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8年8月27日深夜,萬籟俱寂中,一陣刺耳的電話鈴聲驟然響起,將沉睡中的劉之野從夢境中拽回現實。
“喂!”
電話那端,遠在香江的族弟劉述棟聲音因激動而微微發顫:“大哥!整個香江今夜無人入眠!您知道嗎?明天就是決一死戰的時刻了!”
“什麼決戰?”劉之野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一時有些恍惚。
“世紀金融大戰啊!我們即將與金融巨鱷索羅斯正面交鋒,這次定要讓他血本無歸!”劉述棟的語調中透著難以抑制的亢奮,字裡行間都洋溢著必勝的信念。
劉之野猛然拍向自己的前額:“嗐!最近太忙了一大堆事,我竟把如此重要的事拋諸腦後了!”
記憶的閘門瞬間開啟。
是啊,轉眼已是1998年盛夏,索羅斯在東南亞金融市場興風作浪已逾一年。
這位被稱作“金融狙擊手“的投機大鱷,如今正將貪婪的目光投向最後的堡壘——香江股市,一場關乎經濟命脈的金融保衛戰即將打響。
但這一次,歷史將重新改寫。
在“劉氏海外投資”的運籌帷幄之下,香江早已佈下天羅地網,索羅斯註定要為自己的狂妄付出慘痛代價!
翌日下午五點,劉之野的手機再次響起。
劉述棟的聲音透過聽筒傳來:“大哥,您可知道平日裡香江股市的日均交易額是多少?”
“大概三四十億吧,我記得你跟我彙報過!”劉之野沉吟道。
“不錯,那您猜猜今日的成交額是平日的多少倍?”劉述棟故意賣了個關子。
“這?”
“整整20倍!790億的天量成交!”劉述棟的聲音因震撼而微微顫抖,這個數字宛如一記驚雷,在金融史上留下了濃墨重彩的一筆。
今天的交鋒,讓劉述棟想起了三年前墨東哥比索崩盤時華爾街交易大廳裡此起彼伏的尖叫聲。
“把實時資料切過來。”劉述棟跟劉之野彙報完,就對著秘書吩咐道。
然後,這間交易室整面牆的顯示屏瞬間亮起。
深藍色的k線圖在液晶屏上瘋狂跳動,恒生指數像被海嘯掀翻的漁船般劇烈震盪。
成交量的柱狀圖已經突破天際,數字每重新整理一次都在改寫亞洲證券史。
劉述棟扯開領坐在真皮座椅上應對著隨時的變化。
交易大廳裡此起彼伏的電話鈴聲像催命符,二十塊液晶屏組成的監控牆上,來自倫敦、紐約、東京的即時匯率資料瀑布般傾瀉而下。
操盤精英們的襯衫後背早已被冷汗浸透,指尖殘留著鍵盤的金屬涼意。
“羅斯在倫敦市場拋空200億港幣!”操盤手阿杰突然嘶吼,聲音裡帶著血腥味。
劉述棟抓起紅色專線電話的手突然被按住,金融管理局陳主任不知何時出現在身後,鏡片後的目光如鷹隼:“通知亞太銀行以及夏銀、港府,啟動緊急預案。”
此刻紐約曼哈頓的量子基金總部,索羅斯搖晃著威士忌酒杯,看著衛星傳來的恒指走勢圖冷笑。
他的手指劃過螢幕上那個醒目的11400點,這是精心計算過的死亡線——只要擊穿這個位置,香江銀行體系將如同多米諾骨牌般崩塌。
“加大力度。”索羅斯對著衛星電話說,“讓夏國人見識見識什麼才是真正的金融戰爭。”
八月二十八日清晨,維多利亞港籠罩在暴雨將至的陰雲中。
劉述棟盯著大螢幕上的賣空合約資料,忽然發現異常——國際遊資同時在匯市、股市、期市三線作戰,這分明是要發動總攻的訊號。
“老大,他們在倫敦外匯市場同時拋售港幣和恒指期貨!”阿杰對著劉述棟大喊,玻璃窗映出他充血的眼球,“金管局的外匯儲備正在被快速消耗!”
燕京劉家四合院裡,劉之野面前的菸灰缸堆滿菸蒂。
他抓起加密電話撥通某個神秘號碼:“領導,該動用那個方案了。”話筒裡傳來紙張翻動的沙沙聲,一個沉穩的男聲說:“總部批准啟動'長城計劃'。”
第二天下午三時,香江聯合交易所。
當恒指跌破11000點時,交易大廳突然爆發海嘯般的驚呼。
電子屏上詭異地跳出鉅額買單,每分鐘都有天文數字的資金注入藍籌股。
劉述棟看著“長江實業”突然出現的十萬手買單,猛然想起他秘密聯絡李家成的場景。
“是紅籌企業!”陳主任激動地拍案而起,他認出了那些突然出現的機構程式碼——中信泰富、華潤創業、滬海實業,這些紅色資本正在用真金白銀築起防波堤。
索羅斯在紐約的交易所暴怒地摔碎酒杯。
夏國央行突然宣佈降準,超過三百億美元的外匯儲備正透過特殊渠道注入香江銀行體系。
更可怕的是,之前做空的期指合約突然被神秘資金反向收購,他精心佈置的空頭陷阱正在反噬自身。
八月二十九日決戰日,香江金管局總裁任先生親自坐鎮交易中心。
當恒指在早盤再度暴跌時,財政司突然宣佈動用外匯基金入市。
劉述棟看著自己操盤的賬戶,那串數字每跳動一次都讓他的太陽穴突突直跳——這是足以買下半個尖沙咀的金額。
“索羅斯在芝加哥市場增持空單!”阿杰的聲音已經嘶啞。
劉述棟抓起內線電話剛要說話,突然看見監控屏上的離岸rmb匯率開始詭異拉昇。
他猛然醒悟,轉身對陳主任大喊:“他們在做空港幣的同時做多rmb,這是要摧毀貨幣聯動機制!”
燕京方面,劉之野親自坐鎮“燕太投資總部”。
劉本成面前的六部電話同時響起。
他快速切換著通話頻道,左手在便籤紙上記下數字:京城汽車集團30億、京城醫藥集團80億、燕山酒業集團30億.這些劉氏家族的海外資金正透過複雜的網路匯聚香江。
當恒指在午後跌破10000點心理關口時,交易大廳突然陷入詭異的寂靜。
所有操盤手都屏住呼吸盯著電子屏,突然,一筆來自英屬維爾京群島的百億級買單橫空出世。
劉述棟的瞳孔驟然收縮——這是大哥幾年前讓他註冊的離岸公司賬戶!“全面反攻!”陳主任的咆哮震得玻璃嗡嗡作響。
海量資金同時湧入三十三隻恒指成分股,國際遊資的拋盤瞬間被吞噬殆盡。
遠在紐約的索羅斯突然發現,自己精心儲備的“彈藥“不知何時已被消耗一空。
八月三十日凌晨,恒生指數定格在12899點。
劉述棟癱坐在滿地紙屑中,耳邊迴響著十分鐘前大哥那通電話:“我們動用了旗下三百二十家企業的海外賬戶,這不僅僅是我們劉氏的勝利。”
此時量子基金總部正在清盤,索羅斯看著電腦上血紅色的虧損數字,終於明白那個古老的東方諺語——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他永遠不會知道,在寶縣特區某棟不起眼的建築裡,某個外匯管制系統的後門程式剛剛關閉,過去七十二小時從這裡流出的“熱錢“足以買下三個東南亞小國。
當晨曦染紅維港時,劉之野卻站在山頂上眺望燕京城。
“金融戰場沒有硝煙,但一樣會流血漂櫓。”
在這同時,香江國際會議會展中心。
三五成群身著深色西裝,一看就知道是在投資銀行、證券公司工作的人們,正急匆匆走上香江會展中心新翼的五樓。
許多人額頭上浸著汗水,面色仍帶餘悸。
在會展中心五樓大會堂前廳迎接他們的,是在一排排花籃中列隊的夏國銀行家們的笑容。
45歲的新任總經理高東慶宣佈:夏國一家新的國際投資銀行——夏銀國際控股公司正式成立。
緊接著,出席慶典的特先生髮言,他說:“香江守住了!聯絡匯率制度沒有被撼動!”
這一天,恒指期貨合約結算日,香江特區政府投入鉅額資金,與國際炒家展開將近一年的“金融保衛戰”,終在當天收盤鐘聲響起那一刻,宣告獲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