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難不倒顧誠,他先讓夏織桐給找個位置坐下,然後走到司機旁邊,一通訴苦,一副唐僧唸經的模樣,最後司機實在忍受不了才答應了二人,不過還算叮囑兩人一定要注意安全,不可以隨便亂跑。
顧誠滿嘴答應,在其他人錯愕的目光下帶著夏織桐就上了二層。
跟一層比起來,二層的視野就要好很多,雖然經過的城市街道都一樣,可風景卻是不同。
車子緩緩行駛,顧誠也是第一次坐666路公交車,頗為感慨。
過了一會,在車輛停靠在其中一個站點後,夏織桐突然轉過頭,指著顧誠手上的方便袋。
顧誠愣了片刻,拒絕了任性的少女:“不行,你已經喝三瓶了,渴了就喝礦泉水。”
只是說話,顧誠差點沒想哭,之前因為夏織桐想喝ad鈣奶,所以礦泉水只買了兩瓶,這一天被他喝的差不多了,方便袋裡唯一一瓶礦泉水還是他喝過的。
好在夏織桐倒也沒有堅持,只是片刻就點點頭,然後盯著那瓶礦泉水舔了舔粉嫩的紅唇。
“我喝過的,下一站我去給你買。”
“沒事。”
“????”
“別人喝過的你不能喝,多髒啊!”
只是說完這話顧誠就想給自己一個耳光,他髒嗎?還有,人家都沒說什麼,他一個大男人還忸怩啥呢。
心裡暗罵自己兩句後,顧誠想也沒想就把只剩下小半瓶的水遞給了夏織桐。
夏織桐沒有猶豫,輕輕仰頭,露出白皙的脖頸,對著嘴,小口小口的就喝了起來。
喝完,似乎沒打算還給顧誠,兩隻手抱著水瓶,清冷地目光掃向窗外。
半個小時後,換乘了另外一輛公交車,走了差不多五百多米,終於到了東湖別墅。
位於湖畔的別墅,夜晚的風都比城市要涼爽很多,深吸口氣,空氣裡瀰漫著的不只是更加濃郁的氧氣,還有金錢的味道。
這地方,寸土寸金,一棟別墅少說也得大幾千萬,大一點的甚至有可能高達九位數。
兩人來到門口時,夏明軒早就等待許久,上來就扯著顧誠往球場跑,臨走前才給夏織桐丟下了一句話:“姐,姐夫……”
顧誠:“????”
夏明軒連忙改口:“阿誠哥借我用一會。”
顧誠無奈地搖了搖頭,不過倒也沒有拒絕,畢竟之前答應好的事情。
花了差不多半個小時,跟夏明軒講了一些外旋發球的要點後,顧誠就把人丟在球場讓他自己練習了。
“你基礎不錯,好好練習一段時間應該就能打出外旋發球了,不過想打出跟我差不多的外旋發球,可能還是有點難度。”
夏明軒揚著頭:“那是,我可是從三歲就開始拿網球拍的,五歲的時候,我爸就給我請了專業的教練,學網球都五六年了,這要是一點基礎都沒有,那豈不是白學了。”
三歲拿球拍,五歲開始專業的訓練,只能說,金錢的味道太濃了。
不說在別墅區修建一處專門的球場花多少錢了,那是一次性的投入,要不了多少,可常年聘請專業的教練,那可是一筆不小的支出,比很多家庭一個月甚至幾個月的全部支出都要多的多。
網球這項運動,真不是一般的家庭能夠碰的。
當然,只是玩玩的話,倒是沒問題,也花不了太多錢。
但要是想往職業球員發展,起碼也得準備個八位數才行。
後世,一些家長為了培養孩子往職業網球選手的道路培養,在孩子剛出生時可能就已經備下了幾千萬在那裡。
什麼叫貴族運動?
這就叫貴族運動。
全程就體現一個字,貴。
不說網球了,哪怕是足球,特別是國內的足球,沒點錢,你天賦再高,實力再強,也不可能進的了國家隊。
殘酷。
但這就是現實。
有些東西,就不是普通人能夠接觸的。
就比如眼前的別墅,普通人家幾代奮鬥上百年甚至幾百年,可能都買不起。
所以現在的社會對孩子的教育是越來越重視,期望孩子能夠透過讀書改變人生,但真正能靠讀書跨越階層的,其實只是極少數的一部分人罷了。
就好像現在那些排行榜上的富豪,有幾個真的是靠自己的?能力是塊敲門磚,但真正想要跨越階層,實現財富自由,運氣才是最關鍵的。
教完夏明軒打外旋發球,已經是晚上九點半了。
顧誠本打算出門打個車回去,不想夏明軒早就讓陸有為開著那輛賓利在門口等待許久。
顧誠本想拒絕,不過夏明軒卻是一臉笑嘻嘻的將他推上了後排,臨走前還不忘提醒司機陸有為開慢一點,把顧誠安全送到後跟他說一聲。
這就是有錢人家的小孩,哪怕很小,可在人情世故這塊,卻早已比成年人做的還要好。
路上。
不愧是專業的司機,陸有為駕車很平穩。
顧誠低頭看著手機,陸有為透過後視鏡看了後排的顧誠一眼,突然開口:“顧誠少爺,謝謝。”
顧誠抬起頭:“陸叔喊我顧誠就行。”
陸有為道:“這麼多年習慣了,真讓我改還有點改不過來。”
說完笑了笑,又道:“說實話,我還是第一次看到小姐這麼晚才回來,以前她基本上不出去的,哪怕夏總又或者是少爺喊她,她也不會。”
“夏總今天很高興,雖然知道陪小姐出去玩的是一個男生時,還有點擔心,可卻也高興的很。”
“少爺應該跟你說了,夏總今晚喝了不少酒,他第一次這麼高興。”
“而這些都是因為你。”
顧誠一愣,他抬頭看著陸有為的背影,深吸一口氣正要開口問一些關於夏織桐的事情時,陸有為卻好似知道他想問什麼,低沉的嗓音在顧誠耳邊響起:“夏總的妻子,也就是小姐的母親在她很小的時候因為車禍去世了,就在小姐的面前。”
“從那個時候開始,小姐就再也沒有笑過。”
“但她今天回來的時候,我看到她笑了。”
顧誠恍然大悟,一種難以言喻的複雜湧上心頭。
一路上,兩人沒再說話,陸有為專心開車,顧誠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四十多分鐘,顧誠從賓利車上下來,跟陸有為打過招呼後,轉身朝著小區裡走去。
路上,給夏織桐姐弟倆發了一條資訊,意思就是他到家了。
只是還沒將手機放回去,張銘的電話卻打了進來,說趁著他這兩天還在甬城,想約他出去吃個午飯。
顧誠欣然答應。
而結束通話電話的張銘,卻是看到了同樣接完電話回來的劉興:“銘哥,一中的那個體育老師魏文濤是我一個老同學,他知道你來甬城的事情,一中那邊的校長想邀請你去他們學校做個講座,談談對網球的一些看法,再安排一兩場和學生的比賽,讓學生了解一下網球,要答應嗎?”
張銘沉思片刻後點點頭:“可以,反正最近也沒重要的比賽,時間你定好跟我講。”
“好,我現在回魏文濤。”
劉興又匆匆往陽臺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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