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我未生前誰是我
我們走進廢棄的水泥房屋,來到房間中間,那口水井前。
我蹲下身檢視,光斑落在井蓋上。井蓋非常特殊,生滿了斑斑鐵鏽,不知封在這裡多少年了。最為古怪的是,井蓋上鏤空雕刻著諸多紋理,繁複多變,如雲如霧又如花,看上去沒有什麼特定的涵義。
我伸手摸摸井蓋,觸手陰涼,就像冬天摸到了一塊戶外的鐵皮。我把手縮回來,吸了口氣。
尤素和鳥爺也摸了摸,鳥爺驚疑:“怎麼會這麼涼?”
尤素乾脆趴在地上,側著臉把耳朵貼在井蓋上,示意我們不要出聲,他閉目凝神聽了一會兒,恢復蹲姿說:“這股涼氣應該是從下面散發出來的。”
“怎麼講?”我問。
尤素道:“下面水流聲特別湍急,應該不是井水,給我感覺好像一條河在奔流。地下河常年不見陽光,水質陰冷,散發出寒氣,也不算什麼稀奇事。”
“要不,”我試探著說:“井蓋掀開看看下面的情況。”
他們兩個人沒說話。
尤素略一沉吟:“鳥爺你什麼意見。”
“看看吧。”鳥爺說:“好不容易來一趟,說實話,我也有種感覺,井裡應該有什麼不尋常的東西。”
我把手電別在腰上,尤素把戰術手電放在旁邊的高處,光亮正射到井蓋。我們三人站起來,一起把住井蓋上的紋理開始往外拽。這塊井蓋沒有把手,唯一的著力點就是鏤空的紋路,我們把手指頭扣在裡面,只覺得指節生疼。
本來還以為這口井蓋估計是焊死在井口上,沒報太大的希望,誰知道這一拽之下,井蓋竟然鬆動,裂開了一條縫隙。
一股肉眼可見的寒氣從縫裡冒出來,我離的最近,這股氣撲在手背上,一片刺骨的冰涼。
我下意識猛地一縮手,三個人少了一個力點,他們兩人頓時拽不住,一起鬆手,井蓋“咣噹”一聲落回原處。
“怎麼了?”鳥爺問我。
我甩甩手,湊到手電光亮中看,手背上竟然隱隱出現了一層白霜。我把手給他們看:“剛才井裡一股氣撲到手背,就變成這樣。”
鳥爺臉色變了:“我靠,難道井裡直通北極?”
我忽然想到了什麼,剛要說,尤素突然對著我們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然後指指外面。
外面響起了腳步聲,有人說話:“你剛才聽到裡面有聲音?”
另一個遲疑不敢肯定:“好……好像吧,好像有聲,沒聽仔細。”
“算了,算了,既然不能肯定,咱們就回去吧,這地方太嚇人。聽老安說,這是山莊禁區,誰也不準靠近。”這個說。
另一個道:“既然來了,就瞄一眼,也算對得起那老頭子了。”
尤素輕輕做了手勢,示意我們藏到房屋深處的角落。我和鳥爺貓著腰一路小跑,蹲在牆角,除非他們走進來,要不然根本不會發現我們。
這兩個巡邏的保安,腳步聲到廢屋前不遠就停了。
我們看到兩束橙紅的手電光從外面照過來,晃動著,趕緊低頭貓腰,怕被照到。
“走吧,走吧。”其中一個說:“我怎麼感覺陰森森的,渾身不舒服。”
“也是。可能是我聽錯了,根本沒聲音。你看,那蜘蛛網還好好的封著門,不可能有人來。”另一個道。
兩個人互相安慰著,腳步漸漸遠去。
尤素貓腰來到門口,伸出頭看,回頭對我們說:“走遠了。”
我和鳥爺從角落裡出來,鳥爺道:“他們剛才說的話,你們都聽見了。那老安想必就是門崗老頭,他說這裡是山莊的禁區,看來我們找的沒錯。”
“井蓋開啟。”尤素招呼我們。
我們一起來到井蓋前,這次做好準備,找手套戴上。手指頭扣在縫隙裡,一起往外使勁,只聽“嘎吱吱”一陣摩擦的怪響,刺耳到汗毛都豎起來了。
井蓋拖開一道大縫子,冒出寒氣滾滾,消散在空氣裡。
我們都傻了眼,實在搞不清為什麼下面這麼冷。我說:“剛才我想到了,來了外人一打岔差點忘說了,你們沒覺得這股寒氣有些眼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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