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心語是被呂堯拉到心聊平臺上充當門面的。
她在心聊平臺上的收入連直播收入的零頭都比不上，就算在將來心聊平臺也不可能比直播和運營賬號賺的更多。
聲聊平臺的盈利是有上限的。
它所能提供最大的東西就是“情緒價值”，表現形式還比較單一，是字媒體時代和短影片時代中間的替代品。
正如老手機和智慧手機之間出現的半智慧手機。
等到後面短影片平臺出現後，聲聊軟體所具備的功能很容易就會被短影片平臺取代。
然後這種軟體就沒用了。
呂堯之所以花錢拉人搞這個東西，就是想趁著2013年到2017年之間風口期撈一筆。
雖然呂堯知道很多風口，但有些風口壓根不是給他準備的。
或者說有些風口是因為某個天命之子的出現才刮起來的。
像聲聊軟體這種自然捲起來的風口，呂堯當然是能吃一個就吃一個。
作為空白期替代品發展起來的軟體，呂堯沒打算把程心語填進去，她的正途在短影片領域，程心語也是有希望成為千萬網紅的。
程心語也知道呂堯的規劃。
這種小情況她自己也是能處理的。
比如協商退單，又或者分時段完全。
經過這段時間的比較，程心語發現網紅這個賽道確實潛力巨大，她不可能為了這小小五萬的訂單就放棄原本的規劃。
她只是喜歡聽從“老闆”的命令你，她喜歡自己被老闆下命令的感覺。
這已經不是她第一次拿這種“問題”來找呂堯尋求解決辦法了，之前的好多次呂堯都擺擺手說“你自己看著辦”，讓程心語很不滿足。
怎麼呂堯這個老闆不一樣的啊。
別的老闆要是知道自己能隨意的指揮控制她這樣一個聲色俱全的美女，嘴都能笑歪了。
但呂堯卻對她的各種“暗示”熟視無睹。
加上之前幽靈孃的人選事件，讓程心語都開始懷疑是不是自己身材不那麼奶思了。
但她不會放棄的。
她要向上管理自己的老闆~呂堯看著程心語遞過來的手機，撓著下巴思索起來。
心聊這款軟體目前在渠道商的推廣下，效果還是不錯的，前期推廣是很燒錢的，平均進來一個使用者要花二十塊錢左右。
還好軟體留存不錯。
加上朱儁彥的朋友圈足夠廣，以及軟體公司高層親自下場“冒充”嘉賓，手持充值幣大撒特撒。
跟當年馬總一人分飾多角陪企鵝使用者聊天一樣。
這些方法讓軟體內生態很快就自行運轉起來，前期燒錢推廣花出去的錢正在迅速從軟體使用者的手中朝呂堯他們手裡回流。
就算這樣，這筆訂單也是心聊軟體目前單筆最大的一筆充值訂單了。
呂堯留學未來做的就是傳播營銷，本能的對“第一個”，“第一次”，“首位”這樣的概念有著強大的感知力。
他覺得這裡面有文章可以做。
但具體是什麼文章他還沒看出來。
就像釣魚佬路過一個水塘，看見一個水泡從下面冒到水面，釣魚佬就知道這水塘裡有魚，但到底是什麼魚有多少，還得打窩釣一釣才能知道。
呂堯也打算釣一釣。
他對程心語說道：“你坐，我來看看這是個什麼神聖。”
程心語立即笑吟吟坐到呂堯身邊，還探出頭看呂堯要怎麼跟對面聊，她好學習學習~這種透過拉進空間距離拉進雙方關係的小手段呂堯門清兒，他也不點破，透過心聊內建的聊天功能給對面發資訊：“老闆你好~你突然給我下這麼大的訂單是下錯了嗎？”
對面很快回道：“沒有下錯，就是下給你的。”
呂堯裝著女生的口吻回道：“可這種訂單要完成需要很久很久的，我還有別的事情可能不太好接這單呢。現在我還沒接單，你可以取消的喔。”
對面再次回道：“不用，就每天有空陪我線上玩一個星期就行了，剩下算我送你的。”
就這樣？碰著手機的呂堯蹙眉。
這是推廣進來一個富二代嗎？呂堯思索間，對面忽然又發來資訊：“你要是覺得一週太久，出來陪我約會一次也算完成單子。”
嚯！這個呂堯懂啊。
當初魚泡泡就是這麼死的。
好多妹妹發現這種軟體能線下陪玩後，最終沒能擋住金錢攻勢淪陷了。
以至於後來吸引了很多海里的妹妹過來，魚泡泡成了名副其實的海鮮交易市場，然後這軟體就被搞了。
這個風氣是不能開的。
危機意識極強的呂堯立馬回道：“老闆咱們這是正規平臺呢，我不做那種事情的，你這單我不接的。”
下單和接單是需要雙方買賣雙方自願的，一些下單使用者的無理要求，平臺認證大神是有資格拒絕的。
對面迅速回道：“對不起，是我沒表達清楚，只是單純的約會，逛逛街，吃吃飯，看看電影這種。”
呵呵。
男人套路都這樣，一開始只是說吃飯看電影，後面就想著把妹子往酒店拐。
到了酒店一開始只說抱抱睡，絕不動手動腳，然後越往後越過分，什麼衣服太多抱著不舒服，什麼只蹭.五萬塊就為了單純約個會？呂堯是不信的。
程心語也不信。
但呂堯腦海裡沒冒出一個騷操作出來。
他放下手機對程心語說道：“我有一個想法。”
程心語立即端正姿態，雙手迭放在小腹溫溫由由說道：“老闆你說~”
呂堯說道：“你帶個運動相機去跟這位使用者約會，第一人稱視角，你不露臉，‘多提供情緒價值’，完事兒後把這個發到你的個人賬號。”
2013年正是許多90後韭菜成熟的時代，也是舔狗經濟的開端。
以程心語的雙商發到網上，加上未來“人形攝像頭”的獨特視角，絕對能在現階段引發一定議論。
程心語心底靈光一閃，笑道：“可是老闆我怕到時候緊張發揮你不好誒~”
呂堯笑了：“到時候你帶著耳機，我來遠端指導你。”
椰絲！
程心語心底立即小小雀躍起來，這就是她想要的。
上次對線網路抽象哥後，程心語就再沒機會讓自家老闆那麼身臨其境的指導她，她都快想死啦~~呂堯繼續說道：“等你約會完回來，我們把這個影片剪好放到網上，然後帶上咱們聲聊平臺的軟廣。”
“遵命~”
程心語開心，呂堯現在說什麼她都答應。
呂堯又繼續說道：“等你這個影片有一定流量和熱度後，我會安排咱們自家營銷號和水軍轉發你這個影片，然後舉報你。”
誒？程心語一個彎沒反應過來差點閃了腰。
她不解道：“為什麼呀？”
呂堯笑道：“我不僅要舉報你，等這個事情引發討論後我還會封禁你在軟體內的賬號，以做表率。”
程心語不懂了，她歪頭看向老闆：“老闆你這麼整我做什麼啊？”
呂堯給程心語解釋道：“首先你現在微博粉絲量已經不少了，你的外出約會影片也肯定會引發傳播，這就相當於是廣告。”
“舉報你是為了在同行舉報你之前幫你脫身，最後封禁你，你不僅可以從聲聊平臺脫身，最後還能幫你在聲聊軟體上幫你推廣一波。”
聲聊軟體官方給出的封禁，跟官方的封禁是不一樣的。
當程心語私下約會的事情被曝光出來，在平臺上這麼一公告，肯定會有很多使用者去圍觀程心語的微博賬號。
原理跟「存在風險」一樣。
你在網上看到了網頁跳出「存在風險」你會關掉網頁嗎？
你不會。
你只會繼續訪問，並對其中的風險表達出極大的興趣。
這也是後來一些網黃出道的方式，先自己曝出一些隱私的圖片和影片，引的網上色批網友蜂擁而至進行圍觀。
但等這一波風頭過去後，你就會發現那位隱私被暴露的事主竟然開始直播帶貨了。
同樣的套路還有大學城抓小三，然後發現自己才是小三；立奇葩人設吸引討論等等。
網際網路時代，人們只關心你有多少流量，至於流量怎麼來的，只要無傷大雅那是沒所謂的，跟色孽沾邊甚至不能稱之為黑點，頂多算“簧點”。
呂堯又說道：“反正你不打算在這塊深耕，你脫身的同時正好拿你立靶，告誡平臺上其他認證「大神」，此類事件一經發現，嚴懲不貸。”
“同時這也是給外界豎立的形象。”
類似的違規操作是無法徹底拒絕的。
哪怕是後來的抖音，也有很多在上面引流，然後進行不清白操作的。
只要想，哪怕是外賣軟體都能成為海鮮交易工具。
但呂堯在有這種趨勢之前，就先給自己打上“標籤”，往後再有類似的事情發生，心聊管理層也能拿出以往的“作為”自證品性。
聽完呂堯的分析，程心語人麻了。
啊？就這麼點事兒你後面竟然藏著這麼多彎彎繞繞？這要是哪天老闆想把自己賣了，自己是不是還會心疼的幫老闆數錢啊。
老闆好壞啊~但她好喜歡~程心語喜歡看看呂堯跟她侃侃而談，把問題分析的條理分明，之後的應對也絲絲入扣的感覺。
尤其是在距離這麼近的情況下的，老闆那溫和清朗的聲音彷彿變成一隻大手，順著耳道鑽進她的腦子裡，緩慢卻有力的揉搓著她的腦子。
在那個瞬間，程心語想要被得到呂堯命令的心情達到了巔峰。
這種感覺！誰懂啊~等呂堯說完，程心語看向呂堯的眼神已經變得如同沼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