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蕙蘭皺了皺眉,讓她當眾去給一個出身不顯的人道歉?
這楊夫子分明就是在故意刁難。
不過就是一個破書院,她也不知道姑母為什麼非要她來這讀書?
可是因為上次溫家的事情,姑母已經對她失望至極。
而她的父兄都遠在邊關,若是失去姑母的庇護,她還要怎麼在京城立足?
想了想,孫蕙蘭只能答應下來:“我能!”
她深吸了一口氣,心不甘情不願地走過去同那個女子道了歉,然後站在了最後面。
排隊的姑娘們對楊夫子都滿是崇拜,她們覺得麓山書院是一個能給人公正公平的地方,不免都充滿了期待。
哪料,楊婉卿冷冷的聲音道:“我對你們很是失望。
你們目睹孫蕙蘭仗勢欺人,卻沒有一個人敢仗義執言。
或許你們心中不服氣,覺得別人的事情同你們有什麼關係?
覺得孫蕙蘭身份尊貴,不敢得罪。
你們覺得,難道就沒有辦法能解開這死局嗎?”
人群中鴉雀無聲,每個人都將頭埋得很低。
楊婉卿道:“這是今日我給你們佈置的考題之一,但很顯然你們沒有一個人答得上來。”
話音方落,就聽許盡歡開了口道:“夫子,我能答得出來。”
她站了出來,走到前頭屈膝見了一禮道:“這世道對女子本就不公平。
而我們卻還在嫉妒和虛榮心的蠱惑下,彼此明爭暗鬥,機關算盡實在是可笑。
我們應該學會欣賞別人,而不是嫉妒別人,應該彼此和睦共處,互幫互助。”
楊婉卿有些意外的看著許盡歡點了點頭道:“說得很好,這就是我想要教給你們的第一課。
不管你們能否考入麓山書院,我都希望你們能記住這番話。
多一些善念,少一些惡意,尤其是對女子。”
她道:“你們都進去吧。”
姑娘們一個個進了書院,輪到許盡歡的時候,楊婉卿突然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許盡歡。”
許盡歡恭敬報上了自己的名字。
她沒有把自己的家世身份一同加上去。
對於她的回答,楊婉卿很是滿意。
這麼多年她在書院教過無數的姑娘,卻沒有一個人擁有慧根和悟性,但今日她在許盡歡身上看見了希望。
她道:“你進去吧。”
姑娘們陸續地進了書院。
待她們走後,書院外正等候進場的書生們一片譁然,全都在議論紛紛。
“許盡歡,不就是鎮北侯府的小郡主,不是說她是草包廢物一個嗎?
可我怎麼覺得她分明就很是聰慧伶俐。”
“可不是嗎,聽說楊夫子向來嚴苛,從來都不會輕易誇讚別人的,這鎮北侯府的小郡主還真是一鳴驚人啊。”
“不過就是有些小聰明罷了。”
有人語氣不屑地哼了一聲道:“女子就應該相夫教子,出來讀什麼書啊?”
楚雲淮聞言一個凌厲的眼風掃向那出言不遜的男人。
見他衣衫華貴,想來是哪家的放蕩子來充數的。
他眯了眯眼睛,眼中閃過一抹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