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裡,顧北第一次見到了安德烈·伊文斯。
非常典型的北美白人勞保長相,留著濃厚的絡腮鬍,神色之中帶著若隱若現的兇狠。
“歡迎到來。”安德烈見到顧北,跟他握了握手,“你跟我想象中的不一樣,但你應該知道我絕對不會放水。”
“當然,放馬過來。
不過我們之前聊過的,不涉及政治問題,特別是華夏的。”
顧北神色平和,和他握了握手,淡淡地說道。
安德烈皺了皺眉,但他和蘭登書屋之間關係一直不錯,沒有糾結這個問題。
稍許後。
電臺節目開始。
“聽眾們,歡迎來到安德烈·伊文斯的談話節目,今天來到我們這裡的,是剛剛上市的飢餓遊戲的作者布魯斯·顧。”
“大家好。”
顧北打了一個招呼。
安德烈拿起一張紙,對著話筒說道:
“其實在前幾天,我們就預告你的到來,收集了一部分觀眾好奇的問題,希望布魯斯能夠為我們解答一下。”
這是節目的正常環節,顧北自然是不可能不同意。
不過,他注意到,安德烈的眼中掠過了一陣不懷好意。
“第一個問題,也是最多人詢問到的問題。”
安德烈露出一絲笑意,“你為什麼會選擇這麼一個反烏托邦的題材,跟你來自於華夏有什麼關係嗎?”
電臺才剛剛開場,顧北就已經感覺到了北美勞保對自己深深的惡意。
不過這個問題的答案,從他開始寫飢餓遊戲的時候就想過。
他神色沒有任何的變化:“沒有關係,恰恰相反,我在北美待了五年之後,覺得北美有可能演變成為書裡面的樣子,這才寫下了飢餓遊戲這本書。”
“看來我得希望未來不要像你說的那樣。”
安德烈剛剛打了一個擦邊球,但他還是遵守諾言,沒有繼續追問,而是快速轉入下一個問題。
接下來的問題是,討論飢餓遊戲裡的反烏托邦設定。
顧北和安德烈各持一言,
安德烈覺得顧北的設定過於保守了,沒錯,安德烈作為保守派覺得顧北的設定過於保守了。
顧北在這個時候,就很想把人類清除計劃的設定糊到他臉上,
最後想想還是算了,這個設定還挺值錢的。
電臺進入中段。
安德烈也基本搞清楚顧北的性格。
他這才將今天的重頭戲端上來:“剛剛導播告訴我,有一個聽眾打電話進來,詢問你是否對弄丟書評人赫爾曼的工作,而感覺到愧疚?”
“並不覺得。”
顧北淡淡地說道。
安德烈臉上露出詫異之色,沒想到顧北就這麼大大方方地承認了。
“實際上,這並不是赫爾曼第一次批評我的書,在去年我的第一本書星運釋出的時候,他就批評我過我的書。”
“星運我非常喜歡,我女兒也是。”安德烈適時地插嘴,“我記得這本書在北美就賣出了兩百萬冊。”
“但赫爾曼批評的時候,可不是這本書賣了兩百萬冊的時候。
而是在我連籤售會都沒有資格舉辦,只給三個讀者簽過名的時候,他出來批評我的書全部都是陳詞濫調。
結果大家看到了,星運最後的銷量,總不可能幾百萬人都喜歡陳詞濫調吧?
所以,我並不愧疚。
畢竟一個不客觀的書評人,丟掉工作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