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攥緊手,驀地笑了聲,“但是有要求對嗎?”
他繫上西裝紐扣的動作一頓,蹙眉,“我若說沒有呢?”
“你覺得我會信?”
霍津臣輕笑,“那我說有,你就會答應嗎?”
沈初杵在那,避開了他的目光。
看出她只想遠離他,霍津臣眼中帶著隱忍,握住她稍微發涼的手,“你看,你也不會答應,又何必問呢?我說沒有要求就是沒有,你可以不信。”
沈初將手抽出,“你這麼做有什麼意思?”
“霍津臣,這些年你無視我不是無視得挺好嗎?還有,你為聞楚母子出氣,只袒護、縱容他們的時候,你也沒想過現在吧?”
他面色生硬,只一瞬,恢復自然,“沈初,我欠你的,我會彌補。”
“我稀罕你的彌補嗎?”她再度紅了眼,“你的彌補,能讓我父母活過來嗎?”
沈初情緒驀然崩潰,拳頭用力砸在他身上,發洩,“我只想要離婚而已,你為什麼就是不肯放過我!是覺得我還不夠慘,不夠可憐,你要為當年我執意嫁你而逼走了你心上人的事懲罰我懲罰得還不夠是嗎!”
“那你就殺了我啊,霍津臣,你要不殺了我!”
他不躲不避,任由她洩恨。
可他開始察覺不對勁了,在沈初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幾乎要喘不上氣時,他急忙伸手扶住她,“沈初!”
沈初整個人在顫抖,難受極了。
霍津臣將她打橫一抱,出門喊醫護人員。
錦山療養院有專門配置的急診科,且與各大醫院的醫師,主任都有聯絡。幾家醫院的教授專家也會到定期到錦山療養院坐診。
急診病房裡,護士給沈初吸了氧,她靠坐在床頭,目光落在窗外,眼裡一片荒蕪。
護士退出病房,走向霍津臣,“霍總,我建議您還是帶她去看看心理科吧。”
霍津臣攥緊拳,“心理科?”
“我懷疑沈女士是躁鬱的前兆,如果任由這麼發展下去,恐有傷人或自殘的可能。”
傷人…
霍津臣心口一緊,想起了上回她拿刀捅向聞楚的畫面。
如果不是他推開了聞楚,她不是背上人命,也會被聞楚以故意殺人罪名起訴。
那個時候他想著,傷到他,他不會為難她。
即便他出了意外。
可別人,他不敢保證。
護士離開後,他靜立於門外良久,遲遲未推門而入,接著,他撥通了王娜的電話。
…
王娜推開病房門進來時,沈初已經平復了好久,她以為進來的人是霍津臣,不想回頭,“我可以回去了嗎?”
“當然,我送您回去。”
沈初怔了下,轉頭看向王娜,“…不用麻煩了。”
她微笑,“不麻煩的。”
沈初沒再說話,起身離開。
王娜跟上她腳步。
到樓下,司機將車停在了二人面前。
王娜替她開啟車門,“太太。”
她攥拳,又鬆開,面不改色地坐進車裡。
王娜上車後,詢問,“太太,您住哪?”
“送我到區醫院就行。”
她面露難色,“太太,霍總要我把您安全送到家。”
安全送到家?
沈初冷笑,“他是想知道我住哪吧?”
王娜笑而不語。
“好,既然他這麼想知道,那就把我送到徐園公寓吧。”
王娜看著她,總覺得她妥協得太快了…
不太對勁。
抵達徐園公寓,王娜礙於霍津臣的命令,只能親自送沈初上樓。
沈初也沒有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