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不過爾爾
“不小心就受傷了。”林夕儀滿不在乎的說到,這傷比睡夢世界裡的還有輕上許多。
“難道是暗殺者!你們才剛剛爭奪皇位就有人派刺客來暗殺你,看來你的兄弟姐妹真夠心狠手辣的。”冷笑著,裘潔本來就對那自己徒弟那些所謂的兄弟姐妹看不順眼,因為一與自己那可愛的徒弟比較,自然而然就這麼覺得。
“額,暗殺者啊……好像真的是暗殺者!”林夕儀想起來自己真的被一個叫做歐陽明滅的傷到,不過大部分的傷都是自作自受。
“你可要小心一點,說不定他們安排的刺客會在你去邊疆的路上刺殺你。”拿出放滿小藥瓶的古木箱子,裘潔根據林夕儀所受的傷害調配適合的藥劑。
“大部分是寒傷……還有一些因為巨力而損害的部分……居然還有傷害神魂的特性!有點麻煩了。”喃喃自語,裘潔不斷說著林夕儀身軀的損傷特性。
靜靜地看著自己師傅小心翼翼地為自己準備療傷藥,林夕儀覺得自己很幸福,自己也有許多東西需要向這個師傅學習,比如說如何照顧自己的徒弟之類的,正因為有裘潔這個好師傅,才能培養出如此優秀的弟子。
裘潔的治療效果非常好,可惜林夕儀作為弟子學習的卻不是此道,而是騎馬、射箭、禮樂、帝王心術,諸如此類的沒用之道,其中帝王心術最為重要,玖燁皇朝的大公主從小在皇宮中,對於此道知之甚深。
“師傅,那個……可不可以教我治療術,我也想像你一樣自己煉製藥劑。”對於那藥到病除的神奇藥劑,林夕儀羨慕已久。
“不行!”裘潔想也不想立刻回答。
“為什麼?”
“你連值符都沒有到達,依靠什麼推演藥劑的配方,你現在還是好好叩道門,要不然……”裘潔說到這裡就不說了,因為修煉一直都是自己這個徒弟的痛。
“值符是?”林夕儀對於這個稱呼感到陌生,但是彷彿在哪裡曾經聽過,意識如同在夢境之中徘徊。
“忘記了?難道是因為修為不夠,影響到對於事物的印象,畢竟是在數年前敘述的事情。”裘潔看著林夕儀那不似作假的疑惑面孔,喃喃自語。
“值符到底是什麼?”
“這……值符就是修煉的第一個境界,凝練靈氣的境界,而騰蛇是修煉的第二個境界,接著是太陰、六合,之後的境界我就不知道了,因為我們冀州最高境界就是太陰。”裘潔一邊將紗布捆綁在徒弟損傷的右臂上,一邊說著修煉的境界。
“哦,感覺有點不對勁。”之前在林夕儀的印象之中對於修煉的概念還停留在鍛體、凝氣、築基、金丹的層次,但是自己應該在很早以前就知曉修煉的境界才對,那可是修仙的道路,林夕儀作為一個穿越者最應該瞭解的部分。
為什麼沒有人糾正他的錯誤,是因為他的實力低下,因為純粹靈根的詛咒,因為他根本不可能修煉到那個層次?
那一種之前感受到虛幻襲來,在夢境之中漫步,彷彿還在睡夢世界裡的怪異感覺。
現在想起來,那睡夢世界與現實的差距又在何處?誰能斷定那就是夢,而現在是現實。
林夕儀的神魂在一剎那間顛倒,世界在瞳孔中的模樣也隨著扭轉,黑白變得無常,線條相互交織,黑夜從四面八方侵蝕白晝。
……
走出春滿樓,望著幾乎蒼白的城市。
戴著眼鏡的黑髮少年,摸著藏在懷中的一大疊花票,上面有著獨屬於秋月仙子的印記,代表著那是屬於秋月仙子的花票。
陸九悠撥出一口包含著酒氣的白霧,“可惜錯過了一個送他人情的好機會,不過他親自來也好,說明他在乎自己的師傅,那麼他也會在乎自己這個朋友。”
陸九悠本來打算在這一天買下秋月仙子的一夜,然後什麼都不做,等到一切結束,這樣就能包住林夕儀一直以來想要保護的師傅。
那些花票是陸九悠從那些所謂的酒肉朋友那裡借來的,他還擔心不夠自己去黑市買來數萬張,價錢都可以比得上一件九品法器。
“幸好是他親自來,要不然我也不一定能從天晶城少城主手裡保住秋月仙子……沒想到居然連天晶城的少城主也來湊熱鬧,天晶城少城主雖然是一個酷愛美人的草包,但是也不會在這種敏感的時候出現在春滿樓,幕後究竟是誰在操控著?又為什麼要把注意力放在最弱的九皇子身上?”如果不是林夕儀依靠九皇子的身份壓住天晶城少城主,恐怕少城主會出的價還有更高,最起碼數萬,到那時陸九悠也沒有信心能夠保住秋月仙子。
雪花飄飄,陸九悠抓著自己的頭髮,想不通為什麼。
“天晶城城主是大皇子派的,可是聽說天晶城少城主仰慕三皇女,可是還有訊息說那個草包還送過禮物給六皇女……嘖嘖嘖,這個天晶城少城主一個草包既然還能擾亂我的佈局。”
“前面的那個誰,等一下!”
陸九悠轉過頭看一看是誰如此不禮貌地叫喚著,如一條惡狗。
忽然發現一個黑影襲來,下意識的凝聚靈氣,正要一拳轟出,發現那黑影有點眼熟,可不正是那讓他擔心許久的九皇子。
右拳收回,改用雙手抱住昏迷不醒的林夕儀,但是突然收拳改力,讓陸九悠重心不穩,被林夕儀砸到雪地裡。
“林夕儀怎麼會昏迷不醒,莫非是被那花魁榨乾了……也不知道我站在他這一邊是不是對的。”陸九悠想著將昏迷不醒的林夕儀推開,發現他的氣色比之前好了許多。
“治療到一半,他忽然就昏倒了,大概是傷到神魂的緣故,那麼只能拜託你將他帶回去,因為我不能離開春滿樓。”裘潔雙手交叉于波濤洶湧的胸前。
“你那是拜託人的語氣,命令還差不多吧!”陸九悠拍了拍沾滿雪花的長袍,之後扶正眼鏡。
“你就當是命令,畢竟我可是九皇子的師傅,而你只不過是他的朋友。”
“呵,師傅了不起啊,還不是落到一個見不得人的地位,在這個皇朝的記錄裡你早就被抹除了,記錄里根本沒有你這個人,只有一個已經死去多年的九皇子師傅。”陸九悠的靈氣場早已經散開,這個範圍之內的所有一切別人都看不到、聽不到。
“……”裘潔無言轉身離開,背影顯得有些孤獨。
“我是不是說的太過分了。”陸九悠想著,背起躺在雪地裡的林夕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