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離看向霍思廷,霍思廷站在她的身旁,他穿著黑大衣,身形修長,寬肩窄腰,在人群裡格外出眾。
他看沈青青的眼神,也發生了變化,他甚至不自覺地呢喃:“簌簌——”
沈青青臉上帶著淑女的微笑,踩著小高跟鞋,大大方方地走向霍思廷和沈離,但這招呼,卻是跟霍思廷打的:“姐夫,你不認得我了嗎?你在仔細看看我?”
“青青?”霍思廷看了半晌,像是看到了故人。
沈離沒想到,她們還見過。正常來說,這是他和沈家的真千金,第一次見面才對。
沈青青開心地挽起唇角,挽著霍思廷的手臂:“姐夫,你記起我來了啊。當初您和簌簌姐姐來福利院給我送衣服,送生活費,我才不到你腰那麼高呢。那時候你和簌簌姐姐是一對,你們感情可好了。簌簌姐出事,我也難過了很久。沒想到我和姐夫,又能見面。”
原來霍思廷,和她名義上的妹妹,還有這段淵源,沈離有點詫異。
沈母和沈父也圍繞在霍思廷身前身後,沈離像個丫鬟,落了單。身後是鞭炮噼裡啪啦的聲響,她鼻尖滿是空氣裡的火藥味道。
沈青青的裝扮和穿衣風格,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在往簌簌的審美靠。
沈青青挽著他的胳膊,和他寒暄,說笑。
沈離走在最後的,前面是舉家團圓的和諧景象。
沈母扭頭,尖酸刻薄地跟她冷笑:“你搶走了我青青的人生,如果不是你,霍太太的位置,就是我家青青的。你和你奶媽一樣,都是一肚子壞水。”
沈母冷漠的說完,扭頭就去跟霍思廷寒暄了。
今天是陰天,一點太陽光都沒有,架子上的葡萄藤枝葉掉得差不多了,只剩偶爾幾片在風中凋零。
偶爾一片,隨風掉落,落在沈離的身上。
迴廊的架子上,掛著鳥籠子,鳥籠子裡的鸚鵡,是沈父養的,這隻鸚鵡最會學舌,當鸚鵡看到沈離時,眼珠子滴溜溜地轉個不停,砸吧嘴不說話,像是認不出來她了。
沈青青回家後,她就住霍家,認不出來也是正常的,沈離跟鸚鵡招手打招呼:“你好呀,鸚鵡。”
“你好呀,假千金。”鸚鵡學她的聲音,跟她說話,然後在籠子裡噗嗤著翅膀,激動的跳來跳去的:“假千金。壞種。不是人。我可憐的青青。”
沈離臉上的笑容頓時僵住了,這隻鸚鵡,買回來後,沈父是沒空飼養的,傭人也是想起來就喂,想不起來就算了。後來鸚鵡生病了,她用她為數不多的零花錢,送去寵物醫院給它治病。
她沒被關小黑屋時,喂水,添食都是她在做。
寒風吹來,她臉頰如刀子在戳,疼到麻木。
她沒有進屋。
在老宅轉悠了幾圈,被沈青青找到了,沈青青熱絡地跟她寒暄:“阿離,你怎麼跑這裡來了?怎麼不進屋啊。”
“很久沒回家,就想到處逛逛,看看家裡的變化。”沈離落落大方地跟她挽起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