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立軍在樓下等兩位老人,甚至沒顧得上親自送女兒上學。
結果他像個傻子一樣在樓下杵了將近一個鐘頭,那兩個老貨才慢騰騰的下來。沒有半點時間觀念不說,還邊走還邊抱怨都是警察的錯,給兩個老人造成了多大傷害之類的話。
那老漢甚至花半夜時間弄出來一張受傷評估清單,各種身體損失疫苗副作用補償還有心理傷害賠償什麼的,亂七八糟林列了十幾項好幾萬塊錢,一見面就板著臉塞給胡立軍。
胡立軍笑笑接過來,也不搭腔。
反正派出所裡有專門對接這種事的工作人員,不需要他在這裡苦口婆心的解釋,也不需要他自己掏哪怕一分錢。
說實話今天這事兒就是給那隻蠢貓擦屁股來著,而且也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憑白花的冤枉錢,從蠢貓的工資里扣!
明明它的鏟屎官是錢偉那混蛋!胡立軍在心裡唸叨著,一路忍著兩個老人的嘮叨,開車將他們帶到市疾控中心。
儘管時間還早,但疫苗科室門口已經排了不少人。
其實很多人都清楚,貓自身是不可能患上狂犬病的,被外界狂犬病毒感染的可能性也微乎其微。特別寵物貓狗,它們生存和接觸環境比想象中要乾淨許多。
但怎麼說呢?說不怕一萬就怕萬一也好,花錢消災也罷,被貓抓狗咬之後趕緊打疫苗,也是不算錯誤的常識。有趣的是,真正養貓養狗的鏟屎官們,被自家寶貝抓傷反而不怎麼會來醫院。畢竟他們相信自家主子的健康,也瞭解狂犬病的症狀和發作跡象。再加上大多數寵物貓狗每年都會專門打好狂犬疫苗,因此真正會跑來疾控中心打針的,反倒是像倆老人這種被意外抓傷的情況。他們更加在意安全問題,畢竟不管怎麼說,反正打個針更加安全,又不用花自己一分錢,對吧?而對胡立軍來說,為這點小事和轄區居民鬧矛盾也並不值得。警察無論因為任何事和任何居民吵架,錯誤一方的都一定是警察,這是他們這個職業的原則問題。
當然一歸一二歸二,想要藉著事情對警察獅子大張口,那就屬於太不把公安機關當回事兒了。
從頭到尾無視兩個老人的聒噪,胡立軍默默的帶著兩人將狂犬疫苗的第一針打完。
一針紮下去,很疼,兩人頓時老實了。
胡立軍將兩人送回家,這才暴露出一身疲憊,重新返回派出所。
另一邊,林戈打著哈欠醒來後,發現已經到了中午。
這床睡著確實舒服,林戈第一次回味到和上一世一樣作為人的感覺。果然,睡床和睡沙發,睡地上,睡樹上,睡草叢的感覺……截然不同。
家裡是沒人的,林戈到處溜達一下吃一點貓糧,然後把鑰匙掛在脖子上出了門。
衣服,也是沒法再穿了。
剛下樓,一輛熟悉的車子便一個甩尾停在林戈面前。
林戈也不驚慌,淡定的看著一個熟悉的面孔開門下車,咧嘴一笑蹲下來要薅貓頭。
他歪頭躲開。
“你這傢伙,真是給我找麻煩!”
張勇不執著要擼貓,拍拍手站起來道:“臭小子,你知道我這幾天有多辛苦嗎?好不容易打算回家休息幾天,卻還要為你小子惹出的亂子擦屁股,累死了!”
“關我屁事!”
林戈甩甩尾巴,轉身往回走。
張勇搖搖頭重新上車,把車停到旁邊露天停車位上。再上去二樓的時候,發現那隻貓已經把門開啟,正站在門檻上迎接。
開啟門走進去,那貓又用後腳踢過來一雙拖鞋。
“這到底是我家還是你家?要不,就直接給我家當寵物算了,怎麼樣?”
張勇笑著換了鞋。
在客廳裡左右看一看,張勇皺起眉頭:“你這傢伙,還在家裡招呼客人了?唔……這股子臭味兒,是胡立軍那混蛋吧?真他麼的,家裡主人不在居然也有臉跑來過夜?”
“是寧寧答應了的!”
一個女人開啟門走進來,一邊俯身換鞋一邊道:“張勇,怎麼一回家就聽見你在發牢騷?胡立軍是你的同事,苗苗是寧寧的好朋友,他們過來玩你有意見嗎?”
張勇身體僵硬了一下,摸著腦袋轉頭傻笑:“哈哈……這麼巧曉彤你也回來啦?意見什麼的,我哪裡敢有。”
“諒你也不敢!”
楊曉彤冷哼一聲,面容清淡看一眼張勇腳下的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