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白衣女孩兒
最終的畫面,定格在了女子走入黑暗中,但那只是幕布上的景象,在我的眼裡,那個女子並沒有走,因為她永遠留在了膠片中。
我的心,此時很平靜,平靜到就算這盤帶子是某個充氣娃娃或者那個‘女人’播放出來的,我都不會再去有任何的在意。
走到了播放機的前面,我看到機子已經停止了運轉,藉助幕布上的光亮,我看到這裡顯示的標誌是備用的電源。
於是,我開啟了燈!
我開啟燈的目的,當然不僅僅是要將這盤帶子收走,更主要的原因是我想知道是誰開啟的,機子不會無緣無故的播放才對。
但是,入眼四周,沒有發現任何人!
只有,最後排,端坐著一個垂著頭顱的充氣娃娃!
其實這種情況我已經是預想到了,不過我總是有些不甘心的,這東西到底是誰播放的,他這樣做的目的又是什麼呢?
懷著這樣的疑問,我去弄了一些楊偉他們身上的東西,隨後走出了地下室。當看到外面的陽光時,我居然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
望著手裡的膠片帶子,一個荒謬的念頭從我的心底冒了出來:“或許沒有人、也沒有‘鬼’來開啟播放機,而是你自己想讓我看到這些東西,想讓我從你將不見天日的地下室帶出來,迴歸到光明,迴歸到世人的視線之中吧?”
我很清楚,這種想法是無比荒謬的,可此時就是盤旋在了我腦海裡面,我不得不承認,那段歌舞我看的太過入迷了。
搖頭苦笑一聲,我從之前的窗戶裡鑽了出去,將其謹慎的復原之後,我一路小跑的出了小區,因為我怕楊偉隔壁的女人追來。
手機已經是快沒電了,不過我還是給凌歌打了個電話,當然所說的言辭並不多,只有寥寥幾字:“凌隊,我想見你!”
“你是說,這膠片是自己播放的?”
凌歌和我約定的是一間茶樓,當我將之前的一切說完之後,她露出了吃驚的神色,但轉瞬之間就是恢復了正常。
“或許有人故弄玄虛吧,但我並沒有發現任何可疑的線索!”那間屋子就那麼大,一眼就能看完全部,我可不懷疑我的視力。
因為楊春娥的事情,所以我不願意去說太多匪夷所思的事情,那樣只會讓凌歌擔心我的精神狀態是不是正常的。
就好比我說的這番話一樣,如果凌歌她聰明的話,那就一定能聽出來這其中的深意,我還是懷疑這起案子中,存在另外一個人。
顯然,她不僅聽出來了,而且對於我還真的有些擔憂:“蘇童,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但我希望你能好好聽聽我的話!”
“你說吧!”我知道,她又要開始一個棒子一個棗兒的勸解我了。
“你加入警隊有三年多了吧,我不知道你有沒有聽說過一起案子?”蘇童目光灼灼的盯著我,提醒著她這句話的嚴肅性。
“什麼案子?”
“土炕藏屍!”
說出這四個字的時候,凌歌的眼中是帶著深意的,這種深意我懂,她在給我傳遞一個很明確的訊息,這起案件中,沒有什麼隱藏的人!
“當然聽說過!”
土炕藏屍,是很久以前發生的一起極具轟動性的案件,當然並不是說這起案件多麼的可怕和殘忍,而是說那種離奇詭異性!
據說是一個男的,因為懷疑他媳婦兒出軌,在酒後失手把媳婦兒給殺死了,其實這本身是一起極為普通的刑事案件。
但真正讓警局頭疼的是,他媳婦兒的屍體怎麼都找不到,所以當時很多同事雖然都義憤填膺的,卻始終無計可施。
因為根據司法的程式來說,無論有沒有目擊證人,無論有沒有證物,只要屍體找不到,那就形不成證據鏈,形不成殺人的事實,沒有辦法對嫌疑人實施抓捕和定罪。
說破了天,也就是一起人口失蹤案!
畢竟法律是要講求公平公正的,如果僅僅憑藉一些證據或者目擊證人便將案件定性,那本身就是有失公允的一件事。
因為如果真的是這樣,我們完全可以夥同另外一些人,故意栽贓一個人,說他殺人了,但是找不到屍體,那這個人是不是要接受法律的制裁呢?
顯然,是行不通的!
在案發的那天,很多街坊鄰居都聽到了男人和她媳婦的爭吵,很多人都聽到了他媳婦兒的慘叫聲,基本可以確定人就是他殺的。
然而,屍體卻怎麼都是找不到!
屍體找不到,犯罪嫌疑人只能放出去,但就在最後一天的時候,一個老太太來到了警局,說是那個女人的母親。
透過她的口供,辦案人員將犯罪嫌疑人家的土炕拆掉,隨後砸碎了土坯去化驗,得出的結論是他媳婦活生生被做成了土坯。
面對鐵證,兇手只能供述了作案過程,說他將媳婦殺死之後,連夜分了屍,隨後更是將骨頭砸碎,連皮帶肉的用電磨磨成了血水。
磨成血水之後,回家用黃泥、麥秸等東西做成了土坯,曬乾了之後壘砌成了土炕,由於當時的刑偵裝置落後,所以根本沒有辦法查出來。
當然,以上所說的這些,只能說兇手窮兇極惡,跟我似乎沒有太大的關係,按理說也不該轟動了整個警界才對。
真正造成轟動的根由,是報警的老太太!
據她說,報警前一天晚上,怎麼都睡不著覺,好不容易睡著了,竟然夢見了她滿身是血的女兒,一步步向她爬去的時候,嘴裡還不斷的哭訴著。
“我好疼、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