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嘴!”李翠芬歇斯底里地打斷阮瑤,眼眶泛紅,晶瑩的淚珠在眼眶中打轉,卻倔強地不肯落下。
她聲線顫抖,每一個字都像是從喉嚨深處擠出來的,帶著撕心裂肺的痛苦和刻骨銘心的怨恨。
“如果不是你,我本來一直都好好的!是你用那副假惺惺的嘴臉告訴我,孕婦也應該適當運動,不要總是躺著!我信了你的鬼話,我的孩子,我的血肉,本可以活下來的!”
李翠芬的胸口劇烈起伏,蒼白的面頰上浮現出不自然的潮紅,彷彿多年積壓的憤怒終於找到了宣洩口。她指尖顫抖,緊握的拳頭青筋暴起,彷彿隨時可能爆發。
“你奪走了我的骨肉,玷汙了我的希望,你欠我一條命!”她咬牙切齒地盯著阮瑤,眼中的淚水終於決堤而出,順著憔悴的臉頰無聲滑落。
李翠芬擦了擦眼淚,聲音哽咽卻依然咄咄逼人,像一頭失去幼崽的母狼,竭力維護著最後一絲尊嚴:“你欠我一條命,現在,我只要五百塊錢!這已經是最低的代價了!我放過你已經是天大的恩惠!”
阮瑤心頭一震,一股涼意從腳底直竄上頭頂。她張了張嘴,卻發現自己嗓子幹得發疼,話語在喉嚨裡打了個結,無法出口。
就在這時,陸遲一個箭步上前,寬闊的背影擋在阮瑤面前,像一座不可撼動的山峰。陽光透過他的輪廓,在地上投下一片堅實的陰影,將阮瑤完全籠罩其中。
“大嫂,你太過分了。”陸遲眼睛微眯,眸中閃爍著危險的光芒,聲音低沉而富有力量,“這事與阮瑤無關,她不過是出於好心提醒你,並沒有強迫你去搬那些重物。你自己的選擇,你自己的行為,憑什麼怪到阮瑤頭上?”
李翠芬僵在原地,被陸遲眼中的怒火震懾了一瞬。然而很快,她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那笑容中充滿了譏諷和不屑,如同毒蛇吐著信子。
“呵,”她冷笑一聲,聲音低得幾乎聽不見,“好一個護妻狂魔。”
陽光透過院子裡的老槐樹葉,在地上投下斑駁的光影。微風拂過,樹葉沙沙作響,彷彿在竊竊私語。
李翠芬的眼神突然變得敏銳,像獵鷹發現獵物一般,死死盯住了阮瑤脖子上那塊淡青色的玉佩。那玉佩在晨光中泛著柔和的瑩潤光澤,隱約有靈氣流轉,似乎蘊含著某種超越凡俗的神秘力量。
“那個玉佩,給我。”
李翠芬的聲音突然變得出奇平靜,像暴風雨前的死寂,卻帶著不容拒絕的堅決與貪婪。她的目光灼灼如炬,幾乎要將那塊玉佩盯出一個洞來。
阮瑤心頭猛地一跳,本能地抬手捂住了脖子上的玉佩,指尖觸碰到玉石的冰涼質感,卻感受到一股暖流湧入心頭。心跳加速,血液在耳邊嗡嗡作響。
這塊玉佩是她穿越來時唯一帶著的東西,是與過去世界唯一的聯絡,對她而言意義非凡。那不僅僅是一塊玉石,更是她的精神寄託,是她在這個陌生世界中唯一的慰藉,是她噩夢驚醒時握在手心的溫度,是風雨漂泊中唯一不變的牽掛。
“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