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鬼泣
我懷疑妲己怎麼下的這個結論,就也往洪寶顱底看了看。
說實話,我看不出個啥來,反倒噁心勁更濃了。我讓妲己多解釋解釋,而且我也對大嘴擺手,那意思出結果了,讓他過來聽一聽。
大嘴本來還是不想湊過來,但架不住我念叨幾句。
我倆一左一右站在妲己身旁,大嘴還緊緊的捏住鼻子。
妲己不理會大嘴的小動作,又指著洪寶顱底兩側的小突出點,跟我們說,“看到沒,它倆是不是黑了?”
我嗯了一聲,大嘴連說都不說,只是點點頭。
妲己說這就對了,又告訴我們,“這突出點叫顳骨巖,是區分是不是機械性窒息的一個依據。機械性窒息,像被勒死與溺死的人,內耳氣壓是有變化的,也會導致與其有關的顳骨巖出血,反之要是疾病或者藥物導致的窒息死亡,顳骨巖就沒有變化。”
我聽明白了,“換句話說,原本的判定,洪寶是服藥自殺的。但妲己的屍檢,反倒告訴我們,他應該是被人弄窒息而死的。”
我猜洪寶被人捂住了嘴巴,這樣硬生生憋著,之後又被灌了藥,造成自殺的假象。
但我這猜測靠不靠譜,需要妲己進一步對洪寶的胸腹腔解剖,甚至作出切片化驗。這可都是大工程,很可能一晚上搞不定的。
妲己也不想再進一步解剖了,只是摸出手機,對著洪寶顱底啪啪拍了幾張照片,算是留個結果了。
之後她讓我打下手,把洪寶的腦組織放回去,再把顱骨重新粘合、頭皮縫合。
我發現妲己很厲害,被她仔細一處理,要不是細瞧,根本發現不了洪寶被開顱的異常。
我們又把他推回屍櫃裡,把屍櫃關好了。
妲己的意思,先趕回深川,別的事等明天再商量,我和大嘴贊同,尤其細算算,在屍庫裡待太久了,我甚至還想起上次跟白老邪來屍庫的情況,心裡的懼意又出現了。
我們一起往小門走,大嘴比較積極,走在最前面。
但剛離近,我聽到小門外有動靜,還有人唸叨著,“大半夜的屍庫裡咋有動靜呢?進去耗子了?”
我猜是殯儀館工作人員,夜裡經過屍庫聽到啥不該聽到的聲音了。
我心裡一緊,不知道怎麼辦的好了。要是現在開門迎出去,告訴他我們是警察啥的,似乎不太妥當,但要是不迎出去,一直這麼躲著,也不是辦法。
我這麼一琢磨一耽誤,有鑰匙戳到小門上了,有人要把小門開啟。
大嘴有動作了,他嗖的一下竄到小門旁,緊緊擰著門把手兒。門外這位咋擰鑰匙都開不了門,更詫異了,還罵咧咧起來,說這破幾把門咋還壞了呢?
大嘴是打定主意死拽著不撒手。我發現妲己挺有主意。她也湊到大嘴身邊,故意貼近門,嚶嚶的哭起來,還唸叨說,“冤,我死的好冤啊!”
別看我一直瞧著妲己,知道咋回事,但聽到這聲音和聲調,頭皮都發麻,更別說門外那位了。
門外的罵咧聲突然停止,隔了幾秒鐘,又出現一股撕心裂肺的喊叫聲,“我操他媽呀,鬼啊、鬼啊,有鬼!”
隨後是一陣瘋狂的跑動聲。我忍不住輕笑起來,心說一般重要事都強調三遍,門外這哥們遇到鬼了,咋也鬼啊鬼的強調三遍呢。
但我才不管他被嚇成啥德行了呢。我們又等一等,確定門外沒動靜後,大嘴把門開啟,我們撒丫子撤。
我還留意到,這小門的鎖孔上還掛著一串鑰匙,估計是那哥們的。
我們原路返回,翻了牆,先後鑽到夏利車裡。
我們又輪番的當司機,全速往深川趕去。
大約行駛了兩個多鐘頭吧,我正坐在副駕駛歇著呢,手機響了。
我拿起來一看,是大維的。我對妲己和大嘴唸叨一句,說他這麼晚了找我幹啥,難道案子有啥進展了?
我正準備接呢。妲己卻喊了句,“慢著。”
我一臉不解的看著她。妲己想了想,又說,“圈兒哥,這樣吧,先別跟大維說咱們在哪了,謊稱喝多了。”
我真不知道妲己咋想的,不過“媳婦”發話了,咱得照做。
手機又響了兩聲,這期間我醞釀下情緒,這才接了電話。
我故意大舌頭的先喂了一聲。大維沒聽出來我的“醉意”,還立刻追問,“兄弟,你們在哪呢?有急事。”
我也不管啥急事,亂亂的又結巴的說,“啊、啊……大維鍋(哥)啊,我、我們幾個喝酒呢,啥、啊、啥事?”
大嘴還趁空幫腔,也亂亂的喊了句,“圈兒,圈兒!你、你大爺的,去哪咧?幹了再走啊。”
大維不說話了。等了幾秒鐘,我故意打著嗝問他到底啥事。
大維一嘆氣,說沒事了,就把電話掛了。
我和大嘴望著手機,嘿嘿全笑了。
一晃又過了一個鐘頭,輪到我當司機了。我飛快的開著夏利,卻遠遠看到,前方的高速似乎封路了,還有專門的工作人員舉著路標,引導我們提前下高速。
我估計要麼是路壞了,要麼就是有啥嚴重的車禍了,我們沒辦法,只好按照指示,從這個高速路口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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