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學武默不作聲地扭頭盯著突然插話問自己話的外國人,這人的漢語說的有點兒跑音。
那個穿著西裝,扎著領帶,一臉探究地神情的外事官,也不懼怕李學武的目光,眨著藍色的眼睛直直地看著李學武。
“我問心無愧”
看著李學武的兩名外事官沒想到李學武會說出這句話。
周幹部點了點頭,對著身邊的劉局長和沙發上的外國外事官還有那兩對兒夫妻問道:“最後一個現場負責人已經講述了他對事情處理的經過,他的人品是經受過考驗的,我們相信他所說的內容,你們還有什麼要問的嗎?”
沙發上的外國人互相看了看,都是沉默不語。
對面兒的中年男人皺著眉頭啞聲道:“沒什麼可問的,不該救的都救了,該救的沒了,還有什麼可說的”
“我們知道這是誰啊?我們只知道我姐沒了,那個毛.那個男人關我們傢什麼事啊?再說,我姐都那樣了,這兩個老大哥到底給不給賠償啊?”旁邊坐著的男青年昂著脖子問道。
這家人真奇怪,年輕的女子冷漠著臉,只有男青年提到賠償的時候才看向坐在沙發上的外事官和周幹部幾人。
圍著方巾子的婦女只是抹著眼淚哭,但是看向李學武的眼神是複雜的,感謝?亦或者是些別的什麼。
李學武不瞭解幾人的身份,但是對於救孩子一事上,自己沒有什麼可以讓人說道的,難道讓那個小生命在鐵軌上凍著?
雖然很疑惑和鬱悶,這個場合也不好說什麼,只能是皺著眉頭沉默不語。
帶李學武進來的梁幹事又在周幹部的示意下帶著李學武、劉國友三人出了屋去到對門的房間。
三人送走了梁幹事,互相點了一支菸,沉默半晌,劉國友這才開了口。
“很荒唐吧,我進來的時候還被那小年輕的罵了一句狗拿耗子多管閒事兒,嘿,這麼絕情的家人還是第一次見”
見李學武皺著眉頭看著這邊,韓大車也是暗自唾了一口。
“本來這趟車就很晦氣了,又遇到這麼一家兒,嘿,算咱們倒黴,還不知道後面什麼處罰呢”
“咋?就因為沒看清是sl人,把人放在道邊沒管就得挨處分?黑燈瞎火的腦袋都沒了,我怎麼看?專線重要還是死人重要?”
這脾氣真如劉國友自己所說的那樣,火爆異常,一點就著。
韓大車抽了一口煙看向窗外漆黑夜色中的點點星火,道:“哪有那麼多道理可講,涉外事件一律特殊處理”
“能講講怎麼回事兒嗎?”李學武吐了一口煙問道。
現在三人雖然不能說是拴在一根繩子上的螞蚱,但也差不多。
劉國友氣呼呼地抽著煙不說話。
韓大車語氣有些低沉地解釋道:“車底下軋死那個是個sl人,聽那家人爭吵的話好像是個大學教師,死的那個女的是大學生”。
“兩人未婚有了孩子,女的被學校處理了,還通報了家裡,女的領男人回家被家人連夜趕了出來,不知怎麼就死在咱們這趟車下面了”。
劉國友聽到這話更生氣了,低聲罵道:“師生之間搞這種事,還未婚先孕,通報到家裡,哪個老人能接受的了”。
嘿嘿:我要說明天更點兒刺激的肯定沒人信了吧。
但我還是想厚著臉皮要票票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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