壓棺

第82章 不收錢的村子

我跟本沒想,全憑下意識,拿出刀在他身上劃了一下,同時自己已經跳起來到了帳篷門處。

外面響起了米蘭的尖叫。

那東西吃我襲擊,疼得獸性大發向我撲來。

我拉開拉鍊,反身拉上,跑出去,只見米蘭正和一隻這樣的怪物徒手搏鬥。

她披頭散髮,以躲避為主。

應該是受到突然襲擊沒來及拿傢伙。

我帳篷裡那隻正蠢蠢欲動,我在外面扣上了鎖。

在它出來前,我應該有一分鐘時間放倒眼前這隻。

我衝米蘭使了個眼色,她咬牙後退數步,仰身摔倒。

那怪果然撲上去,米蘭四肢抬起支撐著不讓它碰到自己。

我從背後一刀捅進它後心處,手起刀落幾個血洞出來,一手拉住它衣領,將它推到一邊。

那東西倒地抽抽幾下流出點粘稠的黑血不動了。

我和米蘭直喘氣,屍體很快變了樣子,成了屍幹,縮得像陳年乾屍。

“得埋了它,我怕有什麼病。”米蘭喘著氣。

“我挖不動坑,你呢?”我問。

她也搖搖頭,我拿出一點酒精潑在屍體身上,點了火。

火光中屍體出發吱吱的聲音,聲音由密到緩,最後消失。

整個屍體只餘焦黑的骨架。

等我回頭,另一個怪物已從帳篷裡逃掉了。

“這什麼東西?”我皺著眉看著怪物跑下山的蹤跡,幾下跑跳那東西就不見了。

“野人?”我回頭看著米蘭,她臉上喜憂參半。

我們升起火進帳篷一覺睡到天亮。

第二天向山下走時遇到一塊很合適扎帳篷的所在。

是一塊平整的青石,不遠處就有活泉水,這裡有升過火的痕跡。

火堆處很亂,有踩踏的腳印,餘青蓮韓碧綺也受到了攻擊。

好容易下到了山谷,在村子邊遇到了韓碧綺。

她已經紮好的帳篷,和我們不同,她和餘隻帶了一隻雙人帳篷。

不得不說她考慮的更周到,這樣可以減輕很多重量,一個人揹著帳篷,另一個人可以背更多食水。

走起山路也會輕鬆很多,韓碧綺站在空地上向村裡張望。

已到點燈時分,村裡亮起了點點燈火,像熒火蟲。

“咱們先別進去,在外面紮營,白天再進吧,看起來挺兇險的。”

韓碧綺嘴裡雖然這麼說,表情卻很輕鬆。

餘青蓮從帳篷裡出來,我們互相打個招呼,他說,“咱們把話挑明瞭吧,找老莫只是捎帶著,找那件東西才是真的。“

我不說話,心裡犯嘀咕,那件東西是什麼東西。

“從現在開始大家就是競爭關係,不過都是壓官,咱們就公平點,一方拿到了東西,另一方就得放手。”

米蘭點上煙不理他,也不叫我紮營,過了會兒,冷笑道,“那就看誰本事大了。“

正說著,我感覺有股森然之意從背後升起,我向身後望去。

莽莽叢林哪裡看得到什麼東西。

大家都感覺到了,米蘭背起大包,“走,我們進村子去。“

“哼,別說我沒提醒你,方玉碩,米蘭姐姐,你們最好放棄,紅官本來就快完蛋了,你們倆要死了,紅官可是重大損失。“

米蘭二話不說,踏上了黑乎乎泥濘的小路。

手電的亮晃晃悠悠照在小路上,路兩邊一人高的玉米稈子。

像一大片青落帳,玉米稈子嘩啦啦地晃動著,在這寂無人聲的地方特別瘮人。

“米蘭……”

“別說話,快走!”

米蘭腳下加快了步子,如同快要跑起來。

我閉上了嘴——因為我也聽到了——

玉米地裡有聲音在跟著我們的腳步,我們走得快那聲音也快,我們慢,聲音也慢。

那股冷意從開始感覺到就沒有減弱。

聲音靠路邊越來越近,我手腕一甩將鞭子拿出來。

這次出來我拿了兩條鞭子,一條是常用的小鞭,一條是米蘭新做的。

她說我力氣大,做了條由數十條鐵鏈組成的散鞭。

鞭子又長又重,我練習過幾次,一鞭可以將一個裹了皮子的假人打倒。

力道大得出奇,可打所有陰性存在。

凡鬼靈,僵類都可以打。

補足了小鞭子物理攻擊上的不足。

鞭子拿在手中,那聲音已經到了玉米地邊沿,我用餘光打量了一下——

只能看到隱約有影子與我隔著幾行玉米,以我的速度向前奔跑。

那影子和我平行時,我邊跑邊轉身衝著玉米杆子揮出一鞭。

幾行玉米杆應聲從打擊部位齊齊折斷,我感覺到打在那東西身上。

可它速度飛快鑽過了玉米地深處。

那一下擊打足以將一個成年男人打得皮開肉綻,那傢伙卻連一聲沒吭就逃了。

更糟糕的是,玉米地裡響起了很多這樣的聲音,好像有一整個部隊在跟著我們跑。

“咱們快點衝出這片地,到有光的地方就好了。”

周圍瀰漫起黑霧,我們跑得好像參加了奧運會,以衝刺的狀態向前發足狂奔。

我聽到自己血液在血管裡奔騰的聲音,心臟突突狂叫的聲音,呼吸變得遲鈍而困難,胸口發疼。

終於,我們跑出了這片玉米地,衝到了一大片空地上。

空地足在一個足球場那麼大,地上寸草未生,財向前就是村落。

玉米地裡聽到的是萬馬千軍,眼裡卻只看得到搖晃的玉米稈,那種感覺足以讓我這個見過猛鬼的人感覺心驚。

怪不得米蘭說老莫的錢賺的該。

這種地方,什麼樣的人會跑來只為了找一件別人要的法器。

我對老莫起了極大的興趣。

“韓碧琦說的對,這裡太兇險,還是白天再走的好。”

米蘭看我一眼,罵道,“白痴!”

“我們跑了,那怪物又吃你一鞭,會把氣出在誰身上?”

“要是他們半夜偷偷走了,我們正睡怪物突然來了,死都沒人埋。”

米蘭教訓我,“出來混沒有害人之心,得有防人之意,最少我們是當著他們的面離開的。”

“你看吧,他們肯定有防備的。”

“餘青蓮和韓碧綺都不是省油的燈,你認為同為棺道,他們會放我們一馬?”

我搖搖頭,米蘭拿起揹包,踢我一腳,“走啦,下次再這麼遲鈍就把你留下來,吃過虧你就知道了。”

玉米地又響起來,韓碧琦先鑽出來,跑到空地,看起來還算鎮靜。

“餘青蓮呢?”我問她。

她整了整衣服頭髮,雙手一攤,“我哪知道?我一感覺到危機就先跑了。”

“你竟然不管同伴。”

她好奇怪地看我一眼,“讓我來的地方都是特別危險的地方,我負責完成任務,不負責照顧嬰兒。”

“韓墨要是不給我派一個這麼笨的助手,不如死掉的乾淨,省得拖我後腿,而且,他死了,你和佩佩不是更順利嗎?”

她好像想到什麼好主意,一拍手,“這個辦法好,他要是自覺點死在這裡我就最開心了。”

我不知怎麼形容這個女人好,她有時聰明得讓人怕,有時說出的話跟本不合常理。

米蘭卻很鎮靜,拉我一把,“我們走。”

韓碧綺對著嘩嘩做響的玉米地喊,“餘青蓮你這個笨蛋,還不死出來。”

“這都出不來,死了最好。”

“這算什麼人啊?還是同門師兄弟呢。”我為餘青蓮叫屈。

“都不是省油的燈,這樣競爭下的人才最厲害。”

“沒人情味兒。”

“對於黑官來說,人情味兒沒用。所有沒用的東西都要拋掉,才能走得更遠。”

“你不知道,韓碧綺去的地方,能活下來就是奇蹟,她就算變態也是環境造就的,怪不得她。”

接著,我們一邊找能投宿的人家,米蘭給我講了韓碧綺的大概經歷。

讓人吹噓不已。

佩佩八字太硬,生下來沒多久,媽媽就死了。

家裡人說必須找個八字更硬的長姐壓她到七歲。

韓家人到偏遠山區,到處打聽,最終找到了碧綺,當時她沒有名字。

只有個小名叫“髒丫。”

韓碧琦的親生媽是個傻子,爸爸是又窮又蠢的最窮的那種農家漢。

一心只想和男娃,她上面有六個姐姐,她是老七。

她的八字壓得住佩佩,骨相清奇,韓墨一眼看中了她。

出了五萬元鉅款——

以後她的生死與這戶人家再無關聯。

那家人十分感激,將女兒毫無留戀地交給了韓墨。

當時她只有三歲,那家人說髒丫傻,三歲還不會說話。

抱走時,髒丫好像感覺到什麼,回過頭,無比清晰地對家人說了句,“再見了。”

韓墨收了她做女兒,正式成為佩佩的長姐。

房間,老師,用品都和韓佩佩一樣,無偏無向。

但到佩佩七歲,碧綺九歲韓墨就將她送走了。

再往下,碧綺對佩佩的壓制會過了頭,變成妨佩佩。

將她送走,佩佩有這麼一個姐姐就足夠了,家人也不會再有事。

韓墨髮現碧綺智商很高,對術數也有天份,加上他一直對南疆巫術有覬覦之意,就託人把碧綺送到了南邊一戶有名的巫術人家做小學徒。

走之前,這件事也經過了碧綺的同意。

不知道韓墨和她說了什麼,她很平靜地離開了韓家,說學成後再回。

她唯一割捨不掉的就是佩佩。

佩佩沒有媽媽,啟智也比碧綺晚,碧綺照顧著她,兩人一起成長,佩佩要什麼,碧綺想盡辦法也會給她弄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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