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壓棺?壓官?
屍體已經讓人撈出來的,溼淋淋地躺在地上的,是鐵山叔。
鐵山娘哭得快抽過去,見爺爺來了,撲上去,“他大爺,這是咋回事?我兒子怎麼代替女鬼了?“
“你兒昨天夜裡又來下水,必是收了人家錢。“爺爺淡淡地說。
“我昨天在水邊就和鐵山說了,這屍體他管不得,不是普通人撈得起的。“
“還告訴他有人送錢萬不可收。”
“收的錢是換命錢。有了錢也娶不了他心頭上的那個閨女。”
他眼風向圍觀的人一掃,大家都討論鐵山偷偷看上的是誰家女子。
我也回頭檢視圍觀的人們,一個女人擠出人群溜走了。
鐵山娘臉色一灰,吱吱唔唔說不出話。
大家都唏噓,說鐵山娘貪財。
鐵山娘發瘋一樣大叫,“我跟本不知道誰送的錢,昨天晚上有人敲我家門,開門外面用磚壓著五萬塊。”
她淚留滿面,“五萬塊壓著一張紙就放我家門口,放你們身上,你們不要啊!!別說水潭,糞池你們也會搶著跳。“
“有了這錢,我兒子就能娶上媳婦,你們讓我這個當孃的咋說?”
爺爺蹲在地上,檢查鐵山的屍體,他的手握得緊緊的,掰都掰不開。
爺爺揉了好半天,才把他關節揉鬆了,他手心裡一片鮮紅的顏色。
爺爺抹了一下,放在鼻尖下聞了聞。
村裡的娘們們還在小聲說鐵山娘是讓兒子賣命賺錢,眼裡全是不屑。
“鐵山平時少幫你們了?你們說過個謝字沒?出了事就會說風涼話。”爺爺拿煙槍指著議論紛紛的群眾。
人群散了,鐵山家把屍體拉走不提。
我站在空蕩蕩的岸邊,看到一串奇怪的印子從水的淺灘一直上了岸,向著村子方向而去。
“爺爺,你看那是啥?”我指著這印子,印子剛才被大群人踩在腳下,直到人走了才看到。
爺爺看了一眼,厭惡地吐口煙,罵了句,“真他孃的造孽。“
那串印子正正方方,比拳頭還小些。
每一個印子都很深,一長條一直從河岸蔓延到去村裡的小路上。
大家都走了,只有吳達還在,他問爺爺,“這是什麼玩意啊。“
“秤砣!“爺爺一說,吳達笑出聲來,”秤砣還會走路啦。“
說完他自己沉默了,過了會兒癔症過來,“方爺,你…你昨天不是說,那女屍腳上綁了石頭,這,不會是,她自己走上來,腳上的東西砸的吧。“
“你以為還是啥?“爺爺瞪他一眼,甩手走了。
吳達一天都賴在我家,他害怕,“方爺,咱們就這麼幹坐著等啊?“
爺爺照常給我弄吃喝,忙家裡的事,“不幹等咋辦,挨家挨戶找?“
“女屍昨天就跑了,到現在沒人吱聲,動動腦子好不好,你這村長咋當上的?“
“你是說有人……”
爺爺揉著麵點頭,“與其自己費勁找,不如等他自己現身。”
“爺,我看電視上演的,女鬼做祟,會把全村人都害死,我怕。”
爺爺差點把面弄地上,回頭看他一眼,“你以為鬼是野獸見人就吃啊。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
當天夜裡,我們家的門再一次被人捶得快掉了。
吳達住在我家沒走,他迷糊著去開了門,李天芳的老婆淑芝站在門口,滿臉驚慌,淚流滿面。
“淑芝?”吳達一下清醒過來,“你這是咋了?”他關切地把淑芝嬸往屋時讓。
“死人,又活了。”淑芝身子一軟倒在吳達懷裡。
吳達摟住半昏的淑芝,扯起嗓門大吼,“方老爺子,她出現了!”
爺爺已經穿好衣服,揹著個破布包,從屋裡出來,打著手電向李天芳家去。
李天芳是村裡有名的富戶,家裡蓋著幾層小樓。
出事後,我見到圍觀的人裡有李天芳和淑芝,當時離開的女人就是淑芝嬸。
當然,鐵山叔看上的女人不可能是她。
我只有一個疑惑,鬼去找了他,肯定是他殺了女人。
他還敢出現在潭邊看死人,膽子也太大了。
但五萬塊錢,他倒真拿得出來。
我想著想著,有點迷糊,他把女人害死,自己又拿錢讓人把女人撈出來?
我跟著爺爺邊走邊推測,後面吳達半摟著天芳老婆,十來分鐘後到了天芳叔家。
整個樓黑洞洞的,沒有一點亮,淑芝嬸走到廚房,角落裡有個大竹筐。
她移開竹筐,一根破舊的繩子像條蟲子躺在地上,拉起繩,一塊土地色的木板被抬起,赫然露出一個地下室。
光亮從地下室漏出來,還聽到人吭吭哧哧在喘氣。
我有點怕,躲在爺爺身後,地下室一股糞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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