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身體哆嗦一下,趕緊利落的從地上爬起來站好。“名字!”
聲音依然強硬又冷漠。
“羅珏。”
男孩輕聲吐露出一個挺文雅的姓名,雙玉為珏,不是一般人會取的名字。
聶國強吐出一口長氣。
這一刻,心中的擔憂徹底化為現實。聶國強臉上露出痛惜的神色,緊緊閉上眼睛,良久才在林戈疑惑的目光中慢慢睜開。
“來漳市,多久了?”
“半個月。”
“家是哪裡?”
“不知道。”
“之前在什麼地方跟著誰混?”
“不知道。”
“為什麼要對警察動手?”
“……”
對男孩的沉默並不意外,聶國強聲音變輕了一些:“變成這個樣子,多久了?或者說,你是什麼時候被拐賣的?”
“……”
男孩低著頭一動不動。
“拐賣?”
林戈愣住了。
那邊還在交代情況的錢偉也深深低下頭。
餘正偉的臉色同樣不好看,看看聶國強再看看這孩子,把聶國強扯到一邊:“老聶,真的是被拐的?你是怎麼知道的?這種事可不能瞎說啊,眼下這種情況……”
“是啊!被拐的孩子,襲警……”
聶國強嘆一口氣,臉上露出疲憊神色,“這孩子……被調校過了!明白吧?對被拐賣的孩子有需求的,除了無法生育或者想要兒子的,還有別有用心的王八蛋。”
“嘶……”
餘正偉吸了一口冷氣。
林戈也傻眼了。
聶……聶國強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這孩子……這孩子看起來也就是古怪了一些,狠了一些,怎麼就……就變成被拐賣並且被調校的孩子了?
這種事,真的可能在國內發生嗎?
是不是……太誇張了一點?無論餘正偉,林戈,錢偉,還有後面跟上來的兩個警察,都震驚的說不出話來。大家看看聶國強,再看看那個被聶國強這麼說也依然沒有反應的孩子,不覺一股冷意從脊椎直往上衝。
如果是真的……
不可能的吧?聶所到底有什麼證據?這孩子又……為什麼會流落到漳市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其實我也沒有證據。”
聶國強苦笑一聲,看著這低頭一動不動的孩子道:“但是八年前我參與過一起案子,在西省邊境崇市。那是一起很惡劣的案件,拐賣孩子,訓練成……刀!”
聶國強換了一種說法,語氣低沉的道:“將一些不曉事的孩子集中培養,從小教導他們聽從命令。不需要他們有多能打,也不需要他們有多聰明,只需要……聽話!還有就是不怕死……他們被訓練成像狗一樣聽話,只要主人下達命令就一定要去做,哪怕是要他們去死,也絕對不會有半點猶豫……”
餘正偉打斷聶國強的話:“國外童子軍的那種套路?中東地區那種自殺式……”
聶國強點點頭:“差不多,當然國內沒有這麼誇張,也沒有能達到這種程度的土壤。只是從小扭曲他們的是非觀,教他們聽話,然後賣給有‘需求’的某些人……”
“這也很該死了!”
餘正偉搖搖頭。
“所以八年前他們被徹底打擊,主犯從犯一個都沒逃掉!而導致我受傷回到漳市的,就是其中一個孩子!他在我腿上咬下了一大塊肉,硬生生的咬著不放……”
聶國強苦笑著,閉上眼睛半晌才睜開:“我不知道到底是有漏網之魚,還是又有混蛋起了同樣的心思。這孩子的狀態,跟當年那孩子的情況是一模一樣的!當然……嚴重程度不一樣,也沒達到當年那種可怕到讓我很長時間直做噩夢的情況。但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對不對?我現在只這孩子或者這件事,和盜竊團伙有沒有聯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