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嘍？”
現在是北京時間下午2點多，小札那邊的la時間是晚上11點，還算不晚，但在紐約，這個點已經應該是凌晨2點了。在拉梅麗婭去叫他老公的時候，陳諾心裡已然有數。
而聽老唐睡意朦朧的這聲音，顯然是已經在睡覺了。至於為什麼他手機會跟人分開，而他老婆又和他分開這麼遠，陳諾也沒有心情多想。
他現在滿心怒火。
雖然知道這個老傢伙不靠譜。但看在這次他遠道而來為他參謀的份上，於是就那麼一秒鐘，他給了他那麼一絲絲信任，可結果就這樣！
這個老東西，真的半點信任都不配有！
“唐納德，我有沒有告訴你，不要到處去亂講。”
聽到話筒那邊傳來聲音，陳諾才不管老唐現在是個什麼狀態，沒有打招呼的意思，立刻怒火熊熊的說道：“結果，你告訴我。你做了些什麼？你居然跑到cnn皮爾斯·摩根的節目裡去大講特講！現在全美國都知道了這件事，剛才，就在三分鐘之前，你正在呼呼大睡，可馬克·扎克伯格的電話已經打到我這裡，問我到底怎麼回事，為什麼你會知道。我完全無言以對。唐納德，我問問你，你到底是怎麼想的？啊，告訴我！”
“i……”
電話那邊，老唐冒出個“我”字，但陳諾這個時候真是氣急了，根本不想聽他說廢話，打斷道：“你給我閉嘴，ok？你現在不要說話，聽我說。我現在一點不想聽你狡辯，也不想再聽你找任何藉口，我統統不想聽！我告訴你，這件事完完全全就是你的錯，你這個滿嘴胡說八道老混球，出爾反爾，背叛了我的信任，你把對我的承諾當做了狗屁！”
陳諾呼呼喘了口氣，又繼續道：“唐納德，我在問一遍，你他媽的究竟是在搞什麼東西？你腦子裡究竟是在想什麼？你為什麼要那麼做？你是得了什麼老年痴呆？我告訴你，你的大嘴巴不僅毀了馬克的婚禮，更是毀了我們兩人之間的信任和友情，我沒有跟你開玩笑！”
陳諾好一番發洩，等到他終於停下來的時候。
才發現電話那頭悄無聲息，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結束通話了。
他猶豫了一下，沒有再繼續打過去。剛把手機收起來，就聽姜聞笑道：“諾子，我認識你這麼久，好像還是頭一次聽你罵人。”
章紫怡也跟著笑道：“我認識陳諾也挺久了，也是頭一次聽他發脾氣。”
陳諾強笑道：“不好意思，見笑了。”
“打完了沒有？”李邇問道。
陳諾道：“打完了。”
李邇道：“打完了就過來，大家都等你這麼久。”
一旁的一個頭頂稀疏的中年男人笑道，“沒事沒事，李教授，沒關係，這才幾分鐘。”
陳諾衝他道：“不好意思啊，陳教授，美國那邊出了點事。”
中戲的表演系教授，日後的中戲表演系主任陳剛感覺是嚇了一跳，連忙擺擺手道，“沒關係沒關係。”自己也覺得有點尷尬，忙不迭的轉頭道：“那個，吳導演，要不您繼續吧？”
旁邊，一個富態的中年男人道：“好的陳教授，那各位老師，我再重複一下規則好吧。”
“好。”坐在右邊第二個位置的陳可新笑道，“你說慢一點，我年紀大了，腦筋有一點跟不上。”
姜聞道：“陳導演這絕對是屬於謙虛。我覺得我們這幾個人裡面，陳導應該是屬於最年輕的。蔡導，你說呢？”
蔡明亮道：“看到陳導的頭髮，我真的沒有辦法反駁。”
姜聞哈哈笑道：“原來如此，我就說我看幾位女士這麼年輕，原來是因為頭髮很長。”
這話一說，章紫怡，李繽冰和郝蕾都笑了起來。
李繽冰道：“姜聞你這麼說，我覺得有調戲我們女同志們的嫌疑，小心我告去周韻那裡告你一狀。”
郝蕾說道：“我不同意姜導的說法，我覺得李教授雖然是短頭髮，但是一樣很年輕。”
李邇微微抽了抽嘴角，勉強算是笑了一下。
但是，今天她的裝扮可絕對算得上“不勉強”。
這次收了出場費，出山來給學生和兒子公司的綜藝當評委，從京城到了橫店，感覺是精神奕奕，從髮型到鞋子，絕對都是精心調配，無不透露出格調來。
哪怕跟姜聞，章紫怡，李繽冰，郝蕾，蔡明亮，陳可新，陳剛、陳諾這其他八個同坐在評委臺上的晚輩比起來，還是一點兒都不顯老，甚至比57年生，今年55歲的蔡明亮看上去還年輕。
節目導演就說了那麼一句，結果臺上的一眾大咖就又開始聊閒篇。
但是這個中年男人也都只能站在那兒賠笑，其餘一個字不敢講。
本來嘛，雖然他吳浩也是算是優酷內部綜藝節目組的元老，被優酷挖走之前，也先後在浙江衛視，東方衛視，芒果衛視都幹過，導演過不少綜藝節目，但是像臺上這樣的人聊天，他也只能聽著。
“好了好了，都先別說了，先聽導演講完。”章紫怡這個時候說道。
姜聞道：“好，聽導演說，現在開始，誰都不許再說。剛才是誰先說的，打擾人家導演講話。”
章紫怡無奈道：“就你最先說的，姜導。”
姜聞道：“紫怡，你這可就冤枉我了。這跟我沒有關係。剛才明明是諾子先打的電話，我們其實都順著他的話在聊。”
章紫怡笑道：“姜導，我說不過你，但李教授和陳教授在這裡，小心到時打你屁股。”
姜聞笑道：“哈哈哈哈哈，我不說了。導演，你說。”
吳浩笑道：“好的，那我開始再給諸位老師介紹一下我們節目的賽制。現在這是我們《演員的誕生》第一期。而諸位呢，則是我們第一期的導師，現在我們本期的十六個學員已經在後臺準備就緒，待會他們就會挨個上前來做一個自我介紹。”
“在每個學院上場前，我們到時候會給諸位老師發一份簡歷，到時候各位老師可以根據簡歷上的東西提問，然後可以出一些題目來考一下他們的即興表演能力，然後透過面前的監視器，檢視他們在鏡頭面前的表現，並且提出意見。”
“如果覺得表演比較滿意的呢，就可以給出一張金卡，讓這個學員直接通關，進入下一輪。我們的金卡一共有五張，所以，還請各位老師慎重給出。”
姜聞道：“我提個問題啊。”
吳浩道：“姜聞老師您說。”
“這個金卡有什麼好處？總不可能就只是過關而已吧？那還有什麼積極性？我看後臺那些人，剛才過來打招呼的時候，也不像是沒有戲拍的。”
吳浩笑道：“當然有好處……”
“要我看，好處小了還不行。”姜聞再次打斷道，“我覺得……”
吳浩心裡真的有點無奈，但臉上也只好保持微笑。
不然還能怎麼樣呢？
如果說娛樂圈是一個食物鏈，說話的這個就是在森林裡可以橫衝直闖的霸王龍，而他呢，最多算得上是一個迅猛龍。雖然對於食草動物們來說，它很可怕，但遇到霸王龍，它就只能乖乖趴著。
“姜哥。”
在吳浩準備等著霸王龍發癲，突然一個輕輕的聲音從一旁響起。
說來也奇怪，這聲音一出現，霸王龍威風八面的派頭立刻就小了一些。
“姜哥，你先聽導演說完行不？”
霸王龍立刻說道：“好，我不插嘴，導演你說。”
吳浩壓住想要上翹的嘴角，說道：“嗯，我先回答一下姜聞導演您的問題，就是獎勵方面，後期我們會請來國內各個影視公司的製片人或者高管，一起來根據學員們的表現，給出真實的戲約。這些影視公司包括煥新影視，橫店集團，中影集團，我們優酷影片，光線傳媒，糖人影視，新畫面等。獲得金卡最多的學員，我們最後還會由美國華納兄弟提供一份a級合同……”
“哈哈哈哈。這些公司不都是……”姜聞笑了起來，不過這一次他說了一半，立刻閉上了嘴，往旁邊看了一眼，問道：“諾子，我說一句成不成？就一句。”
“唉你……說吧。”
“我想說，既然都是打的人情牌，那這件事我也必須插一腳，我們不亦樂乎下一部電影，我拿個女二號出來，也交給這個綜藝的優秀學員。諾子，你看怎麼樣。”
“謝謝。好了，導演，你繼續說。姜哥，你真的別打岔了，教授們都在這。”
“好好好，現在開始，你不說，我絕對不講話。”
看著姜聞齜牙咧嘴的表情，臺上眾人都在笑，吳浩也真的快壓不住嘴角了，輕咳一聲，說道：“最後我想要提醒一下各位老師，我們這個綜藝呢，和現在國內其他綜藝不同，我們雖然有流程，但是在過程中，我們的確是沒有臺本的，各位老師也請隨意出題。這一點我相信其實老師們也都有著豐富的經驗，我就不多說了。”
“除此之外，麻煩郝蕾老師，做一下主持人這個角色，做一些串場的工作。”
郝蕾微笑著點頭：“好的，沒問題。”
這是在之前籤合同的時候就溝通好的。
她倒沒有什麼不滿。
她又能有什麼不滿？
首先，她拿了兩百萬通告費。對她這個文藝咖來說，不是個小數目了。
其次，看看左右這些人吧，她郝蕾雖然在內地影視圈裡也算著名女演員，可在這裡，論資歷論成績論咖位，她不當這主持人，那誰當？
姜聞還是章紫怡？
吳浩道：“大概情況就是這樣，現在各位老師還有什麼問題嗎？”
陳剛笑說道：“我有一個小問題，就是如果有人表現得很差，會被淘汰嗎？”
吳浩道：“不會，因為我們都已經跟他們簽了合同。”
陳剛笑了笑，點頭道：“好，那我明白了。”
這個時候有人說道：“導演，我覺得這個規則其實可以改一改。我覺得還是需要有個淘汰機制，嗯，比如第一輪，就可以淘汰1-2個人，讓大家有點積極性。至於通告費我們照給。你說呢？”
吳浩心道：我說什麼。你是老闆，你說了算。
當即笑著道：“陳總，我覺得可以。那其他老師如果沒有問題的話，我們休息十分鐘，就開始錄製。整個錄製時間大概需要5-6個小時，中途我們會安排一次晚飯，各位老師如果需要休息也可以說。如果沒有問題的話，那我們現在就開始。”
他話說到最後，目光看向剛才說話的那人，不只是他，臺上很多人都看了過去。
而後，他說道：“好。”
……
……
陳諾也沒想到，原本一個他並未太上心的綜藝專案，竟然最後搞成了如今這般聲勢浩大。
很多事情，就像滾雪球一樣，越滾越大，越滾越出人意料。
最初，這檔節目只是“煥新”與優酷的簡單合作。後來，因為公司方面要幫迪麗熱巴和楊紫請假，訊息傳到了北電，於是北電也加入進來。
接著，佟麗婭提醒他說——如果節目成了北電的獨角戲，未免顯得格局太小。於是，陳諾安排李靜去和中戲對接，沒想到那邊態度出奇地積極，不僅請來了陳剛擔任評委，還主動聯絡了兩個中戲出身、在演藝界極具分量的校友——姜文和章子怡。
而後，因為林更新的關係，這檔節目又傳到了上戲那邊。上戲方面對這個全國乃至全世界首檔以“演員養成”為主題的綜藝表現出極大興趣，特別是在北電和中戲都已加入的情況下，更是不願缺席，於是主動提出參與合作，塞進了自家優秀畢業生——郝蕾。
至於評委陣容中出現的陳可辛、蔡明亮、李冰冰，則是由優酷方面出面邀請的。
最終，這檔節目組成了這麼一個可以說有點變態的評委陣容。
雖然他和姜文不會全程參與，除了首期作為特別嘉賓出鏡外，12期節目中，僅可能看情況參與兩三期，主要還是由其他七位固定評審負責。
整個綜藝計劃週期為三個月，16位學員將在封閉環境中共同生活和訓練，吃住錄製全在橫店。宿舍、攝影棚、後勤等一切硬體設施，則由橫店集團贊助。
到了這個地步，優酷和李靜都要求他來錄一期，他作為聯合出品方的老闆，再不露面已經說不過去了。
然而，到了現場之後，他也有些發憷。
要知道，他一向不是什麼理論派，對於怎麼演戲，他充其量在私底下教教佟莉婭，高媛媛這種女演員。在大庭廣眾之下，他是真的不太會說話。
除了叫姜聞這個老油條少開腔之外，他在現場的作用好像是真的不大。
接下來，包括
江一燕。
林耿新。
楊蓉。
張若昀。
顏丙燕。
肖站。
等人依次上場，他一直都沒有怎麼說話。雖然裡面也有他公司的，還有他的學姐。哪怕攝像機一直在他跟前晃悠，他也就只是保持住表情，沉默著，對自己唯一的要求，就是不要笑出聲來。
因為看著這些人被拷打。
說實話，真的挺有趣。
李邇。
他的這位老師，退休幾年在家帶小孫女，並沒有讓她的性格變好，相反，好像幾年不教學生，憋了好多話，在家裡又不能說，結果，在這裡統統說出來。
“江一燕，不是改了個名字，多了個一，你就能當女一號的。剛才陳教授給你出個題目，最最簡單的情緒表演，結果你演成這個樣子。這麼簡單的東西你都演不出來，我覺得你不如再改一下名字，叫江九燕好了。因為你的表演真的是第九流。”
“林耿新是吧？我看資料上說你是上戲畢業的，拍了很多劇。我想替你老師問問你，你演技知不知道動腦子？我之前覺得我身邊的這個人笨，我現在發現，他跟你比起來還是差很遠.你現在火起來了沒有……最好就沒有！你要能火，那就沒天理了。”
“不是說長得好看就能當演員的，這句話我常跟這個人說，現在我也想跟你說……楊蓉，以你現在的演技，要麼，你就痛下決心好好學習，要麼，你不如趁年輕早點嫁人，那也是一條出路。”
“張若昀你是我們學校高職班畢業的，07級，應該是劉老師的學生。對吧……嗯，我常跟人講，高職班和本科表演班都沒有什麼區別，表演本身就是一種職業技能。不過在你這邊，我有點想回學校問問劉老師，他當初是怎麼教你。作為職業演員演個哭戲有這麼難？看到我身邊的這個人沒有？張一一當初告訴我，他從來都沒有受過表演訓練，但是卻能夠在三秒鐘之類哭出來，你要連這點能力都做不到……勸你早點轉行。”
“顏丙燕你演得還不錯，但也就是僅僅不錯。你在自我介紹裡面說，你從出道到現在，一直被導演製片人嫌棄。我只想說，對於市場，是你要去適應它，不是要等他來適應你。我第一次帶陳諾去試戲，是陳可新導演的如果愛。陳導演和製片人也很嫌棄他.”
陳可新在這時候插話：“我沒有！”
不過李邇沒理他自顧自說道：“但最後他透過和周訊試戲，自己爭取來到了演出機會。中間我一個字都沒有多講。你會演戲，但這方面你自己好好想想。”
“肖站是吧，服裝設計專業……算了，你下去吧。”
等到肖站下去了，李邇呵呵冷笑一下，“這種人也能做演員？還是你公司的？”
陳諾剛才聽得挺爽，但現在摸了摸鼻子，就有點尷尬，立刻解釋道：“那個，公司籤他，不是讓他走這個路線的，其實他是個歌手。”
“歌手？歌手你讓他來參加這個節目做什麼？你之前怎麼跟我講的？不是說做一個嚴肅的演技類節目，培養好演員？你請他來是來搞笑的？今天淘汰的人，必須有他一個。”
“咳咳咳。”陳剛插口道：“李老師，也沒有那麼差，至少長得還不錯。”
“有多不錯！？”李邇翻臉道，“陳教授，你們中戲都是看臉挑人的啊？”
“不是……”陳剛露出啼笑皆非的表情，看了看陳諾，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李教授。”
李邇冷笑道：“呵呵，他那個長相，還算不上不錯！”
陳剛看樣子更想笑了，眼睛在陳諾臉上逡巡一圈，而後說道：“是，在李教授眼裡，應該的確只能算是一般。”
“好了，各位老師，我們現在休息一會兒吧。”導演上來了，笑眯眯的說道。
李邇感覺說了挺多，也有點累，就出去休整去了。
對，休整。
李老師不可能說自己去上廁所。
其他人都沒動。
等李邇一出門，蔡明亮就說道：“如果按照李教授這樣子的標準，那我覺得肯定沒有一個人合格。這個金卡，我覺得最後就只能發給我們坐席上的五個演員老師。”
李繽冰笑道：“蔡導，我不行，我沒資格。”
郝蕾也道：“我也不行，我都沒得過什麼獎。”
章紫怡微笑道：“那這麼說，我跟其他兩個人比起來，我還是挺心虛的，我也算了吧。”
姜聞道：“我已經不做演員好多年了。二十年前，我覺得我可以跟諾子比一比。現在還是算了，放他一馬。”
陳諾道：“你們都不要，那給我也可以，我不嫌獎多。”
“哈哈哈哈哈。”座位上的幾個人都紛紛笑了起來。
蔡明亮又道：“如果什麼都拿到陳諾面前比，那肯定沒有人合格。”
陳剛輕咳一聲，道：“其實我覺得，嚴格一點也不是壞事。我現在經常在學校裡跟他們說，除了天賦，是什麼造就一個好演員？高標準，嚴要求，絕對算是裡面的重要因素。”
姜聞笑道：“陳教授，咱們中戲現在天天就擱那兒研究人家北電，是吧？”
陳剛哈哈笑道：“不能這麼說，我們這是吸取人家的營養，總不能坐以待斃，等人家把我們甩的車尾燈都看不到？像這次，我就說，這個節目我們必須要來，不然，真就越來越拉開差距了。”
章紫怡道：“我也覺得，學校這個決定肯定是對的，我看到這麼多學弟學妹朝氣蓬勃的樣子，很欣慰。”
陳可新道：“諾仔，你這次去威尼斯，有沒有把握啊？”
本來大家聊得挺好，但陳可惜這冷不丁的一句話說出來，瞬間，現場就安靜下來。
陳諾笑道：“你怎麼知道？”
陳可新道：“我怎麼不知道？我也會睇新聞的啊。如果這次你有機會拿威尼斯影帝，那你就成了中國第一個大滿貫哦。”
姜聞搖搖頭道：“如果要是十年前有人跟我說，中國有人能拿齊歐洲那三個獎，我肯定覺得他在吹牛逼，結果我是真的沒想到，居然我沒死的時候，就有人做到。”
陳諾道：“只是入圍了主競賽單元而已，根本還說不準。”
“說不準就已經很嚇人了好嗎？”章紫怡道。
陳諾看了看這個女人。
從他頭一次去戛納開始，兩個人其實有點隱隱的不對盤，這次她來參加他公司的綜藝，說是說為了學校，就像姜聞，口口聲聲也是這麼說，但陳諾卻清楚，要不是他們兩個之間的交情，姜聞會來才見鬼了。而章紫怡呢？這算不算是做出了某種對他示好的舉動？
陳諾道：“真的說不準。其實不拿也沒什麼。我看得比較開，隨遇而安。”
蔡明亮道：“陳諾的這個心態很好，我覺得就算這次不行，那還有下次，下下次，現在他才多大？這輩子遲早的事。不過比起能不能拿獎，我更想看看這次陳諾拍的電影，聽說在演技上比之前都有很大的突破。”
“哈哈哈哈。”陳諾笑了起來。
什麼突破。
的確，這個說法在一些電影雜誌上倒是傳得沸沸揚揚。不過這是艾莉森和詹姆斯為了公關威尼斯評委，為《dorp》造勢，而一起搞出來的噱頭。
是有突破，衣服脫光了和塞隆差點假戲真做，能不算有突破嗎？
幾個人又閒聊了一會兒，等到李邇回來，錄製便又重新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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