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懷真感慨,“以你的天賦,將來必定大有作為,只可惜如今天路斷絕,唉……”
陳陽張了張嘴,都有種想把段秋萍的事給和盤托出了。
但最終他還是生生的忍住了。
這事可說不得,雖然餘懷真現在是對這個徒弟很失望,但段秋萍畢竟是他弟子,這人格局是大,但知道段秋萍的死與自己有關,還能有這般的格局麼?
“怎麼了?”
餘懷真看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疑惑的問了一句。
陳陽回過神來,說道,“前輩,我前段時間,尋到一種靈藥,據說是有修復靈臺傷勢的功效,就是不知道對靜塵道長的傷勢會不會有幫助……”
他確實挺看中青神劍法的,但白拿人家劍法,心裡有點過不去,這是欠人情的事,所以,人情這事,最好是當場還了。
隨即,陳陽取了大概兩毫升三尸聖水出來,自個人也就留了幾滴。
一個黑乎乎的瓷瓶,交到了餘懷真的手上。
餘懷真接過瓶子,疑惑的看向陳陽。
陳陽道,“三尸聖水,據說是天人境的三尸神樹凝聚出的精華,能滋潤和修復受損的靈臺,不一定能完全修復靜塵道長的傷勢,但應該會有好轉……”
“這……”
餘懷真直接愣住,“這,這麼珍貴的東西……”
“再珍貴,也只是身外之物,這藥是我偶然得來,倒也沒費什麼功夫,前輩只管拿去便是,如果能幫到靜塵道長,那是再好不過,只是這藥不能見光,前輩取用的時候注意一些……”陳陽也頗有格局的說道。
餘懷真連連點頭,將瓶子捏得緊緊的,“小友,大恩不言謝,東西我收下了,晚上來我禪房,我有些重要的事情,要與你詳談……”
“哦?”
陳陽聞言一怔,兩人說話間,已經來到了報國寺內。
這會兒已經快中午了,寺裡遊客很多,人來人往,餘懷真給他囑咐了一句,便離開了。
陳陽原地立了片刻。
“休息好了?”
這時候,背後傳來一個聲音。
“大師。”
陳陽轉身,元龍站在他的身後。
元龍微微頷首,“師叔他們在天花禪院,說你過來,便讓你去禪院……”
“好。”
陳陽應了一聲。
元龍道,“快飯點了,用完午飯再去吧,聽說你昨晚在四峨山,可是大顯神威了,給我說說……”
“大師,傳言當不得真。”
陳陽哭笑不得,跟著元龍往後院飯堂走去,“對了,大師有沒有見過跟我一起來的那隻大蜈蚣?”
“大概也在天花禪院吧!”
……
——
下午,天花禪院。
經過昨夜的一場風雨,今天萬里無雲,天空像是洗過的鏡子一樣乾淨,烈日當頭,曬得人頭皮疼,連上山的遊客都少了很多。
陳陽來到禪院的時候,只見到玄靜,其他人上午來過後,便由玄清陪著上金頂去了。
難得來一回,上金頂看一看風景,觀一觀雲海日落,對心境的提升是很有幫助的。
當然,同樣的風景,經常看,看得多了,少了震撼,效果自然免疫了,但偶爾看一看,被天地大勢一刺激,搞不好頓悟一場,便能省下數年的苦修。
叔公還在閉關鞏固境界,陳陽也沒有見到。
“大師叫我來做什麼?”
大殿裡,玄靜坐在蒲團上,剛剛唱完了經。
他指了指面前的蒲團,讓陳陽坐下。
“你昨晚怎麼回事?聽雲霆道長說,你好像牛皮的不行嘛,把山君墓中那條山虺都給宰了?”
等陳陽坐下,玄靜直接道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
早上一群人聚集在天花禪院,覆盤昨晚的戰鬥,聽雲霆說起當時的戰鬥情況,好多人都是驚訝非常的。
如雲霆所言,陳陽突然爆發,大殺四方,已經可以說是以一己之力扭轉了戰局,還能把山君墓中的鎮墓獸給殺了,少說也得是道真境後期的戰力。
這小子的實際境界是造化境後期,雖然是有一些特別的手段,可哪裡可能有那麼強。
可惜,除了雲霆,也就只有鄧玉連親眼看到現場,其他人當時都被困在山頂大陣之中,並未見到當時的情況。
不過,雲霆的話還是有可信度的,加上鄧玉連的佐證,雖然不可思議,但卻不得不信。
陳陽聞言,也不慌張。
系統的事,肯定是不能說的,他在上山的時候,就已經想好了說辭了。
當即,陳陽不急不緩的說道,“大師應該還知道龍門山無底洞,山君譚絕吧?”
玄靜聞言,微微頷首。
陳陽道,“譚山君元神寂滅前,讓我幫他們夫妻合葬,作為回報,給我留了一些東西,其中有一顆神丹,名叫【道真丹】,服用後可以暫時獲得道真境後期的修為,但只能持續半小時,且藥效消退後,會有一段極度的虛弱期……”
這種事,推在死人身上是最好的,畢竟死無對證。
他也不算說謊,只是隱瞞了丹藥的來處,至於丹藥的藥效,他可是實話實說的。
“哦?”
玄靜聞言,稍微錯愕。
卻也不疑有他。
陳陽的解釋合情合理,譚絕可是曾經的山君,天人境的存在,甚至傳說還得到過藥王的傳承,能練出這樣一枚丹藥,並不稀奇。
畢竟只是道真境後期的修為。
牽扯到傳說中的那位藥王,哪怕能一顆藥直接讓人突破到天人境,他都敢相信。
有的存在,在修行界的後輩心裡,其實已經是被神話了的,這位孫藥王就是其中之一。
“就一顆?”玄靜問道。
“只一顆。”
陳陽認真的點了點頭,“保命用的,昨晚情況實在危急……”
“嗯。”
玄靜微微頷首,“這倒是你的福緣,此事別給其他人講了,如果有人問起,就說是峨眉傳下的神丹……”
這種事,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萬一被有心之人聽了去,少不了招惹來麻煩。
你怎麼保證你就只有這麼一顆丹藥,你怎麼保證譚絕只傳了你這麼一點東西?
玄靜的意思也很簡單,把這事往峨眉身上一推,一切合情合理。
陳陽道,“大師,出家人不打誑語。”
“呵。”
玄靜笑了,“打誑語的又不是我,你又不是出家人。”
陳陽訕訕,岔開話題,“鄧前輩呢,也去金頂了麼?”
玄靜正要說話,卻又頓住。
兩人看向殿門口,沒一會兒,走來一人,正是鄧玉連。
一身素色衣服,臉上不施粉黛,十分素雅。
也許是顧及佛堂的原因,她站在門口,卻沒有進來。
“去吧。”
玄靜道,“昨晚回來後,她就魂不守舍的,也許是有話給你說。”
陳陽沒二話,起身走了出去。
……
——
庭院裡,一棵梔子花樹開得正豔,樹上幾隻鳥兒在唧唧喳喳。
“前輩,昨晚沒受傷吧?”
廊道里,兩人漫無目的的走著,陳陽對鄧玉連問道。
鄧玉連搖了搖頭,隨即問道,“昨晚那個人,是在叫我師孃?”
陳陽稍微一怔,“玄靜大師沒給你講過麼?”
鄧玉連再次搖頭,“昨晚回來後,我便一直心神不寧,那張臉,那聲音,很熟悉,腦子裡似有很多東西呼之欲出,但是……”
記憶這東西,想不起來,是真的很惱火的。
看得出來,昨天晚上,丁煥春的出現,對她來說是有不小的刺激。
陳陽倒也沒有遮遮掩掩,他知道的不多,但丁煥春和龐光林的關係,他還是清楚的,於是簡單的給她講了一下。
鄧玉連聽得皺眉,“他是龐光林的弟子,為什麼叫我師孃?”
“這個……”
陳陽乾笑了一聲,你這個問題,叫我怎麼回答呢?
直接說你和龐祖師可能有一腿?
“其實,關於龐祖師的事,我也沒太多的瞭解。”
陳陽說道,“不過,我叔公得了龐祖師的識蘊,有他部分記憶,等他出關後,你倒是可以和他交流交流,另外,龐祖師的識蘊,據說現存於伏虎寺……”
兩人說話間,來到後院,鄧玉連的禪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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