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裡人套路太他媽的髒了啊!直到呂堯把椅子朝窗戶上扔過去把窗戶砸碎,他才連忙過去跟朱儁彥一起把周青壓制在地上,做出合力制服周青的模樣。
朱儁彥覺得自己這個便宜師父太特麼能演了啊!
那對自己下手的模樣就跟《拳擊俱樂部》裡諾頓當著他老闆的面暴打自己一樣。
呂堯一把壓制周青還一把把血往周青胸膛上抹,周青瘋狂反撲,但他五十多歲了,怎麼可能反抗得過呂堯跟朱儁彥這兩個年輕力壯的小夥子?朱儁彥還趁機問呂堯:“師父,要不我也弄點傷在身上?”
無毒不丈夫,對自己狠才算真正的狠毒。
呂堯小聲道:“遲了,下回早點讓我砍你。”
朱儁彥:“……”
呂堯在堂屋搞出的動靜,尤其是椅子砸爛窗戶那一下驚動了外面的周貝拉。
周貝拉幾乎是立即就從大門外衝進堂屋,一進來她就看到自家呂哥一臉血,她那個爛賭鬼的爹手旁邊還有一把刀,加上呂堯還在喊“殺人啦”,周貝拉腦子瞬間就空了!
她衝過來就往周青臉上踹了一腳,一邊踹她一邊尖聲喊道:“你瘋啦你瘋啦!!”
“你毀我們毀的還不夠嗎!!”
呂堯見狀也有點懵,等周貝拉踹了兩腳他才連忙過去攔住:“別踹了快報警啊!”
周貝拉如夢初醒,慌忙去摸身上手機,然後才想起來手機前幾天爭執的時候已經被周青摔壞了。
好在後面的左左正在冷靜的報警。
鬧這麼大動靜外面鄉親們也都衝進來看熱鬧,有好心的立即幫著呂堯朱儁彥他們把周青用繩子結結實實的捆綁起來。
周青被困住後仍舊臉紅脖子粗的抗辯:“我沒殺人我沒殺人啊!他們坑我的他們不是好人!城裡人坑鄉下人啦!!”
喊著喊著,周青竟然自己坐地上撒潑打諢哭訴起來。
但沒有人相信一個爛賭鬼的話。
堂屋裡的搏鬥痕跡還在,但更多細節的東西已經被滿滿一屋子的人破壞了。
其實就算不破壞也沒什麼。
朱儁彥已經在打電話搖人了,朱儁彥的說辭是他在鄉下被一個剛出獄的爛賭鬼威脅,還因此產生了互鬥。
這個說辭明白人立馬就知道要怎麼處理了。
案件的調查方向只會朝著呂堯和朱儁彥他們有利的方向發展。
半個多小時後,鄉鎮上警差過來了解情況,然後現場被保護起來,當事人全都被拉到鎮上的派出所。
下午的時候,縣上的警差過來帶走了所有當事人。
當天錄完供詞後,呂堯他們喜提免費住宿一晚,等到幾天後調查走訪和取證後,這件事有了大致明朗的結果。
周青將以威脅勒索,殺人未遂等罪名被起訴。
具體的流程還需要一段時間。
但周青進去是跑不了了,加上有過前科,周青這次保守要在裡面踩個七年以上的縫紉機。
七年後周青六十出頭,還是有噁心人的能力。
但七年後周青出獄再回到這裡,他再也不會看見周貝拉他們。
……
一週後,良城市區的一家酒店裡。
呂堯正在遠端處理上南那邊的許多事情,至於他頭上的傷疤已經結痂了,估計個把月就能完全恢復。
因為要配合官府的調查,呂堯跟朱儁彥得在這邊停留一個星期。
配合完官府的工作後,接下來就是走流程的事情了。
這個流程要走好幾個月,所以呂堯他們準備先回上南。
回去前,呂堯找到同樣在酒店的周貝拉一家三口。
周貝拉母親戴紅豔一見到呂堯過來就立即起身給呂堯倒水:“呂老闆你來啦,快坐快坐。”
呂堯坐下說道:“我們要準備回上南了。”
戴紅豔半邊屁股坐在椅子上,聽到呂堯這麼說立即緊張道:“應該的應該的,您這次受大罪了,貝拉跟我說了因為咱家的事兒耽誤了你很多時間。”
“等我把家裡糧食賣一賣攢到錢我一定把錢賠給您!”
周貝拉母親確實樸實善良,所以才會被周青那種老畢登欺負這麼久吧。
呂堯笑道:“這個錢我會從周貝拉將來的工資里扣,我來是想勸你搬去上南跟周貝拉一起住。”
戴紅豔臉上頓時露出難為的神色。
她的家在這裡,地也在這裡。
難道都要這麼荒下去嗎?
周貝拉也跟著勸道:“媽你搬過去跟我一起住吧,我努力賺錢買房子養你。”
戴紅豔放不下老家的一切,也對大城市的生活有些害怕,她這輩子連良城都沒走出去過,就連城區都沒來過幾次。
突然要搬走……
呂堯在旁邊助攻道:“這次周青進去最多判個十幾年,表現良好減刑的話七八年,甚至五六年就能出來。到時候你還要貝拉跟寶拉跟著受罪嗎?”
像戴紅豔這樣擰巴的人其實在鄉下很多,明明生活已經很糟糕了,但他們就是不離婚。
因為不懂,也因為害怕。
於是很多老一輩人就在這種擰巴和痛苦中煎熬過了一生。
甚至還要把這種扭曲畸形的觀念傳導給下一代,說婚姻都是這樣的。
呂堯的助攻有了作用。
如果只是戴紅豔自己的話,她說不定真就咬牙忍了。
最大的期望也就是希望周青那個老登能在牢裡好好改造,幡然醒悟重新做人。
但為了自己的兩個孩子,她願意離開自己熟悉的地方,去到陌生的環境,在五十出頭的年紀重新開始生活。
其實五十歲也不晚。
其實想要重新開始永遠都不晚。
離開以前的泥塘,她們只會越過越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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