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我一個人說話不頂用，那個發仔又太會搞事，篡了位子，還把柴新趕走……”這人說話半真半假，話裡全往對他有利的方向說，陸希安懶得看一場羅生門表演，打斷了他，又問：“那你見沒見過柴新？我是說今天——今天見沒見過？”
那首領沒有回答，竟然問：“我……我應該見過……還是沒見過？”
“好了，你沒見過。那問你就沒用了。”
陸希安頓時失望，嘆了口氣。
而姚薇聽到陸希安這句話，當下就麻溜地取出刀來，在那人脖頸上割了一刀。
確認其沒氣以後，姚薇從蹲下身去，小心翼翼地用小刀剜開了那人腳脖子上的肉，把箭矢完整無缺地取出，在那人身上擦拭乾淨。
“你好像很不喜歡這個人。”
陸希安瞧著姚薇的動作，說道。
姚薇仍舊蹲在地上，邊幹活邊道：“他吃人。”
陸希安略微沉默，道：“其實挺正常的，這世道物資難找，一般人想要活下去，總得往下挪一挪自己的底線。
“瑜北江瑜那個別墅裡，咱們遇到的鬣狗，不也是得吃自己的同類維持生存嗎？”
姚薇點了點頭：“嗯。”
其實她並沒有覺得有什麼問題在，只是單純有些不舒服而已。
狼不吃同類，鬣狗卻會吃掉同類維持生存。這世道艱難，有人如狼，有人如鬣狗，都是一種生存方式，都挺正常的。
末世裡的道德觀念，做不到向曾經的舊世界看齊。
不過這並不妨礙她見到吃人的人會覺得不舒服。
箭收回簍，姚薇站起身來，問陸希安道：“還用抓其他人問一問嗎？”
陸希安搖首道：“不用了，我們在這裡等上一天，然後就走。一天時間，怎麼也足夠柴新走到通州縣來了。
“這座縣城不大，咱們鬧出的動靜也不小。如果柴新在的話，或者隨後趕來，她知道我們來了，肯定會來找我們，如果沒來找我們，就說明她確實不在，也沒有往這裡走。”
“嗯。”
姚薇點點頭，覺得陸希安說得有道理。她重新躍上了車頂，在輪胎後面站定，又取一枝箭，搭在弓上，隨時警惕著四周。
“要是柴新不在，我們怎麼辦？”
她站在車頂上面，問了一句。
陸希安笑了下，說：“還能怎麼辦，走唄。那證明咱們和柴新有緣無分，也是沒辦法的事。
“這通州縣裡的勢力，咱們算是又幫她梳理了一波，她以後再來，也能更好對付了。以她能和狼群周旋的本事，在這裡生存，應該不是問題。”
話說到這裡，陸希安拿起了放在中控臺上的石頭，感受了一下包裹石頭的狼皮，掂了掂，又說道，“至於這塊石頭有什麼來歷和奧秘，咱們就只能自己研究了。”
其實心裡是有點可惜和愧疚的，錯怪了柴新卻無法彌補。
可找不到柴新，又有什麼辦法？等個一天以後，如果柴新沒來，那她會去什麼地方呢？
或者……是蒙新市城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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