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
陳陽搖頭笑了笑,正想客氣一下,卻聽前面灣裡傳來一陣喧鬧聲。
好像有不少的人,有喊有罵,陳陽有點疑惑,“嬸兒,那邊怎麼回事?”
黃霞道,“楊柳灣那邊修路,挖機把宋開江家的地給挖穿了,陷下去一個大坑,宋開江不幹,和村裡幹部鬧呢……”
“哦!”
陳陽微微頷首,這種事,沒湊熱鬧的必要。
“走啊,去我家吃午飯。”
“不了不了,嬸兒,我還有事,下回再來。”
陳陽忙擺了擺手,雖然同一個村的,關係也還不錯,但老是吃人家的也不好。
黃霞見他執意,也沒再堅持。
……
——
中午,陳陽回到家,簡單做了個午飯。
飯才剛做好,周明遠便已經到了。
王援朝親自開車送他過來的。
這種能和道真境強者拉進關係的機會,王援朝肯定是不會錯過的。
峨眉距離夾皮溝也沒多遠,車開快點,一個小時都足夠。
飯都沒來得及吃,周明遠便讓他帶著去見黃龍道人。
“他說丁煥春沒死,他願意和我們聯手,一起對付丁煥春。”
路上,陳陽把一些內情給周明遠講了一遍。
周明遠卻是不動神色,看不出來他在想什麼。
畢竟,黃龍道人是他的仇人,和仇人聯手,這事顯得有些滑稽。
王援朝道,“這人的話,可信麼?”
“我判斷不了。”
陳陽搖了搖頭,“要見周老是他主動提的,一會兒看周老和他怎麼談吧?”
說著,陳陽瞟了周明遠一眼。
周明遠依然不動聲色。
王援朝訕笑了一聲,說道,“這位黃龍道人,乃是港島天道宗的老祖,天道宗是官方造冊的名門正派,他如果死在這裡的話,影響會有點大……”
他這話,卻是說給周明遠聽的。
但是周明遠會不會聽,他不知道。
他只知道,如果黃龍道人死在這兒,影響會很惡劣,上頭肯定會找他問責。
當然,如果周明遠能和黃龍道人換個地方,比如,別在蜀地,亦或者直接搞個擂臺,正常上臺比鬥,而不是悄悄死鬥,把他們的責任撇開,那就完美了。
周明遠依舊沒有說話,只是默默的走著。
王援朝給陳陽遞了個眼色,意思是一會兒如果有點什麼意外,讓陳陽能夠出面勸著點。
陳陽聳了聳肩,只有苦笑。
這兩人是仇怨糾纏多年,周明遠追殺他這麼多年都沒有放棄,足以見得兩人之間的恨有多深。
保不準都成周明遠心中的執念了,一會兒還真說不定會搞成什麼樣。
見面就打起來,都是有可能的。
陳陽也相勸,但張不開口。
己所不欲,勿施於人,就像他自己和丁煥春之間的仇恨,誰來都勸不住,憑什麼你又要去勸別人呢。
所以,這兩人之間的仇怨,陳陽不想插手。
人是黃龍道人自己要見的,到時候甭管發生什麼,都和陳陽不相干。
陳陽只望他們能夠稍微收斂一點,這裡畢竟是村裡,就算打起來,也別傷了村裡的無辜。
沒一會兒,三人便來到了宋開明家。
一家人也才剛吃了午飯,黃霞在洗碗,宋開明則是又出去打牌了,黃燦帶著侄子在院子裡玩。
眼看陳陽把人搖來了,他認識王援朝。
協會副會長,對他來說,絕對的大人物。
周明遠他也在黃道林家裡見過一面,早知道這人不簡單,王援朝都跟在周明遠的身後,一副陪領導視察,馬首是瞻的樣子,絕對是大人物。
趕緊打了個招呼。
周明遠點了點頭,“小黃,把家裡人先帶出去吧。”
“誒,好!”
黃燦連忙點了點頭,趕緊找黃霞去了。
黃霞這一天,是真的有些莫名其妙,上午陳陽來過,把她支開了一回,下午又來兩老頭,又把她支開。
黃燦還說是什麼大領導。
咋的?要給我們家申請貧困補助呀?
可我家已經是低保了呀?
還是說,看我家房子破,要給點什麼建房補貼?
這也不用把我支出去吧?
帶著滿腹的疑惑,黃霞把人引進屋,泡好了茶水,這才又帶著小孩出去了。
……
——
人一走,他們立刻來到了後院,開啟了蛇窖。
“王老,你們在外面吧,我和周老下去。”陳陽對王援朝道。
王援朝連連點頭。
就他和黃燦那點本事,下去了萬一打起來,只有成為炮灰的份。
“你也留下吧,我自己下去。”
周明遠擺了擺手,似乎陳陽下去了也是炮灰。
“周老……”陳陽想說點什麼。
周明遠打斷了他,“放心,我就算要殺他,也不會在這裡。”
這裡是村裡,在公眾面前搞事,這是修行界的禁忌,他肯定不會觸犯這個禁忌。
說完,縱身一躍,跳進了地窖。
留下三人在地窖外無奈苦笑,話說到這個份上,陳陽自然不好意思再跟下去。
裡面什麼情況,三人都不清楚。
那一等級的強者談事情,他們連用精神力去窺探都做不到。
好在陳陽還能用雷達探一探,但雷達只能探到人,卻聽不到聲音。
確認他們見面後沒有第一時間打起來,陳陽才算是放了些心,與王援朝和黃燦來到前屋喝茶等候。
……
這一等,就是大半個小時。
周明遠從地窖中出來,臉上說不出是一種什麼樣的表情。
陳陽迎了上去,“周老,怎麼樣,聊了什麼?”
“唉!”
周明遠嘆了口氣,“走吧,去你家再說!”
這裡顯然不是說話的地方。
“那他呢?”
黃燦指了指屋後的地窖。
“不管他!”
周明遠搖了搖頭,隨即帶頭離開。
陳陽用雷達探了一下蛇窖,確定黃龍道人沒死,這才跟著周明遠離開。
……
——
陳陽家老宅。
王援朝被周明遠支走了,堂屋裡就只有陳陽和周明遠。
“周老,怎麼個事?他真要和我們合作?”
沒了旁人,陳陽忙詢問起來。
以周明遠對黃龍道人的仇恨,這兩人見面居然沒有第一時間打起來,當真是稀奇。
周明遠喝了口茶水,慢條斯理,“他沒有別的選擇,一方面,為了自保,不趁這個機會將隱患徹底解除,他是不會安心的……”
“你答應他了?你和他之間的恩怨……”陳陽詫異的看著周明遠。
他有點好奇,黃龍道人究竟說了什麼,能讓周明遠暫時斷了立刻殺他的念頭。
周明遠搖了搖頭,“我和他之間的恩怨,糾纏百年,不是一時半會兒能說清的,事有輕重緩急,先把丁煥春之事徹底解決了,再談我和他之間的事……”
陳陽也不知道周明遠是怎麼想的,但這兩人之間的事,他也沒有資格插手。
“周老,你剛才說,這只是一方面?”陳陽問道。
周明遠的目光落在陳陽身上,“另外一方面,他在押寶。”
“押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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