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寧終於點頭妥協,將票據和錢小心翼翼地收進內側口袋,動作輕緩而珍重。他抬頭望向阮瑤,嘴角揚起一抹溫暖笑意。
“謝謝姐,”他聲音低沉而真誠,“我會好好照顧自己,也會時常來看你。”
陸遲看到阮瑤眼裡的擔憂心彷彿被無形的手捏住,彷彿阮瑤拋棄所有跟對面的離開。
陸遲的手臂如同鐵箍,強勢地圈在阮瑤腰間,宣示著不容置喙的主權。
他看著徐寧,聲音依舊平淡,卻透著一股不容拒絕的意味:“天色不早了,我先帶媳婦回去處理傷口。徐知青也早些回吧,山裡不安全。”
這句“山裡不安全”,聽在徐寧耳中是好意提醒,但阮瑤卻從陸遲緊繃的下頜線和幾乎沒有溫度的眼神裡,品出了一絲別的味道。她心中暗歎,這男人的醋勁兒,可真不小。
“哦,好,好。”徐寧點點頭,“那表姐,陸遲哥,我先回去了,你們路上也小心。”他說完,便轉身朝著知青點的方向走去,身影很快消失在密林中。
直到徐寧的身影徹底不見,陸遲才緩緩鬆開環在阮瑤腰間的手,但下一秒,卻直接彎腰,打橫將她抱了起來。
“陸遲!”阮瑤驚呼一聲,纖細的手臂下意識環住他堅實的脖頸,心跳如擂鼓般劇烈。
她能感受到陸遲胸膛傳來的灼熱溫度,那股令人安心的氣息包裹著她。
可轉念想到他肩頭的傷勢,眉頭頓時緊蹙,聲音中帶著掩飾不住的擔憂:“你這是做什麼?你的傷口還沒好全!快放我下來!”
陸遲垂眸看她,眼底深處閃過一絲心疼與執拗。他臂膀收緊,將阮瑤牢牢禁錮在懷中
“別動。”他嗓音低沉沙啞,帶著不容拒絕的強勢,“你腳上有傷,我抱你回去。”
“可是你的傷…”阮瑤輕聲抗議,指尖小心翼翼地觸碰他肩頭的位置。
陸遲嘴角微揚,露出一抹極淡的笑意,眼中卻閃爍著堅定的光芒:“區區皮肉傷,算不得什麼。”
他大步向前,每一步都走得穩健有力,彷彿懷中抱著的不是一個成年女子,而是一朵輕盈的花。
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在他們身上灑下斑駁的光影,勾勒出一幅恍若隔世的畫面。
她偷偷抬眼,注視著陸遲稜角分明的側臉,那緊抿的薄唇,那堅毅的眼神,無一不在訴說著他內心的堅決。
遠遠地,阮瑤便看到了家門前那個熟悉的身影。李翠芬站在院子裡,雙手叉腰,一副焦急等待的模樣。還未靠近,那尖銳刺耳的嗓音便穿透空氣,直刺耳膜。
“造孽啊!我怎麼就嫁給你這個廢物!”李翠芬聲音中滿是怨毒與不滿,面容扭曲,“大白天的不見人影,家裡活兒全堆著,你倒好,出去逍遙快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