蘭教我的。
“從小生就的陰陽眼,能看鬼,所以和米大師一起合夥開了這家店。”
之後,我又低下頭,米蘭說這樣猶豫不定的客人不用理他。
冷淡一點比熱情一點更有用。
果然,那男人坐下來試探我,“小師父,你還能看出更多嗎?“
我打量打量他,太陽穴也發青,就說,“你這個倒黴事,怪你自己,不是別人帶給你的,是你自作自受。“
那人臉色都變了,眼神從不相信,到佩服。
我想起米蘭交待的話又添了一句,“叫我師父就行,請把小字去掉。“
米蘭讓我說這句話時態度一定在高冷,像個世外高人。
我很努力,不知道自己裝的像不像。
那人趕緊點頭賠不是,“對不住,師父,有本事不在年紀大小。“
“那你能驅鬼嗎?”
“可以,我們就是幹這個的。說說你遇到的鬼,在哪裡,什麼原因。”
“遇鬼還能什麼原因?就…撞上了唄。”他吱吱唔唔。
我有些不耐煩,不懂為什麼有人明明已經倒大黴了,還不說實話。
“撞鬼有很多原因,有些原因不在你,比如搬了新房,空的太久有遊魂。”
“有些是對鬼神不敬,比如上墳時踩了別人的坑。”
“有些是自己做的虐。”我停下來看著他。
“什麼是自己做虐?”
“害人最後害到自己。”我簡短回答。
“這裡是為客人保密的,我們也不評價客人行為,只是儘自己的職責。所以有事請講。”
“哦哦。”那人坐了一會兒。思前想後一陣子。
終於下定決心,“師父,我女人總說見到鬼。”
“你沒看到,所以你不相信。”我面無表情看著他,這個人給我的感覺很不好。
他眼睛一刻不停到處看,很不安分,如果不是他一副倒黴相,我以為他來踩點,要搶我的店。
我心裡一動,昨天下大雨,不會這貨搶錢了吧,這個念頭只是一閃而過。
這男人有一隻手包紮起來,還有血跡。
“這世界哪有鬼,我看她就是自己嚇自己,一點風吹草動就怕得要死。”
“我還是想想再來吧,你老闆什麼時候回來?”
“快了下午,慢了明天。”我站起來送他到門口,將店裡的名片給他一張。
米蘭卻對成心圍追堵截去了,幾時回來,看成心理她不理了。
男人走後,我打掃店面。
他坐過的地方地上,有一對腳印,有淡淡血色,過了一會兒,腳印消失。
這個男人如果信不過我,可能活不成了。
有人在死前會出現死亡預兆,這種就是一種。
腳印是紅色的,我說不清是什麼死法,但最後肯定要“走血路”不然不會有血腳印。
……
男人回到家,將外套扔在沙發上。
沙發上的女人直起身體問,“怎麼樣,有沒有師父肯接?”
“沒找到合適的,師父出門了,不過我看他們有門道,別擔心。”
他走過去把女人摟在懷裡安慰道。
女人像只小貓縮在他懷裡,“我怕。”
她不敢向鼠眼男人身後看,不管看到哪兒,都有一個渾身是血的男人站在面前。
那男人臉上全是碎玻璃,一道傷口從額頭一直劃到下巴,像X的一撇。
鼻子都被劃開了。
她打了個寒戰,將身體縮排男人懷裡。
可眼睛還是忍不住看向那個“血人。”
血人兇狠地望著她,一動不動。
“你問過沒有,那兩個人……”她小心地望著鼠眼男人。
“他們沒事,我都說了,我們只是損失一輛車,沒關係的。“
女人閉了下眼睛,血人終於消失了。
“我們需要錢。我得出去轉轉。“鼠眼男人留下女人,自己拿著衣服出門。
天氣轉涼,天本就黑得早,這麼雲層又厚又低,男人一出去,家裡昏暗看不清東西。
加上只有一個人在家,就格外淒冷。
她端著杯子,給自己衝了點熱茶,拿在手裡,杯子裡碧綠的茶葉一點點舒展開。
突然,有一點紅色混雜在綠色中,詫異中又一滴滴進了杯子。
她哆嗦著,四周看了看,那影子沒有出現。
杯子裡的茶變成了血紅的顏色,她將茶杯放在桌子上,回到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