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清硯點了點頭:“他突然就像是變了個人一樣,對歡歡有很大的敵意,甚至還傷了她。”
沈靜安瞧見許盡歡脖子上有些淤青,沒想到竟然是楚雲淮弄的,這的確匪夷所思。
他忙給楚雲淮把了把脈,發現他脈息十分的混亂,像是有股不安分的力量要衝出來一樣。
他問:“你仔細說一說,當時的情況。”
許清硯道:“我發現楚雲淮自從離席後就有些不太正常。
後來我在湖邊找到他,便想和他談一談,然後說出了我自己的猜測。
他應該還有一個兄弟,小時候死在了邊州的那場瘟疫裡。
而他背後的那個人便是他的親生母親容妃娘娘。
我的這些猜測,楚雲淮全都承認了,他還說夏荷是自殺的,就只是因為他的一句話。
他還承認了當年是他把歡歡從那可怕的地方救了出去,但他卻說自己很是後悔救了歡歡。
甚至,很想殺了歡歡,你說他這不是瘋了是什麼?”
沈靜安大概已經知道楚雲淮為什麼會變成這樣了。
他擰著眉道:“他可能是得了解離症。”
“解離症,這是什麼?”
許盡歡從未聽過這個名字。
沈靜安道:“這是一種心病,是人在遭受巨大壓力或者痛苦下,分離出來的另外一面。
也就是說今晚你們看見的楚雲淮,並非平日的他。
而是他內心深處潛藏著的一個惡魔,不知因何原因,被釋放了出來。”
“怎麼會這樣?”
許盡歡看著楚雲淮,不知道他過去這些年究竟都承受了什麼?
許清硯擰著眉問:“能治嗎?”
沈靜安搖了搖頭:“心病只有心藥能醫,要醫好他需得他開啟心結,放下過去。”
許清硯覺得這簡直是強人所難,他們都不知道楚雲淮的心結是什麼?
而他平日裡又十分的封閉自己,不肯說出他的過去。
今日還是這個惡魔出現,才講了他的一些經歷。
他若是再發作,妹妹豈不是有危險,他問:“那他的解離症什麼情況下才會發作?”
沈靜安道:“受了刺激,或者心理脆弱的時候,另外一面就會出現。”
許清硯不確定楚雲淮今日是受了刺激,還是心理脆弱?
他有些煩躁地在房間裡轉了一圈道:“不能再把他留下來了,歡歡的記憶得趕緊恢復。”
“不行。”
許盡歡忙道:“他都已經這樣了,哥哥你忍心這個時候把他給趕走嗎?
我猜他今日之所以發作,可能是因為哥哥提到了邊州的瘟疫。
哥哥不是說他還有個兄弟死在了那場瘟疫當中嗎?以後咱們儘量不要提起就行了。”
許清硯也不想這麼無情,他只是擔心楚雲淮再發作起來會傷了歡歡。
沈靜安也道:“此時不是最好的時機,他如今情緒不穩定,不宜再受刺激,否則可能加重病情。
還是等等吧,我給他開些安神的藥。”
聽沈靜安也這麼說,許清硯只能打消這想法。
他對著許盡歡道:“如果他控制不住再敢傷你,到時候你說什麼都沒用,我絕對不會對他心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