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戲劇學院……”安東尼眼中掠過了一陣懷念。
在來好萊塢之前,他就是戲劇演員,並且在舞臺上演了二十多年。
就在這時,昆汀從遠處站起身來,走到了顧北近處坐了下來。
顧北可以感覺到他身上濃烈的酒味,身體往後靠了靠。
他看向了安東尼,安東尼對他說道:“我剛剛還在和昆汀討論你,說你和他一樣的天才,就連成長路徑也差不多。
都是從聖丹斯電影節出發,然後參加戛納國際電影節,就是不知道你能不能和他一樣拿下金棕櫚獎。”
“還是得看評審團。”
顧北笑了笑。
昆汀當年只是一個音像店店員,
從學習表演開始接觸好萊塢,寫劇本賣掉的第一筆錢就拿來拍攝短片,然後拉到第一筆投資,參加聖丹斯嶄露頭角,再到戛納國際電影節,拿下了金棕櫚獎,成為了好萊塢著名的鬼才導演。
而顧北,同樣也是門外漢,賣書拍攝短片,參加聖丹斯拿獎,下一步就去戛納國際電影節了。
真要是讓昆汀知道顧北的經歷,恐怕得高呼一聲‘此子類我!’。
但顧北的目標可不是成為下一個昆汀,
而是超越昆汀!
“不能!”
昆汀突然開口,他對顧北直截了當地評價道:“你的故事實在是太過於俗套,用體育片拍攝音樂片,這不是什麼創新,而是……”
昆汀站起身來,雙手作擴音器狀,
附在顧北耳邊說道:“boring(無聊)——”
“昆汀!”
安東尼不悅地起身,將昆汀按回了沙發上,“這是我的客人!”
說完,他轉過身來,對顧北抱歉道:“布魯斯,非常抱歉,這是我的過失,不應該讓你見到醉酒的昆汀。”
“需要道歉的不是你,而是他。”
顧北指了指沙發上的昆汀,淡淡地說道。
雖然可以明顯地看出來,昆汀喝了很多的威士忌,但他這一番話說的口齒清晰,邏輯流暢,可不像是喝醉酒的樣子。
與其說是耍酒瘋,倒不如說是酒後吐真言。
昆汀的電影敘事風格,本身就是以非線性敘事為主,透過打亂時間線,來製造敘事懸念。
而爆裂鼓手的敘事風格,則是以衝突為主。
人物與人物之間的衝突、人物與內心之間的衝突。
電影裡沒有什麼過度的敘事懸念,平鋪直敘地把人物的情緒在最後引爆。
兩種截然不同的敘事風格,自然是互相看不上眼。
“我說的是實話。”昆汀毫不猶豫地反駁道。
“是不是實話,可不是由你來評判的,而是要由看過電影的評審團來決定的。”
“那就戛納電影節上見!”
昆汀絲毫沒有意外地踩進,顧北為他準備好的坑,“我可以非常自信地告訴你,我的電影就是——牛——逼——”
非常字正腔圓的普通話。
配合昆汀那非常有特徵的長相,本來是非常滑稽的一幕,可惜現在聽懂的顧北和劉藝菲,都沒有辦法笑出來。
劉藝菲往前一步,拉了拉顧北的袖子,示意她對顧北的支援。
“戛納見!”
顧北也同樣非常自信地回懟道。
有了這麼一個‘約定’,最起碼戛納上爆裂鼓手的展廳是絕對不會缺觀眾,顧北甚至可以踩著昆汀上位。
畢竟今年不是1994年,昆汀帶去戛納的也不是《低俗小說》。
而是《死亡證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