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娛:重生了,還逼我做渣男啊

第519章 觸碰到了偉大的邊緣

曾經做過影評人的師寧偉,從第一個鏡頭就看出來——這是一部為陳諾量身打造的衝獎電影。

可對於那些混進來湊熱鬧的圈外人,就沒這種眼力了。

這次陳都凌和潘守懿終於如願踏上紅毯,雖然不是開幕式,但是,威尼斯為dorp首映禮擺出來的陣仗,其實也相去不遠了。

兩個小女孩在紅毯上好好的享受了一番,進場後,和古麗娜扎一起坐在了中間偏後的幾排,這兒是全場位置最好的區域之一。

她左邊是潘守懿,右邊則是一位濃妝豔抹的黑髮外國女人,年紀不小,不知道是哪國人,但好像有一丟丟名氣。前後排不少人都認識她,她入座前,還一個個的和她握手打招呼。

可陳都凌心裡覺得自己有點倒黴,攤上了這麼個鄰座。

一是這女人身上噴了濃烈刺鼻的香水,讓她坐立不安,卻又不好意思捂鼻子。二是觀影過程中,這位老女人總是發出各種古怪的聲音,讓人很煩。

影片剛一開場,當陳諾演的那個髒兮兮的偷渡者在集裝箱裡露面時,她就聽見老女人發出輕輕的一聲笑。

——有什麼好笑的?

陳都凌完全不明白。

如果非要說,那張滿是汙穢的臉和那副看上去很慘的樣子,只會讓人有些可憐他。

不過,對陳都凌來說,可憐的程度也就一點點。

畢竟,她腦子裡還滿是之前紅毯上的畫面——

他穿著黑色西裝、打著領結、站在瘦瘦的導演和一身金色 dior高定長裙、身材高挑宛如美人魚的查理茲·塞隆中間,帶著微笑,朝來賓與記者揮手致意,遊刃有餘的樣子。

進到影廳,更是走到哪裡,哪裡就是全場目光中心。

喬治·克魯尼上去他聊天,萊昂納多也去了,還有莫妮卡·貝魯奇,再加上查理茲·塞隆,他所在的圈子,陳都凌看到,在影廳裡的每個人,無論是黃面板、黑面板還是白面板,或多或少都在看著那邊,無不想湊過去,哪怕是說個兩句,打個招呼握個手都行。

所以,讓她在看了幾分鐘電影后,就相信這位風光無限的超級巨星,其實是個走投無路、背井離鄉的可憐蟲?

可能嗎?

而且,這還是一部英文電影,這也讓她心裡一直隱隱有些擔心。擔心看不懂怎麼辦,到時候看完出門,一問三不知,那才真的是丟臉。

還有屁股下面的椅子對她來說也有點軟,靠在上面一點都不舒服,讓她一直想要找個合適的觀影姿勢都找不到。

就在這種種內憂外患之下,

電影放了五分鐘,陳諾扮演的卡西安都已經在新奧爾良找到了工作,但是,陳都凌都遲遲沒有找到感覺。

直到——

來自中國的偷渡者,被好心的中餐廳老闆收留,住進了餐廳的地下室。於是,他的生活開始在地下室和後廚這兩個地方來回切換,每天不知晝夜地忙碌著。

後廚裡有喜歡跟他開玩笑的墨西哥人,有嘰嘰喳喳、手腳麻利的越南小夥,還有總愛八卦的美國胖大媽,他慢慢的融入其中,切菜的技術也從一開始的笨手笨腳,慢慢變得嫻熟利落,動作間漸漸透出幾分熟練廚師的架勢。

在這個過程中,陳都凌旁邊的老女人依舊不斷髮出各種怪聲。

比如這個鏡頭,

在電影螢幕上,年輕的偷渡客,第一次在後廚幫忙切菜,明顯感覺出來有一些緊張。

“哈哈,瞧他那樣。”

後廚的其他幫工們看到他的姿勢,紛紛嘲笑了起來。

但卡西安彷彿沒有聽見,肩頭微微聳起,小心翼翼的用手指抓著胡蘿蔔,陳都凌在家偶爾看到他老爸下廚一樣,就是這樣的姿勢,好像手裡的菜刀是什麼毒蛇毒蠍。

菜刀一下又一下,把胡蘿蔔切成厚度不一的一片片。

鏡頭一轉,由於在餐廳廚房裡幹了一段日子了,他的動作就變得熟練起來,一邊切著菜,一邊還能抬頭看其他地方,說話聊天。

這個時候,他就像她家的保姆了。哪怕是在跟她說話,也能把手裡的各種東西切成她想要的樣子。

陳都凌不覺得有什麼,這有什麼大不了?

如果一個人在餐廳裡幹了一個多月,變成這樣不是很正常的嘛?

但她身邊的女人就發出“嘶”一聲,彷彿是在驚歎似的。

陳都凌有一點忍不了了,湊到潘守懿耳朵邊,低聲說道:“我身邊的那個女人好煩。”

潘守懿看了看,湊過來微聲道:“要不要換個位置?”

陳都凌搖頭道:“算了。”

潘守懿道:“她好像是德國那邊的一個電影明星。我聽娜扎說的。”

噢。

陳都凌對電影明星這種,還是有點敬畏之心的,點點頭,也就不抱怨了。

然後,過了一會兒,她就無暇顧及討厭的女人,屁股下不舒服的座椅和什麼英譯中了。

因為眼前發生的一切,是在她完全沒有想到會看到的情況下出現的。

她的目光牢牢釘在大螢幕上,眼睛瞪得圓圓的,小小的嘴唇張開,彷彿可以塞下一個桃子。

只見在那陰暗狹小的地下室,瀰漫著微暗的燈光,彷彿燃燒著一段薪火,那張熟悉的臉孔,這個時候,上半身只穿著一個破破爛爛的白色背心,露出了結實緊緻的胳膊,看著攤開在膝蓋上的一張金髮裸女海報。

鏡頭在從側面,滑過他的大腿,上半身,來到了正面,落在了他的臉上。

那是一張什麼樣的臉呢。

陳都凌怔怔的看著螢幕,突然一下子就忘記了那個自帶光芒的巨星。

因為螢幕上的少年,實在是太讓人印象深刻,讓人無暇顧及其他。

只見他眼眯成一條縫,舌頭時不時的舔著這嘴唇,昏黃的燈光下,他的臉孔和身體都是彷彿抹著一層蜜色的油。

他鼻子裡喘著粗氣,胸口上下起伏著,雖然他很瘦,但是瘦中又彷彿有著一根一根的肌肉,在面板下面跳動,一顆又一顆細密的汗珠掛在他的額頭,隨著他手臂的動作,向下滑落,流過臉頰,落入他稜角分明的鎖骨。

咕嘟。

陳都凌不自覺的吞了一口唾沫,屁股不安的蠕動了一下。

鏡頭切換,從他的身體下移,從他的身後照了過去。

只見他坐在床邊,那一條短褲褪到了膝蓋的位置。

長長的背心正好蓋住了腰下。

從側後方看過去,屁股一點都沒露出來。

陳都凌有些失望。

不過,

鏡頭裡,那個手肘的動作馬上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它在上下搖動著。

伴隨著床吱吱呀呀的聲音,那張海報隨著他身體的動作,也在輕輕的顫抖,讓海報上的金髮女人看上去正在扭動。

咕嘟。

陳都凌又吞了一口口水。

從這裡開始,她覺得呼吸有點困難,空氣裡彷彿帶著火星,雙腿不知不覺併攏了。

身邊的老女人彷彿又發出了什麼聲響,但她已經不在意,或者說無視了。

而後,鏡頭又重新轉回了正面,給了男孩一個特寫。

這個特寫很特別,它是從側面照過去的,不多不少,45度。

陳都凌不知道的是,她的那位xj姐姐當初在現場看這個鏡頭的時候,就忍不住胡思亂想過,還曾經在心裡暗自期待,想要看到以後在電影院上映的時候,其他女孩子看到45度,美顏角度的老闆會是什麼感覺。

否則,她就應該小心自己的表情一點。

因為潘守懿旁邊的一個黑影微微彎下腰,看了左右兩邊一眼,隨後又直起了身去。

陳都凌顧不上,是因為,哪怕穿的是爛背心,頭髮也亂,臉上也髒,但越是如此,那股男性的荷爾蒙,越是濃郁得都從螢幕上流淌出來了。

19歲的陳都凌該成熟的地方其實都成熟了,在這一刻她有種感覺,如果她男朋友是這樣,要她住垃圾堆她都願意,別說什麼地下室!

很快,螢幕上的男人在胳膊運動之後,就進入了一個新的階段。

“呃啊……”

只聽男人從喉嚨裡擠出一陣壓抑著的呻吟。

這一聲低聲叫喊持續了幾秒鐘,四面八方的立體聲音響裡傳來的呻吟灌入陳都凌耳中。

感覺就在離她很近很近的地方,甚至有種往她耳洞裡吹氣的錯覺。

她捂住嘴巴,腳都軟了。

緊跟著,螢幕上的男人彷彿完成了什麼大事,又像是被抽掉了身體裡某一根筋,不管不顧的往後一躺。

又是一個特寫。

他眼睛緊閉,臉上露出了滿足而鬆弛,帶著一絲幸福的表情。

但兩秒鐘之後,重新睜開了雙眼。

鏡頭慢慢的推進,他的那一雙眼睛怔怔的看著鏡頭,眼裡彷彿在說著什麼,但又彷彿什麼都沒說,但幸福不見了,重新在眼裡浮現的,是吞噬一切的慾望。

在銀幕中,那一雙閃著亮光眸子慢慢的變得越來越大,越來越大,最後覆蓋住了整個熒幕。

畫面就此進入漆黑。

隨後亮起,便是天亮後的第一天了。

當看到少年從髒兮兮的床墊上醒來,

陳都凌也終於回過神來。

她摸了摸原本光滑柔嫩的胳膊,發現上面細細密密凹凸不平。

天哪。

原來她不知不覺,竟然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

……

“你能想到嗎?”

妻子從後面湊過來,用極低的聲音問。

雖然話沒頭沒尾,但電影放到現在,李睿君怎麼可能不明白她在說什麼呢。

他沒有回頭,只是微微搖了搖頭。

妻子也沒再說話。

他們的座位在影廳最後兩排的最角落。

從李睿君現在的角度看過去,其實是很不舒服的——畫面在他的眼睛裡大約傾斜了三十多度,再高超的攝影師拍得再美的鏡頭,從這個角度看也多少會失真,他必須集中全部精神,看清演員的每一個動作、每一個表情之後,再在腦海裡還原成正面的效果。

可即便如此,李睿君已經很滿足了。

哪怕連兩個並排的座位都沒找到,他和妻子只能一前一後地坐著,但《dorp》這部電影本就是如此,除去留給媒體記者的配額之外,向公眾發售的票一共只有200張。

當初剛開始開放申請,不到一秒鐘就被影迷搶購一空,成了本屆威尼斯電影節最快售罄的影片,“一票難求”四個字用在這裡,絕不誇張。

他會想要去《大師》的場外碰碰運氣,看看有沒有退票。

但《dorp》這部電影,他是真從沒奢望過。

能夠這今天坐進電影院,絕對是託了那位大明星的福,還要什麼腳踏車。

說起來,他認識他幾天了。

當然,在此之前,李睿君早就在無數電影評論、電影院、微博,以及形形色色的電影圈飯局裡,聽說過、見過這個人無數次。

但是真正在現實中認識、聊天之後,他發現——過去自己以為的那個陳諾,其實還遠遠不夠本人複雜。

這個人,一方面可以跟他這麼一個籍籍無名的導演有說有笑,也可以轉過頭去,眼睛都不眨一下,簽下一張50萬歐元的小費單。

中年人的成熟與少年人的意氣,在他身上並行不悖。

這是李睿君覺得最不可思議的地方。

包括這部電影。

有誰又能想到,會是這樣呢?

當少年進入餐館,劇情炸彈就一個接一個地炸開。

不是手榴彈,甚至不是導彈,而是曾經在日本上空出現過的那種炸彈,在隨之而來的劇情裡,墜在了每一個觀眾的心裡。

李睿君敢打賭,全場觀眾,沒有一個人能夠想到那個名不見經傳的導演會這麼去拍。

在開場20分鐘之後,毫無預兆的撕下原本那一層溫情脈脈的假面,讓一部看上去平平無奇,沒有驚喜的文藝劇情片,進入了一條讓人瞠目結舌的軌道。

先是自我安慰。

ok,沒事,這畢竟是威尼斯,在這裡本來正常的導演就沒有幾個。賣弄男色本來就是他們的看家本領。

在說了,一個天真淳樸的少年也會有性慾,這完全說得過去,根本不是事。

但之後,當卡西安遇到初次見面的老闆女兒珍妮,用把天真的她引誘帶上床的時候呢?

李睿君的視線裡,都能夠看到好幾個拿著筆的影評人,開始藉著螢幕上的亮光,在筆記本上寫寫畫畫起來了。

是啊,在今天,有幸能夠親臨現場的90%的觀眾,都是拿著媒體票的專業群體,他們每個人看過的電影加起來,估計名字都能訂成一本幾百頁的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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